第47章
李建國先長出了一口氣,解開了脖子上的第一顆扣子,又喝了兩口茶,“哎呦,這外人走了,咱們終于可以說會話了!
”
說着看着院子外頭真沒人了,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大信封來:“這是我們縣百貨大樓領導開會一緻決定對你拾金不昧的行為的獎勵,你一定要收下!
”
許甯言猶豫了一下,本來想推辭的,被李建國看出來了:“我說小許同志,這可是公家給你的獎勵,不要白不要!
”
有了這話,許甯言接了過來,手一捏就猜到裡頭不僅有錢,還有票據呢。
見許甯言收下了信封,李建國又拎起他帶來的t兩個大包:“這裡頭是我們采購科和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你也收好!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些吃的和營養品,你這身體,得好生補補才是!
”
說着打開包,裡頭是兩罐子麥乳精,兩斤大白兔奶糖,兩斤鈣奶餅幹,兩斤雞蛋糕,還有兩斤紅糖。
确實都是這個年代補身體的好東西。
許甯言沒想到李建國這麼大手筆。
不僅送了錦旗,給了錢,還給了這麼些東西。
雖然都不如書中說的,給許珍珠安排了一份工作實惠,不過她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舉手之勞的事情,能有這樣的報答,已經知足了。
李建國和她之間,就算兩清了,以後她也不會挾恩圖報,仗着這點子恩情,就去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她現在隻希望李建國快點離開,她好回屋去清點清點今天收到的這些獎勵。
小金庫估計又要漲一漲了。
要知道顧緻遠從說好假結婚第二天起,就給了她二十塊錢,說是每個月的日常生活開銷,其實就是生活費。
而顧緻遠隻要出門一趟,也會順帶買一些米面肉之類的回來,這些是不算在日常開銷裡的。
許甯言去公社所謂買,其實大部分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食物,那可都是按照黑市價格算了錢的。
她空間的東西也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就算是大佬,也不能白吃白喝不是?
她還專門買了一個筆記本專門記賬。
主打一個有迹可循,有據可依。
要知道他們這種複雜的合作關系,最忌諱的就是錢财混雜不透明。
之前她以為顧緻遠處境差,打算各種補貼顧緻遠,那算是投資,圖一個奇貨可居,将來投資給回報。
現在知道顧緻遠其實條件比自己想的要好,那兩人的關系,就是合作共赢。
反正公私分開就不會錯!
顧緻遠也猜測許甯言每次去公社,買回來的東西都是從黑市來的,不然哪裡來的那樣多的種類?
不過兩人都心照不宣罷了。
這麼下來,一個月光靠着空間裡的囤貨,許甯言能含淚怒賺十五塊。
這可都是她的錢!
沒想到李建國不僅沒走,還一屁股坐得穩穩的,倒是才有功夫打量起顧緻遠來。
顧緻遠靜靜地坐着,任由李建國打量了半天,神色也沒動容一分。
李建國心頭跳了跳,扭頭:“現在也沒外人來,我就叫你言丫頭,你喊我建國叔就行,你的情況呢,你們大隊長和支書在路上已經跟叔大緻說過了。
你放心,以後叔就是你的家人,叔就是你的娘家!
有啥事,你就跟叔說就是了,不要客氣見外!
”
許甯言一愣,沒想到李建國會這樣說,不過心意她領了。
“建國叔,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不過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再說我已經結婚了,有顧大哥照顧我呢!
”
李建國順勢就問道:“我聽小顧同志的口音倒像是京城的?
”
顧緻遠頂着李建國的眼神,點了點頭。
“那小顧同志是京城下放的知青?
”
顧緻遠沉默了。
與此同時,大隊部裡。
其他的人都被大隊長給趕走了。
又忙回家跟自家老婆子交代,有公社和縣裡的領導來吃飯,讓将家裡那隻老母雞給殺了,再将養在水缸裡的兩條鲫魚也給宰了,席面盡量辦得豐盛些。
裡頭張主任正在跟支書打聽許甯言的事情:“許甯言同志家的那位男同志和許同志是什麼關系?
”
支書臉色一僵,這許甯言跟顧緻遠結婚的事情,說來也是被流言蜚語所迫,而且顧緻遠的成分還不好,這被領導知道了,豈不是給領導留下了壞影響。
因此支支吾吾的道:“顧同志是四丫同志的對象——”
張主任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眉頭一鎖:“許甯言同志多大?
”看着就瘦瘦小小的一個小丫頭,怎麼就有對象了?
支書見瞞不過去了,含含糊糊的也就說了個清楚。
張主任神色大變,一拍桌子:“糊塗!
許志華,你們兩個也是老同志了,怎麼還能犯這樣的錯誤?
”
支書苦笑,他能說什麼?
還是辯解了兩句:“這不是流言蜚語能逼死人麼?
再說了,小顧同志雖然是下放到我們團結大隊的,可他本人比起那些知青來,更老實些。
到咱們大隊這麼些時日,大隊分給他的活計,都是按時完成的,從來不出妖蛾子。
”
“跟咱們大隊的人也都保持距離,四丫落水也是他救的。
而且不是您讓我們多照顧小顧同志的嗎?
我們這才——”
張主任先是一愣:“這個小顧,就是那個小顧?
”他是說怎麼這名字聽着有些耳熟呢。
感情這就是他那位老領導托付給他的那位故交的兒子?
當初老領導隻說讓給安排個清靜點的地方,不用特别關注。
他思來想去,想着當初團結大隊發生過那樣的慘劇後,算是公社裡最清靜的地方,也就在名單下來的時候,将顧緻遠分到了團結大隊。
還給團結大隊的大隊長許志國叮囑了兩句,讓給安排個安靜的地方,不要打擾。
他那日也忙,都沒看到顧緻遠本人。
而且時間長了,許志國也沒提過,顧緻遠也沒找過,老領導也沒問過,他早就忘記了。
哪裡想到今天爆出這麼個雷來!
氣得一時話都說不出來。
恨鐵不成鋼的在屋子裡轉圈圈,氣得拿手指着支書:“你懂個屁!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為什麼沒提前跟我彙報?
糊塗!
你們這幹得是什麼狗屁倒竈的事!
真是,真是不知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