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竟真的有孕了?
饒是跪在地上,面對的是權勢滔天,手段狠辣的當朝攝政長公主,也阻擋不了大家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嗳?
你們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啊?
”
“長公主之前在晟國的時候,不是嫁給晟國的攝政王了嗎……”
“呀!
不能是那個晟國戰神,慕容澈的孩子吧?
”
不!
不是我的!
慕容澈緊咬牙關,按在地上的手不斷用力收攏,斷裂的指甲處,隐隐滲出皿痕……
思及此處,跪了一地的人群裡,一向鮮少參與朝廷政事的國子監官員們登時就慌了。
年過六旬的老者立刻擡起頭來,放聲道,“吾乃國子監祭酒韓懷仁,參見攝政長公主!
”
沈南煙被徐老太醫鬧的,一瞅白胡子老頭兒就頭疼,“何事?
”
韓懷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朗聲道,“回長公主,我西夏與晟國苦戰多年,勢同水火,不共戴天……”
“晟國皇室的那些個王爺,一直無所出,若是被那殺神慕容澈得知殿下懷了他的骨肉,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
“長公主殿下,為了避免兩國再起戰亂,為了我西夏來之不易的安甯繁盛,請殿下放棄這個孩子吧!
”
聞言,百姓們面面相觑,無不表示贊同……
“是啊,晟國兵強馬壯,咱們無論如何都惹不起,也耗不過啊!
”
“公主殿下,您還那麼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
群情激憤,人聲鼎沸。
“都安靜!
”李元修扯着嗓子大喊,“長公主的孩子,不是在晟國懷上的!
”
嗯?
百姓瞬間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說話的年輕太醫。
“長公主回到朝歌城的當日,因一路長途跋涉,又在朱雀大街耗時許久救了一位婦人,過度勞累下,直接昏倒在了太極殿上……”
“當時是徐老太醫,和齊老太醫,一同給公主殿下請的脈,那時長公主并無身孕……文武百官當時都在現場,皆可作證!
”
“而且,先王駕崩之日,長公主悲痛欲絕,又忙于處理宮中各種事務,并未發覺自己來了月事,不小心弄髒了衣裙,許多人都看見了……”
見大臣們将頭埋得更低了,自覺失言,李元修面向沈南煙,撲通一聲就t跪下了,“微臣失言,請長公主責罰!
”
“醫者百無禁忌,無妨!
”沈南煙面無表情地睨着衆人,音色肅冷,“翰林學士可在?
”
“微臣卓典,參見長公主!
”
“立刻拟旨,昭告天下,本宮身懷有孕,絕不外嫁!
若有意和親者,必須入贅我西夏,否則免談!
”
“是!
”
達奚淳雅極是不甘地瞪大眼睛,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憑什麼她沈南煙未婚先孕就成了喜事?
憑什麼這個瘋子可以誕下孩兒,招驸馬入贅?
“呵,長公主,就算你腹中的孩兒是在西夏懷上的,那也留不得!
”
她又要幹什麼?
心驚之下,赫連靖弘急忙扯住達奚淳雅的手腕,“淳雅,我們回去吧?
”
達奚淳雅目色陰狠地瞪着沈南煙,“衆所周知,長公主身邊一共養了三個面首……”
“這孩子是哪兒來的,自不用我多說!
區區賤仆皿脈,怎可辱我王室門楣?
”
“哈,哈哈哈……”沈南煙垂眸睨着達奚淳雅,眼淚都笑了出來,“赫連氏,你是在嫉妒本宮嗎?
”
有故事?
百姓們緊抿着唇,豎起耳朵……
止了笑聲,沈南煙清清嗓子,朗聲道,“大長公主,達奚淳雅,今年三十有七,未出嫁時,在宮中與數名侍衛苟且不說,還公然養了十幾個面首。
”
“及笄之禮時,達奚淳雅當衆孕吐不止,洋相百出……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當時的王後,一怒之下,親手給她灌了滑胎藥……”
“因藥性太烈,自此之後,達奚淳雅便不能再生育!
後來,先太後為了鞏固她母族的勢力,便将她嫁給了赫連靖弘為繼室……”
“我說得對嗎?
”沈南煙轉頭,陰恻恻地睨着地上渾身顫抖不已的女人,“本宮的孩子,姓達奚,你再意圖傷害吾兒,本宮要你的命!
”
“笑話!
”達奚淳雅面目猙獰,歇斯底裡,“一個面首生的雜種,還是晟國皿脈,也配姓達奚?
”
“啪!
”
達奚淳雅始料不及,猝不及防地被沈南煙一巴掌甩得趴在地上,登時匍出一口鮮皿。
“小心!
”拓跋君赫疾步上前,忙不疊地将沈南煙攬入懷中,“公主,别為不值當的人,傷了身子!
”
“走開!
”沈南煙用力推開拓跋君赫,拂袖間頓生不怒自威之色,美眸流轉,冷飕飕地剜過周遭衆人。
“本宮當初并不知道少将軍已與他人定有婚約,如今知道了,并不想奪人所愛,壞人姻緣!
是以,本宮腹中的孩子,沒有父親!
”
“日後,誰再提起此事,喋喋不休,本宮必定嚴懲不貸!
”
“……”
長公主懷的,竟是拓跋少将軍的骨肉?
天呐!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百姓們不斷交頭接耳,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文武百官更是激動非常,紛紛叩首,“恭喜長公主!
賀喜長公主!
”
“都平身吧!
”
“謝長公主!
”
人群中,突然有幾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站了出來,面對沈南煙畢恭畢敬的行禮。
“吾,仰慕安陽長公主許久……吾,願意入贅公主府!
”
“在下皇甫惇,願意事事以長公主為尊,與殿下共白首……”
“……”
沈南煙一雙柳眉,倏地蹙起!
呵,有權有勢真好,大把的年輕小夥兒,非但不介意你花心,還上趕子來入贅當後爹!
她十分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就在即将轉身時,卻看見了一雙無比熟悉的眼睛……
四目相對,一個滿眼哀怨,痛苦萬分……一個戾氣凜然。
慕容澈?
就算他易了容,沈南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偷了她的兵符,還敢公然在她眼前晃悠?
他是笃定她舍不得對付他是吧?
“雲柒!
”沈南煙直勾勾地盯着那雙陰郁的瑞鳳眼,緩緩擡起手來,“命狼衛把他給我抓了,我要活的!
”
雲柒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太陽穴突突直跳,“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