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過一面之緣,隻不過許秘書應該不認識我。
”
許喬點了點頭,沒有答話,畢竟她作為許氏集團董事長的時候見過的人确實很多,沒有辦法一一記住。
或者就是以前談業務的時候碰到了,隻不過想不起來而已。
“高總,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了一會兒我派人送您離開,我還等會還要去跟傅總做彙報,先去忙了。
”
高總點了點頭,雖然他對許喬有不一樣的想法,可是她肯定沒有。
回到辦公室之後,許喬忙了一個小時終于把合同的最終版打印出來,随後送到傅泊修辦公室,等再回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
回辦公室收拾好東西,剛好到下班時間。
三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微涼的,特别是到傍晚的時候,站在公司門口,許喬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
“許小姐,下班了。
”
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高總緩緩向她靠近。
“高總,你怎麼在這兒?
”看見來人,她淡淡地問了一句。
高總年紀不大,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長相很斯文,有點那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我有點事情,剛剛辦完,沒想到會碰到你,你沒和傅總一起走。
”
許喬兩人站在公司門口,這會又是公司下班高峰期,不由引來很多人的注視。
她本來不想這麼高調,第一天隻是被卓寒帶進了公司就被大家各種猜測,要是現在跟客戶過多的接觸到時候指不定又傳出什麼話來。
“我隻是一個小秘書,哪裡配跟老闆一起下班。
”
“許小姐,要去哪裡?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高總開口建議。
“不用了,我們不順路,感謝高總的好意,我先走了。
”
說完,她大步流星轉身就走。
看着許喬的背影,他眼底湧出異樣的情緒。
她果然不記得他了,失落在心底悄然散開,讓他眼底的光也暗淡了幾分。
“看來高總對我的員工很感興趣。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到他身側與他并肩,男人口氣冷淡地說。
“我隻是覺得許小姐的能力很好,隻是做秘書的話有點太屈才了。
”高總笑笑,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傅泊修。
“我看人的目光一向很準。
”
傅泊修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高總,告辭。
”
高配版雷克薩斯在公司門口停下,卓寒下車打開車門,等傅泊修上車後,随後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許喬靠在車窗上,靜靜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不知何時,天空下起毛毛雨,車窗滴上一滴滴的水珠。
“很喜歡雨?
”
似乎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在外面坐得這麼近的距離,也是傅泊修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
許喬不知道他哪裡不對勁,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指尖輕輕地摩挲着車窗。
許喬已然分不清自己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以前,她可以因為他一句溫柔的話高興很久,可以因為他一句不确定的話心生希望,可是現在……
期待一次又一次身的落空後,便不再期待。
“雨水可以沖刷一切有污染的東西。
”
“是嗎?
”
從幾萬丈高空墜落下的雨水,又怎麼可能沖幹淨有污染的東西?
它自己本身就充滿了雜質。
隻是,這話她沒有說出來。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别墅。
“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
他們雖然是夫妻,但傅泊修從來沒有回家這麼早過。
以前有時一個月都見不上一次,隻有在許欣欣出事的時候才會回來。
“我不能回來?
這裡是我的家。
”
“……”
是啊,這裡是他的家,他們離婚之後,她還有家嗎?
許喬的心口如同被狠狠砸了一拳,密密麻麻的痛傳遍全身。
不,她本來就沒家,許東濤或許從來沒當她是女兒,否則,有哪個父親,願意看着自己的女兒受苦受難。
呼……
不知不覺在公司上班已經三天了,許喬也越來越熟悉公司的工作。
宋妍對于她的能力十分欣賞。
又或者因為她是傅泊修點名要來上班的,所以忍不住多留意她幾分。
中午休息的時候,許喬去茶水間碰到從宋妍辦公室出來的卓寒。
自從她跟大家說卓寒是她大哥後,大家就沒有再誤會過她,如今這是他們兩人被無端猜測後的第一次碰面。
當然,對于她的解釋,卓寒也是從别人的耳中聽到的,隻不過他很好奇,為什麼許喬要撒謊。
“許小姐。
”
“卓特助,有事嗎?
”經過卓寒身邊的時候,許喬停下腳步,與他對望。
“新工作适應得怎麼樣,還習慣嗎?
”
問出口之後,卓寒覺得有些别扭,好歹人家是總裁夫人,适不适應,也輪不到他來關心。
或者是看出他的尴尬,許喬笑了笑,“公司同事都很熱情。
”
“那就好,不過為什麼你要跟他們講我們是兄妹?
”
“不好意思,我前兩天想跟你道歉來着,但是一直沒看到你,公司一直傳我們兩個的閑話,我迫于無奈才說了這個謊話t。
”
“可你明明是……”
“我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系,所以才讓你替我隐瞞。
”許喬知道卓寒要說的是什麼。
她甯願與卓寒扯上關系,也不想與傅泊修有任何關系。
話剛剛落下,許喬後背一陣發涼,回頭,撞入一雙深如寒潭的雙眸。
卓寒也看到了傅泊修,心裡一抖。
天啊,剛剛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等一下該不會對他發火吧?
短短幾秒,思緒萬千,可他臉上還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傅總。
”他對傅泊修點點頭,随後若無其事地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男人的心底翻滾着怒火,她就這麼想與他撇清關系?
傅泊修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随着他的靠近,許喬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剛剛的話他聽到多少?
自己為什麼又如此慌張?
不對,聽到了又怎樣,他會在乎嗎?
他應該最巴不得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吧。
這樣一想,許喬原本有些揪痛的心,出奇地平靜下來。
擡眼,許喬靜靜地看着他,一副公事口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