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傅泊修握手機的力度快要把它捏斷。
許欣欣瞥見他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追問:“阿修,發生什麼事了?
”
傅泊修無意解釋,甚至他沒仔細聽許欣欣說什麼。
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她怎麼敢?
離婚這兩個字在他舌尖滾動,幾乎被他咬碎。
“阿修?
”見他不說話,許欣欣碰他的手臂,傅泊修豁然起身。
“我讓司機送你。
”丢下這句話,他直接上了車。
一個小時的路程被他壓縮到半個小時,油門踩到底。
闊别半月的傅家别墅,終于迎來了男主人。
傅泊修邁步進去,目光陰鸷掃視一圈,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先生,”保姆匆匆而來,冷汗滾落,“太太……太太半個小時前暈倒了,被、被……”
“被什麼?
”
“被太太的男性朋友帶走了。
”
男性。
傅泊修突兀冷笑一聲,一切有了合理解釋。
突如其來的離婚,原是找好下家,迫不及待擺脫。
“走了多久?
”
“十分鐘左右,估計……”話沒說完,傅泊修已轉身出去。
一個電話,就拿到關于陳文瑾的所有信息。
因為下雨,回來的路沒什麼人,往外走的路十分擁擠。
包括他的車牌,此時在不遠處,明晃晃的,一眼能看見。
傅泊修眼底陰冷,踩緊油門,直接撞了過去。
巨大的撞擊和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難聽聲和周遭尖叫混雜在一起。
傅泊修下車,三兩下走到了那輛奔馳面前,對着車窗一拳打了下去。
拳頭包裹着皿液和玻璃,堅不可摧的玻璃硬生生被他砸穿了個洞。
目光落在一旁的許喬身上,因為害怕,她整個人下意識地往陳文瑾方向躲了躲。
“許喬。
”他咬牙擠出這個名字,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拽着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的許喬下車。
陳文瑾伸手拉她,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分别抓住她的手。
僵持不下時,許喬最先吃痛。
混沌的眸子變得清明,她看了傅泊修一會,才搞明白眼前這個不是出現在新聞裡的傅泊修,而是真真實實的傅泊修。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但似乎打完那通電話,她又陷入了昏迷。
而後,被趕來的陳文瑾帶走。
“放手。
”傅泊修臉色難看盯着握着許喬手的陳文瑾,語氣陰鸷警告。
陳文瑾當然不會讓傅泊修帶走許喬,如果不是許喬好幾天不接他電話不去醫院複查,他也不會想到來傅家找她。
心髒病患者因為心髒負荷過重,昏迷是常有的事。
許喬現在不應該回傅家,而應該去醫院。
“她……”憤然開口,許喬像是察覺他要說什麼,回頭,眼神制止了他。
她不想讓傅泊修知道自己的病情。
“許喬,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見兩人打啞謎,傅泊修心情更加糟糕,再加上旁邊有人掏出手機拍照和要報警,他徹底不耐煩。
他握住的這邊手腕,指尖已沒什麼皿色。
他從不會放手自己的獵物,哪怕是兩敗俱傷。
許喬有些站不住,她吃痛想收回手的動作落在陳文瑾手裡,眼神一痛。
這樣下去,受傷的隻會是許喬。
“文瑾,沒關系的,”許喬蒼白着臉沖他,“你放開吧,我……我下次再聯系你。
”
和傅泊修比心狠,誰能比過。
陳文瑾臉上閃過痛楚,終是不忍許喬為難,握住她手的手松了又松,最後,徹底松開。
“喬喬……”
傅泊修聽見這個稱呼,動作一頓,随後,拽着許喬打開車門将她塞了進去。
動作粗魯,絲毫不顧及她的身體。
被撞癟了半個車頭的邁巴赫揚長而去。
副駕駛,感受到男人陰沉的氣息,許喬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心髒很疼,渾身都難受,還有手腕,陳t文瑾握的那邊還好,傅泊修握的那塊,短短時間,已是青紫一片,猙獰可怕。
被帶回别墅後,傅泊修直接将她帶上二樓。
瘦了一圈的尖尖下巴被鉗住,往上擡着迎上傅泊修夾雜着怒火的眸子,氣極反笑:“喬喬?
許喬,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小名?
”
“喊的那麼親密,怎麼,你們在床上他也這麼喊你?
我說你怎麼提離婚,原來是找好了男人,狼狽為奸苟合在一塊。
”
“是我沒有喂飽你,讓你生了野心思,專去勾搭别人是不是?
”說到最後,傅泊修聲音驟然拔高。
他狠狠掐住許喬的下巴,那張羸弱蒼白的面孔,此時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心底火氣壓抑不住,到達理智的極限,傅泊修揚手,一巴掌扇到了她臉頰上。
許喬被這一巴掌打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鼻腔裡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滾落。
她伸手一抹,被眼前皿色驚到晃了晃。
仰頭想堵,卻怎麼也止不住,臉頰一側高高腫起,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眼淚幾乎洶湧而下。
她性格溫和,可并非逆來順受,泥人也有三分心性,更别說她一個活生生的人。
傅泊修認定她就是出軌,那借她十張嘴也辨不清。
“是,”心裡有了怨氣,許喬咬牙譏諷道,“我外面有人了。
怎麼,堂堂傅總能跟自己老婆的妹妹糾纏不清,還傳出好事将近的新聞,我就不能給自己在外面找一兩個消遣?
”
“許喬!
”傅泊修勃然大怒。
許喬倔強擡頭看他。
她清麗的臉上滿是皿痕,可目光炯炯,一時竟讓傅泊修幾分恍惚。
什麼時候,許喬是這樣看他了?
許喬不明白他動怒的原因。
不是不愛她嗎?
不是想和許欣欣在一起嗎?
那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不知道的以為,他傅泊修對自己多深情。
許喬倦了,她飛蛾撲火般無望的婚姻維持了五年,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她捂不熱傅泊修的心,隻會讓自己也喪失對生命的熱情。
“傅泊修,我們離婚吧,别互相折磨了,錢我不會要你的,至于其他,你想要補償,我也能……”給字還沒出口,就被身上一陣涼意打斷。
“許喬,你真是賤,”男人附身壓下來時,帶着深沉寒意,“除了拿離婚威脅我,你還會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