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溫晚栀離開紅霞寺,帶着投資企劃案去了半山别墅。
關于設計師工作室的投資,她早就想好了要入股,隻是最近一直太忙,沒來得及過來。
溫晚栀走進會客室,曹總已經等在裡面了。
曹總态度比之前更加畢恭畢敬,眼裡寫滿了感慨。
“原來您就是溫小姐。
”
溫晚栀點點頭。
這次她是帶着真實身份來的。
之前霍啟東給她做過一個叫萬小姐的假身份,也不過是為了安全起見才準備的。
現在既然已經和薄嚴城攤了牌,用不用假身份也就沒了意義。
畢竟外公的姓氏,可以的話,她不想換去。
溫晚栀展開策劃案,展示了自己的批注和簽名。
“曹總,我已經決定入股30%,具體的協議起草,還請您按照我的批注修改。
”
曹總面露喜色:“感謝溫小姐的善舉。
這樣一來,您就成為這個工作室的最大股東了。
”
溫晚栀手裡一頓:“為什麼?
我也不過持股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
曹總又取出一份股權書,遞給溫晚栀。
“從這間設計工作室成立之初,薄先生就預留了10%的股份,永久歸屬權是您。
加在一起,就是最大股東了。
”
溫晚栀接過那份文件,心裡五味雜陳。
她早就知道,薄嚴城把半山别墅改成展覽中心和工作室,不過是因為她有一個這樣的夢想。
三年來,每年大量的資金燒進來,也确實源源不斷地輸送了高質量的設計人才,幾位更是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可以說,薄嚴城這筆投資是成功的。
溫晚栀看到自己的名字,心裡揪緊。
薄嚴城那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
曹總小心地開口:“薄先生從未插手過這邊的管理,也留過話,如果您想要接手這邊的事務,我們随時可以交接。
”
溫晚栀擺擺手:“不必,這裡也都是您的心皿,還需要您繼續打理。
我不會過多插手管理t層面的事務。
”
她也不想在京城太過高調,隻要她引起了人的注意,過去的事情就一定會被扒出來。
平淡低調的生活,就是溫晚栀最大的奢望。
簽署好文件,走出半山别墅,溫晚栀看着眼前熟悉的風景,有一種重生一次的感覺。
曹晴打來電話的時候,溫晚栀還在漫步下山。
“晚栀,工商局這邊我都注冊好了,得給新公司想個名字。
你忙嗎?
不忙老地方見。
”
溫晚栀笑了:“好,不過你今天怎麼突然有空了?
”
曹晴嘿嘿一笑:“薄嚴城回薄氏了,業務一點點也接了回去。
程通也就不用成天出差了,現在家務全包,表現良好。
”
溫晚栀并不意外:“那很好。
”
薄嚴城本來就是堅韌的人。
他從小便沒了母親,薄遠又向來嚴厲,這麼多年還是成為了京城豪門裡數一數二的少爺。
這點心結本來就不該成為他的阻礙。
那麼驕傲而矜貴的男人,理應站在世界的頂端傲視一切,而不該囿于過去,落進塵埃。
曹晴小心地開口:“薄嚴城,沒再找過你?
”
溫晚栀目光低垂:“沒有,這樣很好。
”
他也需要點時間去接受事實吧。
如果薄嚴城肯和她相安無事的,作為兩條平行線走下去,溫晚栀再開心不過。
抵達了咖啡館,在熟悉的小角落裡找到了曹晴。
她拿開包包,等溫晚栀坐穩,低聲開口:“還是沒找到霍玫。
”
溫晚栀心裡沉重了幾分。
霍啟東雖然對她百依百順,但一直沒有透露霍玫的下落。
溫晚栀倒不是非要置人于死地,隻是霍玫策劃了那麼多兇險至極的事,她現在又有了暮暮,實在是心裡不安。
見溫晚栀沒說話,鎖眉考慮着,曹晴看了看四周:“聽說向依然表現良好,近期就會出獄。
”
溫晚栀瞳孔震動:“這麼快?
”
雖然向依然不是什麼難對付的人,可一旦和霍玫湊在一起,難保不會再動什麼歪心思!
看來京城,還是留不得。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曹晴的手機響了起來,程通在電話裡顯得很焦急。
“晴晴,你在哪?
”
曹晴神色一凜:“我和晚栀在家附近的那家咖啡廳,怎麼了?
”
“太好了,我的人會過去把你們接走。
最近有人跟蹤你們,我查了,是蝰蛇的人。
”
溫晚栀湊的很近,也清楚聽到了程通憂心忡忡的聲音。
蝰蛇?
那不是京城有名的地下組織。
上一次打交道還是因為向依然的關系。
可她都入獄三年了,怎麼還能有手段去調遣?
挂了電話,溫晚栀後背發涼,起了一身冷汗。
這種熟悉的,提心吊膽的感覺,是她回到京城之後最害怕的。
“不行,我得先去接暮暮……”
溫晚栀六神無主地站了起來,卻被曹晴安撫着重新坐下。
“程通已經去接了,你先别擔心,冷靜一下。
”
溫晚栀想了又想,還是撥通了霍啟東的電話。
回京城之後,他們就沒見過面,溫晚栀也不知道霍啟東現在在什麼地方。
但無論如何,如果能去霍家避一避風頭,總歸是更好的。
電話難得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來,霍啟東的聲音莫名帶着涼意。
“晚栀?
怎麼了?
”
溫晚栀急切開口:“霍先生,我和暮暮被人跟蹤,可能有危險,在離開京城之前,想回去霍家避一避。
”
霍啟東站在陰暗的地窖裡,眼神冷漠無情地看着地上匍匐着的狼狽女人,語氣卻溫和了幾分:“當然可以,對你不利的人,我也會去查。
”
溫晚栀稍微放下心來:“目前隻知道那邊是蝰蛇的人,其他的,我也在查。
”
霍啟東挂斷電話,拎起厚重的鎖鍊,把地窖牢牢鎖住。
霍玫低啞的聲音冷厲一笑:“你以為把我關起來,溫晚栀就能安然無恙?
想要她命的人,多的是。
”
霍啟東手腕一頓,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地繼續上鎖。
霍玫擡起頭,陰恻恻笑了一聲:“你們都忘了,那艘遊輪上,最想要溫晚栀命的人,可從來都不是我。
”
霍啟東扔下沉重的鎖鍊,巨大的聲響回蕩在狹窄陰冷的地窖裡。
他眉頭一皺,向前半步,看着鐵門後的瘋女人。
“你知道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