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解決了沈總的事,溫晚栀在偌大的林墅裡無所适從。
和包包逗着玩了一會兒,一問傭人才知道,薄嚴城一早就出門了。
溫晚栀沒多想,收拾收拾也出了門。
畢竟在京城,霍家的萬泉莊和自己的半山工作室,才是給她最多歸屬感的地方。
開車到了半山設計,人還沒走進設計空間,就聽到說說笑笑的聲音。
溫晚栀悄悄走近,聽到熊琳正和大家講着什麼。
“……那件白色禮服,其實是用那匹珍珠白海紋絲的邊角料裁的,莫名其妙就被選中去巡展了,我都不想承認那是我的作品,沒想到還被t向依然看中了……”
小文笑道:“那女人,就這品味,除了成衣,她也就會跟着咱們溫總監穿穿。
”
熊琳嗤笑一聲,聲音裡帶着輕蔑:“是啊,她以前就那個德行。
這回禮服送她正好,以前她踩在我頭上,現在也就隻有被施舍憐憫的份兒了。
”
威廉反坐在轉椅上,也是一臉八卦地加入了對話。
“哎,我聽說,向依然去監獄找過那個犯事的女貪污犯。
”
溫晚栀眉頭一皺,心沉了下去。
向依然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小心陷入沉思,被眼尖的威廉發現了。
“師妹,怎麼站在那聽牆角啊?
”
溫晚栀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大大方方走到自己的設計台前,放下包。
“你說向依然去探監了?
怎麼回事?
”
威廉挑眉,聳聳肩:“誰知道,說不定和那倆罪犯有什麼牽連?
”
溫晚栀搖搖頭:“不會,如果真的是那樣,她更會避嫌,甯可讓律師出面,也不會自己出面。
”
熊琳眉頭一皺:“你說,那天場子裡有不少孩子,向依然不會是——”
溫晚栀眼神冷了下來,喉嚨發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向依然,她不僅僅是去探監的……”
她想到了什麼可能,卻甯可那不是真的。
小文癟癟嘴:“總監,你的表情好可怕,怎,怎麼了?
”
溫晚栀松了松眉心,神色凝重。
“向依然,恐怕是打的那個孩子的主意。
”
有時候,她不得不感歎向依然生命力的頑強。
一般的女人,在被反複釘上恥辱柱之後,早就失去了鬥志,偃旗息鼓。
可向依然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次次用卑劣的手段卷土重來!
她不聰明,可絕對難纏。
向依然的那點算盤,她用腳都想得到。
領養沈青,然後再把他送到歐洲的車隊。
最終目的,就是讓這一輩的恩怨,延續到下一輩去!
溫晚栀歎了口氣,有些束手無策。
如果向依然已經有了領養的打算,沈青還不具備行為能力,這就是闆上釘釘的事了。
她又想起了沈青那張胖乎乎的小臉,滿是震驚的眼透着絕望,臉上都是淚痕……
她難以想象,如果薄林和溫暮露出那樣的表情,她會有多心碎。
眼看着氣氛越來越凝重,小文眨了眨眼,活躍氣氛。
“總監,你今天來,不是專門來八卦的吧?
我們可好久都沒‘戰鬥’過了。
”
溫晚栀淡淡一笑,環顧着年輕設計師們充滿希冀的眼神。
她自然知道,這些年輕人是清閑不住的。
自從完成了薄氏大秀之後,半山設計算是小火了一把。
這些年輕設計師談不上名聲大噪,但已經有了穩定的設計環境,和讓人印象深刻的代表作。
但溫晚栀心裡知道,他們都還有野心,有鬥志。
“沒錯,我這兒确實有個有意思的新項目。
”
威廉面色驚訝:“好啊師妹,怎麼連我都不知道?
”
溫晚栀笑了笑,開門見山:“好萊塢的造型設計,有沒有人感興趣?
”
設計工作室裡一片興奮聲。
“我天,好萊塢诶,我們配嗎?
”
“薄氏沒拿下的項目,居然被咱們總監拿下了?
”
“不會要出差吧……我隻想做成衣诶。
”
溫晚栀自然料到了會有不同的聲音,她清清嗓子,從容道。
“當然,無意參加項目組的,可以繼續做成衣和高定的作品。
想做的,自己報名項目組。
另外……”
她笑了笑,有些神秘地眨眨眼:“……好萊塢那邊的負責人,是我和威廉的老師,薩博。
”
興奮的讨論聲在偌大的設計空間此起彼伏。
“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薩博诶!
太絕了,誰能想到我還沒到三十歲,就能和大師共事!
”
“現在學英語,還來得及嗎?
有沒有要一起報班的?
”
“我後悔了,我要參加!
薩博大師做的都是藝術品,他的選擇準沒錯。
我們也算是沾了溫總監和威廉總的光了!
”
嘈雜聲中,威廉湊近溫晚栀:“想好了?
我以為你會選擇相夫教子。
”
溫晚栀眯了眯眼,帶着危險的警告意味。
“相夫教子?
威廉師兄,這句冒犯,我就當你是無心的了。
”
她不可能為任何人,任何事,決定放棄自己的事業。
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老師的邀約,但她從來沒在心裡放棄過。
午休的時候,溫晚栀正在天台曬着太陽喝咖啡,接到了一個意外電話。
來電顯示是南美的号碼,溫晚栀反應了一會兒,趕緊接了起來。
“喂,費爺?
出什麼事了?
”
那邊很少直接打電話給她,除非是什麼要緊事。
電話裡聲音嘈雜,有摩托引擎的聲音,費爺的聲音有些急促。
“大小姐,您别叫我費爺了,叫我費城就行。
打來是想告訴你,最近那條大魚在南美動靜不小,鏟除了不少薄先生的勢力。
”
溫晚栀神色一緊,薄彥真趁着他們在京城分身的時候,居然搞了不少動作。
費爺話鋒一轉,有些憂慮:“而且,薄先生那邊,暫時還沒有任何對策,估計這一趟損失不小。
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就先來和您請示一下。
”
溫晚栀站起身來,抓起咖啡杯和外套,歪頭夾着手機往外走。
最近她也疏忽了,絲毫沒有聽薄嚴城再提起過南美的情況。
沒想到再聽到消息,就已經是這麼嚴峻的局面了。
她必須馬上見到薄嚴城,問問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他這麼多年的部署,難道就打算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