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溫晚栀被薄嚴城有些急促的語氣驚得一愣。

  說話這麼沖,他這是什麼态度啊!

  溫晚栀也來了脾氣:“我不也是怕薄總虛得下不來床,耽誤我手上的合同進度嗎?

  薄嚴城看着面前的女人嘴硬的樣子,沒忍住低低笑了出來,語氣有些讨好地哄:“好好好,你起來,出去,我馬上簽。

  怕他虛得下不來床?

  呵,她再這樣和他鬧下去,不一定誰會下不來床。

  薄嚴城趕緊閉了閉眼,把腦子裡的廢料掃出去。

  現在但凡有一點點染指溫晚栀的想法,他都會從内心裡無比自責。

  本能歸本能,可他又怎麼配得上。

  溫晚栀冷着臉站起身,手卻不小心拂過了烙鐵一般堅硬的地方。

  薄嚴城身子一頓,吸了口涼氣。

  溫晚栀這才反應過來,男人為什麼這麼着急趕她出去,頓時臉上燒了起來,眼睛裡滿是慌亂。

  看着女人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消失在卧室門口,薄嚴城輕笑着歎了口氣。

  在他面前,溫晚栀似乎總是落荒而逃。

  在她眼裡,他有這麼可怕嗎?

  明明被拿捏着内心的,是他才對。

  溫晚栀心跳得像擂鼓一般,逃似的到了客廳。

  坐在簡約的真皮沙發上,紊亂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

  客廳空間本來不大,但薄嚴城一向不喜歡擺放太多東西,還有些與生俱來的整理強迫症,所以狹小的一居室,居然顯得有些空曠。

  或者說,這不像是家的感覺。

  理性,冷靜,冰冷。

  像是薄嚴城一貫給人的感覺。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着幾本财經雜志,旁邊是喝了一半的咖啡,早就冷透了。

  茶幾下的儲物空間裡,整整齊齊擺放着沒拆封的幾盒藥,就是莫裡醫生開的那幾副。

  溫晚栀大概算了算,他果然是一粒都沒吃。

  緊蹙的眉頭稍微舒展,卧室裡卻突然傳來淋浴的水聲,讓人心神不甯。

  溫晚栀幹脆端着那杯沒喝完的咖啡,送去廚房,卻在廚餘垃圾的桶裡看到了數量驚人的咖啡渣。

  他這是喝了多少咖啡啊……

  還是說,這人壓根不睡覺的?

  溫晚栀猛地回憶起莫裡醫生開藥時,囑咐他們的話。

  “薄先生體質對藥物比較敏感,本來應該盡量不用藥的。
但現在的治療方案比較激進,頭痛頭暈的副作用會比較強烈,為了不影響正常生活,可以選擇服用這幾種藥。

  自從開始治療以來,薄嚴城除了有些消瘦之外,似乎精神很好,做事也和從前一樣。

  搞得她以為,薄嚴城早就按時按量服用了那些緩解的藥物。

  難道一直以來,他就是靠咖啡硬撐嗎……

  溫晚栀走到露台,狹窄的露台隻夠放下一張椅子和小小的茶幾。

  上面的煙缸裡,果然有不少煙蒂。

  想到那些夜晚,他像個沒事人似的告别所有人,卻在這小小一隅空間裡,獨自對抗着疼痛。

  是她熟悉的薄嚴城,會做出來的事。

  而自己心裡熟悉的揪痛,也是因此而起。

  溫晚栀胡思亂想的功夫,水聲停了,沒過一會兒,男人穿戴整齊出來了,除了發絲有些濡濕之外,絲毫看不出剛才的窘迫。

  溫晚栀淡然開口,有些生t硬的關心:“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薄嚴城泰然坐在沙發上,稍微整理了下茶幾:“沒有,最近睡得不太好,喝了點酒,多睡了會兒。

  男人神色如常,溫晚栀卻心一沉。

  薄嚴城向來不會縱容自己睡懶覺,除非……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

  薄嚴城擡眸看向溫晚栀,手一伸。

  溫晚栀愣了愣:“什麼?

  薄嚴城失笑:“合同。
怎麼,不是來找我簽合同的嗎?

  溫晚栀有些尴尬地從包裡拿出合同。

  手指觸碰的瞬間,感覺到薄嚴城身上帶着一陣涼氣。

  他大概洗了個冷水澡。

  溫晚栀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薄嚴城眉尾輕挑,似乎心情不錯。

  一室沉寂,隻有紙張翻頁的聲音和筆尖擦過的沙沙聲。

  薄嚴城神色自在,聲音低沉平和:“除了這些合同,還有其他事嗎?

  溫晚栀思忖片刻:“接下來的日子,直到大秀,我會在半山設計辦公。

  薄嚴城沒擡頭,低低地嗯了一聲:“知道了,那邊的安保已經加強了。
另外,你交代的事,這幾天就會辦妥。

  溫晚栀怔愣了一瞬,想問的事情都被薄嚴城猜到了。

  從他手中取回簽好的合同,溫晚栀裝進包裡,拿起外套打算走人。

  薄嚴城騰地站了起來,語氣裡帶着一絲不悅,臉色也冷了些。

  “就……這些事?

  溫晚栀心裡突然有些緊張,身子又往門邊上湊了湊:“嗯。

  不然呢?
她在心裡腹诽。

  薄嚴城站起身,慢慢踱步到溫晚栀面前,神色不悅,眼裡卻有些不甘和落寞。

  他一睜眼,溫晚栀那麼焦急,眼裡滿是擔憂。

  可眨眼間,那些情緒就被她藏匿得無影無蹤。

  因為擔心,所以來看看。
溫晚栀,承認這一句,就這麼難嗎?

  他第一次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了貪婪。

  他渴求溫晚栀的愛,卻深知自己不配。

  這種感覺,快把他的内心撕裂了……

  “算了。

  薄嚴城垂眸,像是放棄了,伸手越過溫晚栀拿過後面的鑰匙:“送你去半山别墅。

  溫晚栀下意識後退半步,被薄嚴城的眼裡的複雜情緒吓到了。

  她先一步打開了門,馬上拒絕了:“不必,我自己開了車。
這個時候,我們還是避嫌比較好。

  薄嚴城臉色難看,但還是尊重溫晚栀的意見,沒再說什麼。

  溫晚栀按了電梯,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回到了薄嚴城面前,手一伸。

  “這是你家的備用鑰匙,劉嫂給的,還給你。

  薄嚴城心裡有些酸楚,盯着那把鑰匙,直到電梯叮的一聲,到了樓層。

  他沒有伸手,長腿一邁和溫晚栀擦肩而過,進了電梯,低沉的聲音遠遠傳來。

  “留着吧。

  電梯門合上,薄嚴城提着的一口氣松了下來,松開了攥緊的雙拳。

  他竟然在害怕。

  害怕面對溫晚栀冷淡的眼神,害怕面對她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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