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另外一邊,羅納爾陶瓷。
林聽坐在辦公室裡,時不時地刷新一下微信頁面。
與祁年的聊天對話框,一直停留在四天前。
這期間,她給祁年發了無數條信息,全都石沉大海,打了好幾通電話也都無人接聽。
他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心不在焉一整天。
妮蔻敲了好幾下門,她都沒聽見。
“林主管,我可以進來嗎?
”
她抱着文件直接走了進來,又喊了一聲:“林主管?
”
林聽這才回過神來。
“什麼事?
”
妮蔻見文件放在桌子上。
“這是下一季度陶瓷廣告拍攝的方案和最終定下的分鏡頭腳本,已經跟這次拍攝的明星對接過了,隻要再跟導演定下拍攝時間,就可以安排去三亞拍攝了。
”
“放桌子上吧,我會跟進溝通的。
”
“林主管,我怎麼感覺你最近狀态不太好,總是心不在焉的?
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
“沒什麼。
”
林聽的狀态,顯然不正常,妮蔻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滿臉關心地問道:“你跟姐夫吵架了嗎?
”
林聽擡眸:“為什麼這麼問?
”
“我看姐夫連續好幾天都沒接送你上下班了。
”
林聽視線又落在微信頁面上。
心裡不由得抽痛。
他到底去哪了?
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呢?
究竟是出了意外,還是被什麼别的事情絆住了?
“沒有,他隻是最近工作有點忙。
”
妮蔻将信将疑地點頭,随後又說道:“沈清然已經連續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好像是自從那天去你家吃火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給她發微信她也不回,問人事,也說沈清然并沒有請假,你說她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
妮蔻的提醒,倒是引起了林聽的注意。
這麼想來,沈清然似乎是跟祁年同時消失不見的,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系呢?
她又想起沈清然的那瓶香水。
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香水,卻跟祁年身上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樣,兩人又同時失蹤,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電話鈴聲響起,她幾乎是本能地接通。
“祁年!
”她下意識地喊出他的名字。
“請問是林聽嗎?
”
林聽猛地站起身,心下一懸,失落的同時,又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我是,請問您是?
”
“我是江城警察局的,前些天接到關于您先生失蹤的報案。
”
“是有線索了嗎?
”林聽迫不及待地問。
電話那邊的聲音停頓了幾秒。
“我們在您小區不遠處的一處池塘裡發現了一具屍體,根據您提供的關于您先生的信息,外形身高等條件都吻合,我們懷疑可能是您的先生,希望您能盡快來案發現場确認一下。
”
“什麼?
”
林聽感覺雙腿發軟,急忙抓住桌子才勉強站穩,頭頂像是炸了一道驚雷,大腦一片空白,雙眼呆滞空洞,一瞬間失去了思考。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老公。
”
“根據您提供的信息,我們也隻是懷疑,還需要您親自到現場來确認一下。
”
林聽挂了電話,耳朵嗡嗡作響,扶着桌子的指節用力到發白。
妮蔻見狀急忙扶住她,一臉擔心地詢問:“林主管,你怎麼了?
”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
她急忙跑出辦公室,按電梯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想過很多種情況,這是最壞的結果。
等到她趕到案發現場時,已經圍滿了人。
她踉跄着撥開人群,每走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
一個蓋着白布的屍體,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強忍着淚水。
“請問您是林聽女士嗎?
”
林聽已經失語,隻能表情呆愣地點頭,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屍體在水裡泡的時間太久了,面部五官被泡發的有些難以辨認,可能看着會比較恐怖,希望您能有個心理準備。
”
林聽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被警察攙扶着走到那具屍體前,她顫顫巍巍地蹲下,手止不住地發抖。
“不行,我做不到!
”
她面色慘白地癱坐在地上。
警察也十分能理解她的感受:“我幫您。
”
他說着掀開白布,當那具被水泡發到面目全非的屍體,出現在她眼前時。
她隻看了一眼,便吐了。
警察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您還好嗎?
”
她擺了擺手。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親眼看到的那一刻,她還是被驚到了,臉色慘白如紙。
“您看清楚了嗎?
他是您的先生嗎?
”
林聽搖頭,十分笃定。
“不是!
”
“您确定嗎?
”
“我确定。
”
得到答案的警察,将林聽扶到一邊休息,給她遞了一瓶礦泉水。
“喝點水緩緩吧。
”
“謝謝。
”
林聽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一想到那具屍體的樣子,她又沒忍住狂吐了起來。
不過慶幸的是,那個人不是祁年。
警察見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便用警車将她送回了家。
林聽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向身後的兩位警察說道:“我先生的事,還希望你們能多費點心,如果有任何線索了,還請立刻聯系我。
”
“您放心吧。
”
“麻煩了。
”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
林聽打開門,家裡的燈是亮着的。
她急忙打開一旁的換鞋櫃,那雙久違的皮鞋映入眼簾。
那一瞬間,她激動得差點哭出來,内心情緒百轉千回。
“祁年。
”
“是他回來了。
”
她幾乎是本能地喊出來,祁年腰上系着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林聽連鞋子都沒顧着換,便沖了過去,撲進他懷裡,用力地抱住他。
那一刻所有的擔心害怕,全都如釋重負,所有的思念委屈,全部化為淚水。
她環抱着他的腰,一張小臉深深地埋入他懷裡。
哽咽抽泣着。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些天你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
祁年看着懷中委屈模樣的林聽,又心疼又自責。
他擡手輕撫着她的背安撫着:“不哭了,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