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現在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像你這種狀态,我們一般都稱為詭。
”
“所以啊,你就甭想投胎了,地府收不了你,你說你都變異了,誰要啊。
”
“地府也是有格調的,不是撿破爛的,那也是有門檻的。
”
紅梳一臉語重心長。
“像你這種的,唯一的下場就是……”
紅梳說着,頓了一下,臉上突然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皮裂反噬,生不如死。
”
“就比如……”
邪魅的笑容在紅梳臉上綻放:“現在。
”
紅梳話音剛落,手中不知何物突然彈出,落在撕皮詭的額間。
霎時,撕皮詭整個臉開始脫相。
一層層皮肉強行破開,露出了裡面的肉和骨頭。
皮肉被迫剝離的痛苦讓撕皮詭痛苦地嘶吼。
旁邊的洪丹霞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一想到她那倆冤死的孩子,便怒從中來。
看着這麼恐怖而又惡心的場面,竟是直接笑了出來。
陳安杭被眼前這一切的發展弄得猝不及防。
看見這麼恐怖的畫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抱住撕皮詭。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
撕皮詭痛到說不出話來。
她想讓他趕緊跑,因為她不确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繼續找安杭的麻煩。
陳安杭見撕皮詭痛到說不出話來,狠厲的目光看向靠着牆、磕着瓜子、一臉笑意的紅梳。
從床底下抽出一把刀就朝着紅梳沖了過去。
“賤人,你敢動我媽媽!
”
紅梳并未有所動作,因為陳安杭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
果然,刀尖快沖向她的時候,陡然調轉方向。
朝着洪丹霞沖了過去。
“賤人,都是因為你!
”
他不是傻子,為什麼洪丹霞早不發現這個事情,晚不發現。
偏偏在這個賤人出現這天,她發現了。
她們兩個一定有關系。
如果硬要說他想殺哪個,他的第一選擇一定是紅梳。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與其選她,還不如先殺了洪丹霞。
能殺一個算一個!
可紅梳早就料到了他的意圖,又豈會讓他得逞,在洪丹霞驚恐的目光下,直接掰斷了他的手腕。
刀掉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
下一秒,一個軍鞋悠哉地踏了進來。
“撕皮詭是吧?
盯你好久了,走一趟吧!
”
沈沐淮依舊未穿軍裝,穿着白色襯衫,軍裝褲,雙手插兜,最後停在了卧房門口,斜靠在門上,漫不經心地看着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不會讓你把我媽媽帶走的!
”
陳安杭手腕都疼得直嗷嗷了,還是咬牙爬到了正在掉臉皮的撕皮詭跟前。
沈沐淮低頭瞥了他一眼,擺手。
“一起帶走!
”
他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們多說。
這種惡心東西,他多看一眼都想吐!
不是歧視詭,就是單純地歧視這對母子,就勉強稱呼他們是母子吧!
“這個案子我盯很久了,但是那個撕皮詭有點東西,我們一直沒有證據。
”
“這次還要感謝你了,小丫頭。
”
沈沐淮神色淡然地看着紅梳。
紅梳笑着點頭:“沒事兒,日後少不得要與沈隊打交道,如今這撕皮詭一身詭術盡廢,沈隊隻管上報。
”
“但不可按正常流程審核,她有不死之身,更不能按人類的要求去約束她。
”
沈沐淮挑眉,随即點頭:“我知道了。
”
“丫頭,用我送你回去嗎?
”
已經年近三十的沈沐淮“丫頭”二字叫得無比順暢。
其實本來和上面領導交流的時候,那些領導讓他喊小姐,顯得尊敬一些。
但沈沐淮是什麼人。
十五歲參軍,二十五歲獲封上将。
十年時間,他一等功立了五個,二等功十二個,三等功更是無數。
如今二十八歲的他,雖然從一線退了下來。
但是他的驕傲還在,讓他喊小姐?
有毛病吧!
他二十八歲的年紀叫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丫頭,不過分吧?
那反正不能叫小姐。
紅梳抽了抽嘴角。
“能不叫丫頭了嗎?
”
她又不是不看小說t。
這“丫頭”二字,每聽一次,她就不自在一次。
“哈哈哈說出了我的心聲,每聽一次,我家地闆就被我腳趾摳爛個洞,就問你管不管修?
!
!
!
”
“要不是他聲音好聽,我真的想給他嘴兩巴子!
”
“就是說,他又不穿警服,咋就不能給看了?
”
“我也想看,也不是好色,主要是想看看和小說男主一樣喜歡叫丫頭的人到底長啥樣?
有沒有小說男主的容貌。
”
“那肯定不能有啊,小說男主那可是刀削般的臉龐,普通人咋能有刀削般的臉龐呢?
誰沒事兒拿刀往臉上嚯嚯啊?
”
……
“那叫什麼?
”
沈沐淮垂下眉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無措。
紅梳皺眉。
他是在難過嗎?
不能吧?
這人可是難得的貴命,不能這麼脆弱吧?
“要不,直接叫我阿梳?
”紅梳試探性地開口。
阿叔?
這咋還給自己升輩了呢?
沈沐淮臉色一變,這還不如叫紅梳小姐呢。
“小梳也可以”,見沈沐淮不說話,紅梳意識到可能是“阿梳”二字有些親密。
小叔?
更不行了。
“就叫梳兒吧”,沈沐淮輕咳了聲,眼底閃過一絲詭谲。
“可以”,紅梳沒有意見,她總覺得這人似乎有點脆弱,還是順着點吧。
沈沐淮禮貌微笑,在扭頭避開直播鏡頭的那一刻,嘴角微微揚起,眼底深處盡是笑意。
“老大,我覺得梳兒小姐人真的不錯,直播算命錢才收那一點點,還沒我賺得多呢。
”
“你說是吧?
”
離開陳家後,旁邊的虎子悄聲開口。
“你說什麼?
”
沈沐淮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虎子愣住了,試探性道:“我剛剛說梳兒小姐直播算命錢收的少?
”
“是紅梳小姐”,沈沐淮糾正。
“可是剛剛梳兒小姐不是說可以叫她……”
“那是對我”,沈沐淮臉上帶了一絲冷色。
“啊?
?
?
”虎子滿臉問号。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沈沐淮人已經走遠了。
坐在車裡,命人看緊倆要犯後,沈沐淮微微阖上眼睛。
梳兒,很好聽的名字。
蓦地,沈沐淮打開紅梳直播間。
此時她已經回到了直播間中。
這時,虎子又湊上來了。
“老大,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
“對了,老大,剛剛洪女士說,那兩個孩子和她沒有皿緣關系,她不打算養,然後那個大一點的孩子剛剛被吓暈了,已經送到醫院了。
”
沈沐淮的眼睛緊緊盯着直播間,聞言隻是漫不經心地開口:“那孩子醒後,一并帶回去,等相關部門的安排。
”
“還有,洪女士兩次生産的那兩家醫院調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
虎子“啊”了一聲,撓了撓後腦勺。
“可是紅梳小姐沒說醫院有問題啊。
”
沈沐淮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什麼都要梳兒做了,要你吃白飯嗎?
”
頓了頓,沈沐淮又道:“你要是真的想吃白飯的話也可以,工資給我抽出來一部分!
”給梳兒。
當然,最後這仨字他沒說出來。
虎子扭頭就跑。
“我現在就去查!
”
邊走還邊忍不住诽腹,老大愛錢的毛病又加重了。
現在連說句話都要想法子扣他的錢了。
哼!
沈沐淮繼續看向直播間。
直播間内,紅梳微微一笑:“有請第二位:【傻b室友墜入萬丈地獄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