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若兮剛洗完澡就接到傅裴宴的電話。
“小白跑出去了。
”
“跑去哪兒了?
”
“跑回來了,弄得一身泥,它不讓我碰,你過來幫幫我。
”
聽語氣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現在過去。
”
蘇若兮換了衣服,打算開車過去,到車庫找了一圈,又找不到她的車。
不用想,肯定是被蘇亦承開走的。
隻有他手上有備用鑰匙。
沒有車,她隻能打車去。
上車後,蘇若兮撥通了蘇亦承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那頭的人才接通。
“若兮,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
他的聲音帶着沉重的後鼻音,仔細聽還有窸窸窣窣的雜音,似乎是在穿衣服。
“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車借給别人了?
”
蘇亦承頓了下随意道,“我看那車放在車庫沒人開,正好手下的人出差沒有車,就讓他們開走了,不會用太久,過幾天會還回來的。
”
這麼拙劣的借口,傻子才會信。
“是李茜吧,這麼快就把她哄上床了。
”
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也沒過去多久,就把人搞到手,真有本事。
蘇亦承不高興,“若兮,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退一萬步講,買車的錢是我出的,我總有使用的資格吧?
”
蘇若兮:“那你開個視頻,證明一下清白。
”
他沉默幾秒,強硬道,“反正車我要借用幾天,你想出去就打車。
”
不敢正面接話就是有鬼!
蘇若兮懶得跟他扯,男人就這樣,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隻要沒挂在牆上,永遠不會安分。
“爸,你是不是忘了,車已經送給我,那就是我的,想用可以,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
”
“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嗎,隻是借用幾天。
”
“幾天是多久?
三天五天?
”
“三天.......三天行嗎?
”
“我管你借幾天,明天看不到車,我就報警,到時候查到你小情人頭上,别怪我沒提醒你。
”
她一再咄咄逼人,蘇亦承也急了,“非要這樣逼我嗎?
”
“我隻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并沒有逼你,你要不高興,也可以拒絕。
”
“行,明天給你。
”
他竭力壓抑心裡的情緒。
“不準在我的車跟外面的野女人打炮。
”
“知道了,我沒那麼饑渴。
”
“看到個女人就撲上去,還說自己不饑渴,真搞笑。
”
蘇亦承惱火,“你不也一樣,有什麼資格說我!
”
“對,我跟你一樣,饑渴難耐,看到男人就邁不開腿,你别忘了,我未婚,你已婚,我可以在男人堆裡遊刃有餘,你敢當着柳倩然的面,跟小情人摟摟抱抱嗎?
”
“蘇若兮,你夠了!
”
蘇亦承自認為對她的态度已經足夠好,多少次他低聲下氣,在蘇若兮面前伏低做小,以為這樣就能維持安穩。
他錯了。
有些人就會蹬鼻子上臉。
給她幾天好臉色,就敢踩在他頭上拉屎。
“不管怎樣,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與其跟我争,倒不如想着怎麼讨好傅裴宴,免得争到最後,沒有男人肯要你。
”
蘇亦承積怨已久,盛怒之下,不顧後果地将心裡的火氣發洩出來。
“隻有垃圾才會眼巴巴等着别人來撿。
”
“那你就繼續橫吧。
”
他掐斷了電話。
蘇若兮習慣了他的反複無常,一笑而過。
到達流曲園後,她從車上下來,正要進小區,轉身卻看到蘇靜怡從小區裡出來,坐上路邊的出租車離開。
她怎麼會來這裡?
難不成那個男人住在這裡?
一時半會想不出答案,蘇若兮暫時将這件事放到腦後,走進小區,掃一眼旁邊的五号别墅,裡面的燈是亮的,透過窗戶隐約看到看到有人在走動。
她又疑惑了一下。
别墅裡,傅裴宴被狗子折磨地沒有耐心,一人一狗在衛生間裡僵持着,隻要他有靠近的趨勢,傻狗就刷刷地抖身上的毛,水漬飛濺,濺的到處都是。
蘇若兮從外面進來,率先看到地闆上的水漬,一路向裡面蔓延,順着水漬走到衛生間,看到他們僵持的畫面。
傅裴宴猶如看到了救星,将毛巾塞到她手上,“快幫它洗幹t淨,我撐不住了。
”
“怎麼搞成這樣?
”
“誰知道,掉泥坑裡了吧。
”傅裴宴拍了拍衣服,越看越嫌棄,“我上樓換套衣服,要是再不聽話就扔出去,沒見過這麼難馴的狗。
”
蘇若兮蹲下身,嘗試跟它溝通,“小白,過來。
”
小白哼哼叫了兩聲,探出頭嗅了嗅她的手,感覺不到危險後,膽子就大起來,繼續往前走。
“真乖。
”
蘇若兮揉了揉它的頭,“現在幫你洗澡好不好?
”
小白不會說話,隻是蹭着她的手心。
“好乖。
”
她很有耐心,小心地打開花灑。
聽到流水的聲音,小白下意思往她懷裡縮,哼哼唧唧的。
見它沒有劇烈反抗,又嘗試着把水淋到它身上。
換完衣服下樓的傅裴宴看到場面如此和諧,不由得呆住,“怎麼你洗,它就這麼乖。
”
“對小狗要有耐心,不能吼這麼大聲,别看它們整天嬉皮笑臉,其實它們比人更懂得察言觀色,罵得多,容易出現心裡問題。
”
“我沒罵它。
”
他就差把這家夥當祖宗供起來。
蘇若兮隻給他遞了個眼神。
傅裴宴摸摸鼻子,心虛地移開眼,“它老是抖,自己髒就算,還往我身上蹭,我就是說了兩句。
”
“行了,這裡不需要你,你出去。
”
“那我去掃一下地。
”
外面被踩髒的地闆還沒掃呢。
“嗯。
”
蘇若兮以為給狗洗澡是件容易的事,沒想到它身上的泥這麼多,毛還打結,費了不少勁才捋順。
到最後她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傅裴宴!
”
“洗完了?
”
傅裴宴馬上跑過來。
“拿風機把它毛吹幹,我去休息一會。
”
蘇若兮捏着腰一瘸一拐走出去癱在沙發上。
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洗個狗花了一個多小時。
幾分鐘後,衛生間裡傳來傅裴宴的求助聲,“若兮他它不讓我吹。
”
“那就讓它濕着。
”
反正她是不想動。
累死了。
下次絕對要送到寵物店去洗。
蘇若兮本想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剛迷了一會,臉上就有濕漉漉的感覺,睜開眼,白花花的腦袋出現在眼前。
“它好像很喜歡你。
”
“喜歡我也幹不動了。
”
蘇若兮翻了個身,手搭在小白頭上,輕輕撫摸。
見它安靜下來,傅裴宴抓住機會,打開風機對着狗狂吹,剛才還排斥不讓吹的小白,此刻仰着頭享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