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的沈清雅仍不甘心,“趙總,你怎麼就這樣拉我出來了?
”
她還沒看到趙雅婷下跪,蘇若兮敢怒不敢言的狼狽。
“我也不想,可萬一她真的把記者喊過來......”趙毅文摟着她的肩膀,好聲好氣地安撫,“好了,别生氣了,你要實在氣不過,我找機會把她約出來,讓你好好出出氣。
”
“這還差不多。
”
沈清雅總算滿意了些。
過了一會,她又忽然想到什麼,随口問道,“前段時間,你大哥的兒子是不是去世了?
”
“對,怎麼了?
”
沈清雅故作悲傷,“不是已經匹配到合适的心源了嗎?
怎麼還是.....”
“本來已經通知我們,誰知道準備到一半,對方的家屬反悔,不願意捐,最後就.......”
趙毅文無奈地歎息,那是大哥唯一的兒子,精心培養,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心源,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侄子死後,他大哥就一蹶不振。
“那也太遺憾了。
”沈清雅繼續說,“不過,好端端的怎麼就不願意捐了呢,背後不會有什麼隐情吧。
”
這話意有所指,說完又欲蓋彌彰地補了句,“抱歉,我就是随便說說。
”
趙毅文敏銳地察覺她話中的含義,“這事确實詭異,不會是有人在針對大哥吧,清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
“我......”
沈清雅欲言又止。
“沒事的,你盡管說,說錯也沒關系,反正隻有我們倆知道。
”
“那也隻是我的猜測,”沈清雅搓着手,支支吾吾,“剛才在包廂,有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你記得嗎?
”
“什麼男人?
”
趙毅文還真沒有印象,剛才就顧着關注趙雅婷,哪有空關注男人。
“他叫楚闫,是闫惜的大老闆。
”
“我知道闫惜,最近在很火的服裝品牌,這跟我侄子的死有什麼關系?
”
他找過闫惜的負責人要代理權,可惜被拒絕了。
“楚闫也有心髒病,而且,前段時間,他因為意外,心髒病發作,送去醫院搶救,現在能安然無恙,肯定是做了換心手術。
”
沈清雅非常笃定。
“你的意思是,本該給我侄子用的心髒,被他截走了?
”
“我也隻是猜測。
”
“好了,不用緊張,我會派人查清楚,有錢人暗箱操作的事不是沒有。
”
“嗯。
”
兩人并行離開。
包廂裡。
蘇若兮坐下來,看向身邊的人,“跟我打不是挺能的嗎,怎麼看到你爸就吓成這樣?
”
那晚跟她打得有來有回,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全。
“沒有被吓到。
”
趙雅婷嘴硬找補。
“你這樣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信不信,不用多久,他會再來找你。
”
“不會的。
”趙雅婷低垂着眼眸,神色黯淡,“他不會主動找我。
”
回國這麼久,不管什麼日子,都不會主動聯系,有時她鼓起勇氣打電話,得到的都是冷言冷語,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聯系他們。
“等着吧。
”
她不了解趙毅文,卻了解沈清雅,吃了這麼大的虧,事後肯定會想辦法補回來。
結果果然如她所料。
事情過去沒多久,趙雅婷就接到趙毅文的電話,說是上次的話有些重,想請她吃頓飯,并且當面道歉。
“你想去?
”
“想。
”
她重重點頭。
父親從沒有這麼認真地喊她出去吃過飯,不想讓他失望,而且,隻是吃頓飯,應該不會怎樣。
“那就去吧。
”
“你不勸我?
”
“勸你有用?
”
蘇若兮看到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人總是要攢夠失望才會選擇離開。
“那我現在去準備。
”
趙雅婷喜笑顔開。
“收拾好跟我說一聲,我送你過去。
”
“嗯。
”
趙雅婷興高采烈換了衣服化了妝,滿懷期待來到父親給的包廂号,推開門,看到敬重的父親正坐在那裡,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爸.....”
話到嘴邊,忽然注意到父親身邊的女人。
沈清雅。
“爸.....她怎麼也在?
”
趙毅文滿身威嚴,帶着掌權者的淩厲,聲音低沉,極具警告,“你說呢?
”
“我.....我不知道,是你叫我過來吃飯的。
”
趙雅婷不安地攪着手指。
嘴上不承認,心裡卻很清楚。
父親叫她來的目的不是吃飯,而是給沈清雅道歉。
“吃飯可以,上次的事還沒完,給沈小姐道歉。
”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果然......
終究是對他們的期望太大....
趙雅婷轉身要走。
趙毅文吼道:“去哪兒?
還想跟那個殺人犯混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