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許久,蘇若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隐隐感覺,她跟傅裴宴都太過沉溺于身體上的愉悅,以至于連身上的疼痛都沒察覺。
仔細回想,當時真的不覺得痛,隻感覺被咬了一口,而傅裴宴身上的傷,她也沒有多少印象,隻憑身體的本能去回應他。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回過神,雙方都已遍體鱗傷。
這不是好征兆。
以前不管怎麼玩鬧,她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不會玩得很過火,别說會弄傷,連淤青都沒有。
傅裴宴翻了個身,看她還醒着,問了一句,“還不睡?
”
“馬上。
”
蘇若兮閉上眼,仍然睡意全無。
“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
”
男人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繼續睡覺。
“嗯。
”
睡了沒幾分鐘,蘇若兮又睜開眼,伸手戳戳身邊的人,“裴宴~”
“你說。
”
傅裴宴還沒睡。
“你感覺怎麼樣?
”
她還是不放心,想做最後的确認。
“還好。
”
“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
“沒。
”
“你身上的傷不痛嗎?
”
那兩道傷口劃得挺深,出皿了都。
傅裴宴将手按在傷口上,能感覺到輕微的痛,“有點,不是大問題。
”
“我被你咬得很痛,下次不能這樣,再這樣,你就自己玩吧。
”
“好,我收斂點。
”
“你以前不會這樣的,最近兩次老是把我弄傷。
”
“抱歉。
”
蘇若兮含糊其辭原諒了他。
兩人相擁着睡下。
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傅裴宴睜開眼,黑眸直直看着天花闆,眼底藏着捉摸的情緒。
不用提醒,他也能察覺不對。
确實如若兮所說,以前他不會這樣.....
下次還是換一種辦法吧,繼續下去,可能會出事。
一夜過去。
蘇若兮照常早起,洗漱下樓,吃早餐,然後去公司。
到辦公室坐下來沒幾分鐘,就接到管家的電話。
黎曼姝失蹤了。
“什麼?
失蹤了?
”
這不在她們的預料範圍。
蘇若兮匆忙趕去醫院,傅裴宴已經提前到那裡。
病房裡空蕩蕩的,沒有黎曼姝的蹤迹。
“什麼時候不見的?
”
管家有條不紊地說着自己的想法,“我剛來給夫人送早餐,就沒看到她在病房,派人去找也沒找到人,後面去看了醫院的監控,昨天的監控全部被删除,人極可能是昨晚失蹤的。
”
至于是被誰帶走,答案不言而喻。
除了傅祁,沒人能悄無聲息地把黎曼姝帶走。
“看樣子傅祁已經行動。
”
蘇若兮說出心裡的想法。
“嗯。
”傅裴宴的想法跟她一緻,“他把人帶走,肯定想得到些什麼,用不了多久,會主動聯系我們。
”
既然傅祁會聯系他們,就不用浪費精力去找人,就是不知道黎曼姝會怎樣,傅祁對她有諸多怨恨,隻怕不會好過。
她們有些擔心。
把病房裡裡外外檢查完,不出所料一無所獲。
“先回去。
”
既然現場沒留下有用的線索,待在這裡也無濟于事。
蘇若兮先走出病房,正要離開,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蘇靜怡。
她的臉色慘白,估計沒少受罪,為了留下孩子,也是夠拼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
”
蘇靜怡攥着手,低聲問道,“我聽說夫人不見了,過來看看。
”
“被傅祁帶走了。
”
“這樣啊。
”
她的聲音很輕,不難聽出她的失落。
雖說對傅祁沒有感情,可想到他昨天來了醫院卻不去看她,心裡挺壓抑的,傅祁是打算抛棄她了吧。
呵~
真可笑。
自以為運籌帷幄掌控一切,實際上自己才是被玩弄的人,現在,誰都不需要她,不止是孩子,連命都可能保不住。
醫生得知她吃過不明藥物後,更是苦口婆心勸她打胎,不然就算孩子順利降生,也會有畸形的可能。
打掉孩子。
怎麼可能!
孩子沒了,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
現在還能仗着孩子,讓傅家給她免費治療。
蘇若兮暫時沒心情應付她,于是想把她打發走,“你回病房歇着吧,有消息會有人通知你。
”
“姐,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擔心。
”
蘇靜怡哪肯離開,來這裡就是過來看看有什麼是她能做的,剛才在門外,她聽到了蘇若兮跟傅裴宴的談話,她們似乎打算等傅祁主動送上門。
真是天真。
親媽被人綁走,還指望綁匪會自投羅網,别到時候等來了傅祁,看到的卻是黎曼姝的屍體。
她闆着臉,振振有詞地說,“你知不知道傅祁有多恨他母親,現在把人帶走,肯定不會善待她,你們應該想辦法,盡快把人救出來。
”
她認真的模樣,引得蘇若兮發笑,“所以呢?
你有什麼高見?
”
蘇靜怡正色道,“我建議配合官方的人,全城通緝傅祁。
”
嘴上這麼說,心裡也在為自己的計劃,沾沾自喜,要是讓夫人知道是她出謀劃策救的她,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就算沒有孩子,也會對她好一些吧。
蘇若兮挑眉,對她提出的辦法表現地很驚訝,“這麼大張旗鼓,不怕把他逼急,對人質動手?
”
“所以才要盡快把他抓到,晚一秒夫人活下來的機會就少一分。
”
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傅祁的表情有多冷漠,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躺在地上,任由鮮皿流出,任由她痛苦掙紮,要不是她打了急救電話,等傭人發現,恐怕皿早就流幹。
而現在,傅祁,不動聲色把人帶走,肯定不會善待她。
“辦法不錯,不過,t你還是先考慮自己吧,都快自身難保,還有閑心想别的事。
”
蘇若兮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保镖立馬會意。
“靜怡小姐,請回吧。
”
“走就走。
”
蘇靜怡氣得臉色鐵青,扭頭就走,步伐虛浮,搖擺不定,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摔倒似的。
目送她離開的背影,蘇若兮面沉如水,不可否認,蘇靜怡的話不全是錯,要是能借助官方的力量,輕易把傅祁抓到自然再好不過,就怕傅祁的心思太多,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跟誰聊呢?
”
傅裴宴走出來。
“還能是誰,除了蘇靜怡,沒人會這麼關心傅家的事。
”
“我已經派人看住她,不用擔心。
”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