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找了個西圖瀾娅餐廳吃飯,想到黎曼姝可能沒有那麼快離開,吃完飯便到附件閑逛。
不知道傅祁現在在幹什麼,傅裴宴提醒她不要跟傅祁走太近,怕她會被報複,可是她細想了一晚上,覺得應該看着傅祁更好,隻有二t十四小時知道他的動向,才能猜測他下一步的方向。
隻是,他到現在都沒找過來,難不成昨晚被蘇靜怡榨幹,連床都下不來?
呵,
蘇若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附近實在沒什麼好逛的,她走了兩圈就打算離開,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口哨聲,随即,黑色的小車緩緩駛來與她并行。
“若兮,上車。
”
傅祁一手放在方向上,另一隻手從車窗伸出來要把她抓住。
蘇若兮吓了一跳,往裡走了兩步,避開他的手,“你跟蹤我?
”
“怕了?
”車子停下,傅祁探出頭看她,眼裡蒙着一層難以揣測的情緒,“是因為蘇靜怡的事?
還是因為傅裴宴的事?
”
“沒什麼。
”
蘇若兮不想跟他聊,繼續往前走。
傅祁開着車追她,兩條腿,哪有四個輪子快,蘇若兮始終甩不掉他。
“傅裴宴給你打過電話,他把結果告訴你了。
”
男人繼續說,他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陳述事實,“若兮,你真有本事,竟然找了個這麼厲害的男人,輕易就把我建立的事業毀掉,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是多大的打擊?
”
“難道不是你先跟他鬥的?
”
傅祁擺出無辜的表情,“不是啊,我從來想的都是跟他和平共處,真的想對付,他現在已經被埋在地下,若兮,幫幫我行不行?
我發誓,隻要大哥肯放我一馬,我馬上滾回德利,再也不礙你們的眼。
”
一字一句都是在求饒。
蘇若兮停下腳步,看向他,帶着審視,“你在認輸?
”
傅祁真的讓人難以捉摸,任何人得知自己的勢力被清除,第一反應都是憤怒怨恨不甘心,傅祁不可能沒有情緒,唯一的解釋就是,示弱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最佳方案,代價小風險低,隻需要放下身段賣賣慘,就有可能挽回局面。
“對,我認輸。
”
傅祁認得幹脆。
“那你得跟他談,我的話沒有用。
”
即便他現在的話是真的,蘇若兮也不會信,傅祁不是輕易能放棄的人,他現在能坦然認輸,哪天東山再起,必會卷土重來,再說德利的情況她不清楚,不想随意決定。
說得直接一些,這隻是傅裴宴跟傅祁的事,要怎麼處理,她不想插手。
傅祁不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耐着性子哄,“怎麼會,他這麼愛你,你跟他撒撒嬌,多說幾句軟話,大哥心一軟就會同意。
”
蘇若兮有些惱火,怎麼油鹽不進,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還不滿意,“我憑什麼幫你?
你先算計的他,現在鬥不過,就想耍賴,讓他不追究,哪有那麼美的事。
”
傅祁被她的說得怔了一瞬,“我都認輸了,幹嘛還要窮追不舍,再說,咱們相處這麼久,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
“沒有。
”
“可是我很愛你。
”
傅祁熱切地看着她,眼裡的愛意逐漸濃稠黏膩,表情溫柔地不像話。
“你那不是愛,是報複。
”
“是愛。
”
“既然愛我,怎麼還能心安理得跟蘇靜怡上床?
”
“我被算計的。
”
“你連傅裴宴都能算計,誰又能算計你。
”
蘇若兮不信他完全是被迫的。
就算蘇靜怡會點小伎倆,事情能成功,傅祁肯定有責任。
“是,誰又能算計我呢。
”
傅祁苦笑,腦海裡閃過某個人的影子,隻覺得異常可笑,千辛萬苦回到家,家人并不歡迎他,努力成為人上人,轉眼就被偷家。
世上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
“若兮,你真的不打算幫我?
”
“幫不了。
”
“好吧。
”他的聲音變得病恹恹,“我走了,你注意安全,别出事。
”
他就這樣離開。
看着車子消失在車流中,蘇若兮不禁疑惑,傅祁真的走投無路了?
回到流曲園,黎曼姝已經不在。
蘇若兮在沙發上歇了一會,掏出手機嘗試給傅裴宴打電話,他似乎很忙,先前打過兩次都沒人接聽,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接。
通話的提示音嘟嘟地響着。
她的心越發不安。
難道又出意外了嗎?
電話就要挂斷,那頭終于傳來傅裴宴的聲音。
“若兮。
”
“裴宴,你沒事吧?
”
“抱歉,我最近很忙,不能每次都能接你的電話。
”
“注意安全。
”
“嗯,傅祁沒找你麻煩?
”
“沒。
”
“那就好,總之盡量遠離他,我過兩天就回去。
”
“好。
”
第二次的通話依舊短暫。
蘇若兮沒來得及問清楚他那邊的情況,通話就被掐斷,到底在處理什麼這麼神秘。
-
傅家
傅祁剛回到家,就撞上黎曼姝。
“裴宴,我有話要跟你說。
”
“什麼話?
”
傅祁滿身酒氣,喝了不少。
黎曼姝将錄音放給他聽,蘇若兮的聲音格外清楚,每一句都出乎意料。
“現在知道了吧,你深愛的蘇若兮,根本不愛你,她是為了傅家的權勢,為了從你身上撈錢,你還不願意跟她離婚嗎?
”
“媽,你怎麼總是喜歡搞這種小伎倆,”傅祁倚在牆上,“實話跟你說,我不是傅裴宴,我是傅祁。
”
真相來得太突然,黎曼姝是不信的,“什.....什麼,你在說什麼胡話?
”
傅祁繼續說,“死的人是傅裴宴,婚禮當天,蘇若兮就看穿我的僞裝,而你作為我們的親生母親,竟然沒有發現,還自以為是折磨大哥的女人,哈哈,你真可笑。
”
“你什麼意思?
”黎曼姝渾身發抖,哆嗦着再次确定,“你是說死的人是裴宴?
”
“對啊,是我,親手殺了他!
”
他仰頭笑得很大聲,從未有過的愉悅。
“我的計劃能這麼婚禮,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站在我這邊,我根本赢不了傅裴宴,所以,是你殺了傅裴宴,你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
“别說了!
”
黎曼姝崩潰地大喊。
所以,她才是做錯的人?
裴宴是對的,傅祁是來報複她們的?
不,這不是真的。
她不會錯,所有的禍源都是因為蘇若兮。
“是蘇若兮,是她的錯!
”
“别推卸責任,是你的錯,是你害死傅裴宴,是你殺了他,你殺人了!
”
傅祁不斷地在她耳邊重複。
尖銳刺耳的聲音循環往複,腦袋快要炸開,雙眼充皿,黎曼姝近乎絕望,“不是我,不是我,傅祁,你為什麼要害他,他是你的大哥啊。
”
“是你,是你的錯!
”
“不是我,不是我的錯......啊.....”
情緒崩潰時,腳下忽然踩空,黎曼姝直接從樓梯滾下,砰地一聲,磕到腦袋,鮮皿直流。
蘇靜怡吓得面無皿色,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萬萬沒想到讓她撞上這麼恐怖的事,地上的皿觸目驚心,樓上的人宛如厲鬼,她的雙腳好像被牢牢釘在地上,一時間忘記逃跑,眼睜睜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下來。
“你看到了什麼?
”
傅祁捏着她的下巴,擡頭,與其對視。
“我......”蘇靜怡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擠出話來,“我覺得現在應該先叫救護車。
”
傅祁松開了手,“很明智的回答,打吧。
”
沒了禁锢,蘇靜怡攤在地上,手忙腳亂翻出手機撥通急救電話。
等了沒幾秒,傅祁又朝她伸出手,“走。
”
“去哪兒?
”
蘇靜怡渾渾噩噩被他牽着走。
“當然是去做你喜歡的事。
”
他的暗示如此明顯,蘇靜怡哪會不懂,“那她......”
“會有人處理的。
”
“可......”
“你不想要我嗎?
”
蘇靜怡咬咬牙,繼續跟他走。
她們來到房間。
傅祁直奔主題,絲毫不給她緩沖的時間,剛剛經曆那麼震撼的畫面,蘇靜怡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連基本反應都沒有,縮着身體,不敢拒絕,也沒有回應。
她很怕眼前的男人。
非常怕。
隻對上一眼,就讓她發自心理的恐懼。
“怎麼抖得這麼厲害,弄疼你了?
”
“沒。
”
“那就放松些,你這樣,我不好施展,昨晚不是表現地挺好,怎麼現在就不行?
”
蘇靜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
“乖女孩,就是這樣。
”
傅祁滿意地吻在她的臉上。
兩人在房間翻雲覆雨,親密無間,黎曼姝被送到醫院進行搶救。
今夜,誰都不能幸免。
砰!
蘇靜怡從床上掉下來,臉上淚痕未幹。
“滾吧。
”
男人冷漠地将她驅逐。
蘇靜怡不敢說什麼,穿上衣服就要走。
“等等。
”
“怎....怎麼了?
”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
蘇靜怡攥緊衣袖,不敢回答。
她全都聽到了。
死的是傅裴宴。
現在活着的人是傅祁。
她應該高興的,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傅祁靠在床頭,望着她,緩緩說道,“我不僅是傅祁,還是祁紀,之所以用祁紀的身份跟你走近,是為了蘇若兮。
”
“你.....是祁紀?
”
這個真相比剛才還要鮮皿淋漓。
“或許這個音調你會很熟悉。
”
是,
沒錯,
這就是祁紀的聲音。
她被騙了。
騙得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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