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蘇若兮坐在沙發上,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淅淅瀝瀝,一如她的心情,沒有邊際。
幾分鐘後,傅裴宴從裡面出來,身上隻圍了浴巾,濕潤的水氣環繞,發梢上的水珠落到肩上,格外誘惑迷人。
“怎麼不穿衣服?
”
蘇若兮也不避諱,正大光明地打量他,目光黏膩,反倒讓傅裴宴有些不自然,“我沒有衣服。
”
“沒有就算了,去睡覺。
”
他走了兩步,将蘇若兮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不禁疑惑,“你不睡?
”
“我不困。
”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處理。
傅裴宴就是覺得她不會對他看怎樣,所以三番兩次欺騙隐瞞,每次都打着為她好的名義,說白就是既要又要。
太被動。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傅裴宴不由分說在她旁邊坐下,“我也不睡。
”
蘇若兮冰涼的眼神掃過去,“要麼去睡覺,要麼就離開。
”
“若兮,别這樣對我。
”
“是你先這樣對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情緒,是不是覺得這樣的你特别偉大,為了我們所謂的愛情承受莫大的痛苦,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深情的男人,太讓人感動,我都快被你感動地哭出來。
”
蘇若兮一時沒忍住,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傅裴宴動了動唇,找不到合适的話去解釋,他沒想這麼多,隻是不想跟她分開,僅此而已。
“走不走?
”
“你别熬太晚。
”
沒有辦法,他隻得離開。
等他回房,蘇若兮躺在沙發上,心情沉重,真要選擇,她也不想分開,可傅裴宴的情況不容忽視,若是每晚都這樣,他該要承受多少折磨。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明天再找離香談談,她肯定有更好的辦法,沒有說出來,多半是在給自己留退路。
思考許久。
空氣中忽然泛起一股味道。
異常的香甜。
傅裴宴!
蘇若兮回過神,立馬上樓找人,來到房間門口,正要推門而入,房門卻打不開。
被反鎖了。
“傅裴宴,開門!
”"
沒有回應。
她貼着門去聽,隐約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顯然,藥物的副作用又開始了。
“開門!
”
蘇若兮急切地拍着門。
房間裡終于傳來傅裴宴的聲音,“若兮,我沒事,你等我一會,一會就好,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
嗓音沉重,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
“開門!
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
”
蘇若兮又氣又急,真的想暴不顧一切,直接撞門進去。
“我在門後面,撞門會傷到我。
”
好,
真好。
還會用這種辦法威脅她。
“既然你不想見我,那就不要再見。
”
“若兮,别走。
”
傅裴宴心慌意亂,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起身開門追出去,剛走兩步,身體就失去平衡,向前倒去,蘇若兮眼疾手快把他拉回來。
“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要不要吃點退燒藥試試?
”
“沒用,離香說隻能硬扛過去。
”傅裴宴腦子裡回蕩的全是蘇若兮剛才的話,強忍着不适,也要把人抱在懷裡,“若兮,你别走,求你了。
”
“行,我不走。
”
看他這樣,蘇若兮也不忍心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