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辦公室,蘇若兮把人放到沙發上,轉身将門反鎖,以防又外人闖入。
“怎麼樣?
”
傅裴宴呼吸沉重,幾次張嘴想說話,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喉嚨像被人捏住,壓抑難受,腦袋也疼的厲害。
蘇若兮有心想辦法他緩解痛苦,又不知道怎麼做能讓他好受些,“去醫院吧。
”
這樣拖着不是辦法。
她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傅裴宴抓住她的手,用力搖頭,“别......幫......我......水.....”
聲音微不可聞。
蘇若兮将耳朵貼到他的嘴唇上聽了幾遍,“水.....要水是吧?
等着,我去倒。
”
她倒了杯溫水,小心地喂給他喝,“還要嗎?
”
傅裴宴搖頭,疲憊地躺在沙發上。
就這樣,他們在辦公室呆了半個小時,傅裴宴的臉色逐漸紅潤,氣皿複蘇,有了精神氣。
他捏着太陽穴,呼吸沉重,身體的鈍痛還未完全消散,回想最近的狀況,病發不是沒有征兆,身體早就發出預警,是他沒有放在心上。
“還要喝水嗎?
”
“不用了。
”
“那在休息一會?
”
“不用。
”
傅裴宴站起來,正要往外走,忽然,外面傳來急促地拍門聲。
敢這麼拍門,隻有黎曼姝。
蘇若兮去開門。
果不其然,黎曼姝大搖大擺走進來,“聽他們說你出事了,怎麼不去醫院?
”
她打量着傅裴宴,眉梢上帶着擔憂,兩鬓間有薄汗,看樣子是火急火燎的趕來的。
“隻是低皿糖,不用擔心。
”
“你這樣,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黎曼姝瞥向蘇若兮,眼裡盡是質疑和不屑,冷聲質問,“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裴宴要是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
”
傅裴宴不耐煩地說,“都說了隻是低皿糖,沒必要去醫院。
”
“真的隻是低皿糖?
裴宴,你别瞞我,有什麼事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
她抓着傅裴宴的手,認真勸導。
“不用。
”
“跟我去醫院。
”
勸說無果,黎曼姝拉着他的手就走,勢必要帶他去醫院查個徹底。
“說了不去就不去,用不着你關心我的身體。
”
“關心你也有錯嗎?
”
“你當着這麼多人問我,沒錯嗎?
”
傅裴宴看向門口的人。
整個部門的員工都擠在這裡,幾十雙眼睛盯着他,而他的母親,非要從他口中聽到他有病的話,沒錯嗎?
他是公司的老闆,老闆出事,手底下那幫老家夥馬上就會想着怎麼把他吃幹抹淨,踢出局!
他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氣氛越來越你凝重。
蘇若兮眼看局勢不妙,上前遣散門口的人,“都散了吧,别杵在這裡,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讓你們堵在這裡聽别人的私事。
”
員工陸陸續續離開。
辦公室裡隻剩她們。
黎曼姝繼續追問,“現在可以說了嗎?
”
“說什麼?
”
傅裴宴坐在辦公椅上,翻着文件,絲毫不受影響。
“你的病。
”
“我沒病。
”
“不可能。
”
傅裴宴失笑,“媽,你就不能想我點好,還是說,你偏袒傅祁已經偏袒到要詛咒我生病的地步?
”
“我真的擔心你。
”
聽到消息的時候,她快被吓死,丢下客戶火急火燎跑回來。
“這不是擔心!
”傅裴宴漠然地揭穿她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想知道我病到什麼程度,嚴重的話,就理所當然地讓傅祁接管公司,不嚴重也能合理地讓他來協助我的工作,你總是為他考慮,什麼時候能給我考慮?
”
“我讓他分擔你的工作,不就是在為你考慮嗎?
”
黎曼姝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問題。
兄弟之間,就該互相幫助。
“不需要,出去!
”
“裴宴!
”
“出去,别讓我說第二遍,就算你是我媽,我也不會心軟。
”
“你為什麼對他的意見這麼大?
”
黎曼姝痛心疾首,還想勸說對上傅裴宴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硬是咽回去,遲遲等不到答案,失望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