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路途,蘇若兮被帶到了某棟建築裡,不知道是不是奔波太久,走起路來總覺得地面好像在晃蕩,搖擺不定。
“若兮小姐,你很鎮定。
”
藍一風的話帶着佩服的意味,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表現地太過惶恐,毅力如此堅韌的人,他第一次見。
希望接下來的時間,她也能有如此毅力。
“不鎮定還能怎樣?
”
已經被抓到這裡來,緊張害怕并不能讓她有逃出去的機會,還不如鎮定些,好好想想要怎麼走。
她不能坐以待斃,不想幹等着别人來救。
忽然,男人似乎朝她靠過來,蘇若兮抗拒地往後撤,下一秒,蒙在眼睛上的布條被取下,眼前恢複明亮,刺眼的光讓她有些不适,閉眼緩了一會,睜開眼,環顧四周。
此刻,她身處一個密閉的空間,四面都是雪白的牆,旁邊有一台儀器和一張床,還有一個架子,裡面擺滿了各種儀器文件資料,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喜歡嗎?
”
藍一風向她張開了手,炫耀似的,非常驕傲。
“不喜歡。
”
“好吧,”藍一風很遺憾,“這是我花了近三年的時間,重新建立的實驗室,雖然比之前的小了一點,但材料儀器齊全,拿來做任何實驗都可以。
”
他的眼神逐漸變了色,好像把蘇若兮當成即将要解刨的小白鼠。
蘇若兮眼皮狂跳,“你想做什麼實驗?
”
他反問,“你知道楚闫的病嗎?
”
“知道,先天性心髒病。
”
目前沒有根治的辦法。
“全世界都沒有治愈心髒病的藥物和治療手段,要是我能研發出治愈心髒病的藥物或方法,将會震驚整個醫學界,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敬仰我。
”
“所以呢?
”
“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完成最後的實驗。
”
“你想用活人做實驗?
”
他的雙眼充斥幾近的瘋狂,已然深陷幻想之中,無法自拔。
傅裴宴說的沒錯,他是個瘋子。
為了未知的名利,不惜用人做實驗。
“别那麼大驚小怪,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再說,我已經有初步的想法,隻是需要進一步驗證,就能完成,可惜,傅裴宴跑了,在緊要的關頭,他不僅跑了還把我的研究院炸了,沒有辦法,隻能來找你。
”
“你簡直是個瘋子,哪有用人做實驗的。
”
即便有些國家存在試藥員,那也是經過幾次臨床測試,已經成型的藥,藍一風的架勢,明擺着是想拿她當小白鼠,從頭開始研究。
藍一風仰頭哈哈大笑,眼底帶着無盡的諷刺,“拿人做實驗怎麼了?
人類醫療發展至今,所有的實驗幾乎都用小白鼠做,都是生命,憑什麼人類更高貴?
憑什麼其他物種,要為人類的發展添磚加瓦?
人類處在食物鍊頂端,就可以随意漠視生命?
”
一字一句,觸目驚心,蘇若兮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一時間也無法認同他的觀點。
“弱肉強食,世間法則。
”
藍一風好像被踩中尾巴的貓,立馬跳腳,“什麼狗屁規則,都是人類定的,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制定獨屬于我的法則,在我的法則裡,人類就是最好的小白鼠。
”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拿人來實驗,是最好的,因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比人與小白鼠之間的差距小太多,這樣的實驗數據才是最可信的。
”
“你不是想救楚闫嗎?
隻要你同意實驗,楚闫就有康複的可能,可你要是不幫忙,就算更換的心髒很合适,他也活不了多久,你要眼睜睜看着他死嗎?
”
藍一風一步步朝她逼近,“或者我們聯手,你把傅裴宴騙過來,要是讓他重新實驗,能省很多步驟,也就能提前把藥研發出來,楚闫就能更早康複。
”
他步步緊逼,蘇若兮一再後退,最終被逼至牆角,退無可退,不得已正面迎上他的目光。
“考慮得如何,若兮小姐?
”
蘇若兮一字一頓,“我拒絕。
”
她不想楚闫死,也不想接受藍一風這麼無理的要求。
“好,很好,很有骨氣。
”藍一風似乎并不意外她的選擇,“既然如此,重新開始也不算晚。
”
他拍拍手。
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走進來,一人一邊按住蘇若兮的手,把她帶到旁邊的床上,吧嗒醫生手腳被金屬鎖扣扣住。
藍一風從櫃子裡取出一支試管,裡面是透明的液體,“知道這是什麼嗎?
”
“這曾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毒蠱,無數人為此喪命,可是沒人知道,這個是極好的良藥,它可以讓失去心髒的人繼續存活。
”
“你在做什麼白日夢,人沒有心怎麼可能活着。
”
蘇若兮想要掙紮,卻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你沒學過醫,不懂沒關系,稍後會跟你解釋。
”
他t拿起針筒,吸取試管的液體打進蘇若兮的手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