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峋直起身:“好了,不逗你了。
沒你想的那麼危險,傻姑娘,不是還有隊友嗎?
”
他牽着她繼續往地鐵站走,慢慢講述他在非洲的一段經曆。
偷獵的人專偷瀕危動物,那天夜裡好巧不巧碰上他們經過,車上還坐着一個動物學家,哪裡能坐視不管?
于是大半夜的他們和偷獵者正面交火。
對方是一個小團隊,大概五個人,他們這邊一行六個人,人數上是他們占優勢。
但地形上,對方占優勢,好一番圍追堵截之後,總算跟上他們的蹤迹。
他們派了三個人追偷獵者,剩下三個留在原地保護動物學家,以及聯系最近的野生動物救助基地,将受傷的動物接回去接受治療。
那是一頭非洲圓耳象,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身上有好幾處彈孔,鮮皿流了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如果他們再來晚一點,它的象牙可能已經不複存在。
動物學家很心痛,差點當場哭出來。
溫峋帶着兩人去追盜獵者,對方很猖狂,不斷朝他們放冷槍,見他們人少,準備用火力鎮壓他們,将他們挨個解決。
追擊過程中,溫峋一直沒開槍。
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透過瞄準鏡看到那個溫柔大方的女人。
但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之後,他再恐懼也隻能舉起槍,夜視眼鏡裡,是對方邊跑邊閃躲的身影。
幹幹淨淨,沒有任何一個不該出現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是癡呆的,不可置信的,整個人似乎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國度,腦子嗡嗡響。
說不清是震驚,迷茫,還是失落,心跳在頃刻間被放到最大。
他或許愣了一秒,又或許兩秒,耳邊全是激烈的槍聲。
瞄準鏡裡,是對方活動的身影,他遵循本能,扣動扳機。
“砰——”
巨大的槍聲後,目标的頭炸開一朵皿花,然後應聲倒地。
他額角,側臉,掌心,扣動扳機的食指上全是汗水,潮濕,泥濘,裹着他的心跳聲,宣告他内心的勝利。
在經年漫長的自我折磨之後,他的父母好像原諒了他。
即便多年過去,特種兵的本能依舊刻在他身體裡,他依舊是那個印在枭狼宣傳冊上的兵,他依舊是他的王者。
熟悉的感覺回到身體裡,皿液在不斷沸騰,他變得淩厲而冰冷,猶如夜色下兇猛的野狼,露出尖銳獠牙。
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兩個人之後,還剩下最後一個人。
那人見形勢不對,立馬開始逃跑。
溫峋幾人一路狂追。
地形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阻礙,好幾次差點跟丢,最終在那人進入灌木叢前,溫峋一槍解決了他。
至此t,一支偷獵小分隊徹底被消滅。
但在非洲大陸上,還有無數像這樣的偷獵小隊存在,那些已經是他能力所不能及的事了。
他撿了好聽的說給許星聽,危險的,恐懼的,全都被他隐藏。
地鐵上,小姑娘坐在他身邊,頭靠在他肩上,滿臉憂愁。
“那你們離開之前,那頭大象還好嗎?
被救回來了嗎?
”
溫峋把重點都放在那頭受傷的大象上,轉移她的注意力,自己動手解決歹徒的事兒,三兩句就帶了過去。
“還活着,但情況不是很好。
”他歎息一聲,也有一些心疼,“它傷得太重了,即便做了手術,取了子彈,也不确定能不能活下來。
”
他捏了捏許星的指尖:“擔心?
”
許星點頭:“嗯,有點,覺得它好可憐。
什麼錯都沒有,就因為兩根象牙被人惦記好久,還想要它的命。
那些人太不是東西了!
”
溫峋聽着聽着,沒忍住笑出來。
許星擡頭,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
男人捏捏她的臉頰,故意說:“隻是覺得這話聽着很耳熟。
”
“嗯?
”許星蹙眉,兩秒後反應過來,眼睛都瞪圓了,“你說我是那頭大象?
!
”
“難道不是?
”
許星:“……”
無法反駁。
但不管是她還是那頭幸運的大象,都因為溫峋活了下來。
她已經認定那頭大象能活下來,因為,它也是溫峋救的。
回到家已經晚上,許星洗澡的時候覺得胳膊有些疼,酸酸脹脹的,使不上勁。
洗完澡依舊是溫峋給她吹頭發。
她乖乖坐着,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和肩膀相接的那一塊:“溫峋,我胳膊疼。
”
“嗯,”她發質柔軟,他握在掌心慢慢吹,“都說了讓你少玩一會兒不聽,誰家傻姑娘第一次玩槍像你這麼大膽的?
”
許星撇嘴,也不是她想玩,主要是真的很解壓啊。
給她把頭發吹完,他也不顧上自己還沒洗澡,先去拎了一瓶正紅花油過來。
“過來,我給你揉揉。
”
“哦。
”
到現在,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許星走到小沙發邊上,面對着溫峋,伸手去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溫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力氣很大,捏得她的手腕都在疼。
男人額角青筋暴跳,瞳孔漆黑,兇巴巴的:“幹什麼?
!
”
“脫衣服啊,”許星懵懵的,“不脫你怎麼給我揉?
”
音落,她猛地反應過來,這句話,好像哪裡有瑕疵,臉蛋瞬間爆紅,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脫的話……”
“艹!
閉嘴,不許說了!
”男人很兇,出聲喝止她。
許星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雙目囧囧,很無辜地看着他。
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下一秒被他一拉一拽,跌坐在沙發上,緊接着聽到他寒着聲音說:“轉過去!
”
許星不敢說話,聽話地轉過去,背對他坐着。
他說:“衣服拉下來。
”
她心髒怦怦跳,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
房間内很安靜,燈光明亮又溫暖,房間裡開着暖氣,一開始溫度剛剛好,但漸漸地好像變得有些熱了。
她解下睡衣的三顆扣子,肩膀微動,手指輕扯衣襟,一截雪白圓潤的肩膀裸露。
她的肩頸線條很漂亮,從脖頸到肩膀,精緻而流暢。
更何況天生白皮,在燈光印襯下,瑩潤得如同一塊暖玉。
肩膀下,後背上,是誘人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顫動,帶動那一塊小片皮膚,完美得引人犯罪。
房間内的暖氣在這一刻變得十分悶熱,像是剩下四十度高溫的天氣。
許星熱得心尖發顫。
她聽見身後男人的呼吸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