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的研究報告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已經接近尾聲。
她在研究中心這段時間,每天都是溫峋送她過去又接她回來。
報告寫完提交之後已經快1月,梁程帶着她回學校給本科生上課,偶爾會讓她講解做示範,其餘時間她就在一旁給國家地理雜志寫稿子,或者走個神,畫兩張小畫稿,實在無聊了,就開始認命寫論文。
她長得溫柔又乖巧,明明一張幹淨至極的臉,卻在眼波流轉間透出一點誘人的妩媚。
班裡有人竊竊私語:“聽說許星學姐找到她男朋友了?
”
“假的吧,她都找了四年了還沒找到,怎麼可能一下就蹦出來?
”
“但我聽之前追她的學長說,她男朋友确實回來了,還長得巨他媽帥!
”
其中一個男孩子嗤笑一聲:“他該不會還說,她男朋友就長她畫裡那樣?
”
“啊,還真是。
甚至比畫裡更帥!
”
“可拉倒吧,她男朋友要真回來了,能讓她自己來上課?
她還能坐得住?
要我說就是她拒絕人的把戲。
”
“那你還追不追?
”
男孩下巴一揚,視線直直落在許星側臉,有些壞地笑起來:“追啊,幹嘛不追?
要是能追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帶出去多有面兒。
”
說着,他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坐在他邊上的人朝他豎起大拇指:“牛,你知道大三的江陽嗎?
聽說追了她三年,連她一根頭發都沒碰到。
”
男孩不以為意,散漫地笑起來:“那不就更有意思了?
多好玩啊。
”
衆人再次朝他豎起大拇指。
許星能感覺到班上有人在讨論她,有人在看她,這幾乎是她坐在教室裡就會發生的事。
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所以,随他們怎麼看,她隻專注于自己的電腦和本子。
電腦的微信通知欄閃爍了一下,她挪動鼠标,打開,是溫峋的消息。
[到了,今天幾點放學?
]
她彎唇,打字回複:[五點,你那邊幾點結束?
]
溫峋:[不清楚,結束得早我來接你回家。
要是你放學了我還沒結束,就自己先回家,别等着了。
]
許星回複:[好,溫峋哥哥别緊張,都是小場面。
]
後面跟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
今天她回學校上課,溫峋要去參加一個宴會。
宴會上的人基本是政要,其中有一部分人帶着紅色背景,還有一部分是燕城數一數二的富商,地位不低。
最重要的是環亞老闆董亞和程淮的父親程正都會出席宴會。
環亞的老闆很忙,程正也隻能約到現在和他見一面。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場合所迫,溫峋穿了一身裁剪合體的純黑色西裝,襯得他身高腿長,筆直挺拔,像冬日裡不屈不撓的白桦樹。
男人氣質冷硬,沉着聲音叫了句“程叔”。
程正第一次見穿西裝打領帶的溫峋,一時間差點沒認出人來。
反應過來後将溫峋介紹給董亞。
“溫峋,這位就是環亞的創始人董亞董先生。
老董,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小淮的戰友,溫峋。
直到現在,枭狼大隊還有他的傳說。
”
溫峋率先朝董亞伸出手,嗓音沉沉:“董先生,您好。
”
他一就能看出來,董亞絕對不是一般的創始人,他起碼進過正規部隊,接受過正規軍隊訓練。
甚至曾經是一個優秀的軍人。
他在打量董亞的同時,董亞也将他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最後落在他伸出來的手上。
頓了兩秒,握住:“你好,董亞。
老程和你們都大隊長都和我說起過你,”他笑起來,“你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果沒有發生當年那件事,你或許已經站在了你們大隊長的位置上。
”
聞言,溫峋愣怔片刻,笑起來,即便他現在什麼都沒有,那股不卑不亢的勁依舊昭示着他蓬勃怒長的生命。
“或許。
”他說,“不過如果沒有那段經曆,我或許也走不到您面前,更别說向您請教一下關于國内安保公司的問題。
”
他打住關于父母的話頭,直接提出自己的述求。
董亞稍愣,随後說:“老子就喜歡你這種單刀直入的性格!
沒那些彎彎繞繞的破腸子,夠爽快!
是個悶聲幹大事的人。
”
說完,他笑起來,伸手拍了拍溫峋的肩膀,話卻是對着程正說的:“老程,我帶他到一邊聊,你自個兒慢慢玩。
”
程正:“趕緊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經驗傾囊相授!
”
董亞懶得理他,邊走邊說:“我當年因傷退伍後,開了環亞,眨眼就是十五年。
現在環亞的規模你也看到了,至少在我的手裡它是成功的。
你想要走我這條路,可以,國内的市場還有很大空缺,你現在進入正是好時候……”
“至于國際的,”董亞笑得豁達,“等你有本事了,可以來和我争一下。
畢竟這天下早晚都是你們年輕人的。
”
倆人都是打開了天窗說亮話,都到了這份上,溫峋也就不客氣了。
将他之前整理出來的一些問題一次性問了個明白,除開保密部分,董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真将他當一個小輩在培養,同時給他介紹更多在部隊裡說得上話的人。
而這些人也都知道當年發生在溫峋身上的慘案,知道國家損失了怎樣的一個人才,因此對他很是客氣。
宴會從下午從早上十點開始,一直到下午4點才結束。
結束前,董亞拍了拍溫峋的肩,說:“我和你說那麼多不如你自己感受來得重要,有時間來公司轉轉,你會了解得更多。
”
“我和小淮說過,想要了解這行,就得多出幾趟任務,對你們以後有幫助。
對你,我也是一樣的話。
”他和溫峋交換了聯系方式,“一周後,我們要護送一套價值上億的珠寶到荷蘭,如果你考慮好了聯系我。
”
溫峋趕到地大地質系的時候剛好下午五點,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教學樓出來。
見一位西裝革履的,氣質冷硬的大帥哥站在教學樓門口,紛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甚至發出一陣陣“卧槽”的驚呼,連忙拿出手機偷拍。
溫峋沒管,依舊等着他的姑娘。
卻沒想到等到一個表白送花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