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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殘王的落跑小撩精 瀟騰 3000 2024-08-29 11:03

  亓笙早有準備。

  但她沒想到殷瑾煦這麼快就支撐不住,連忙穩住身形。

  将人抱了個滿懷。

  柔軟的發絲拂過她的鼻尖,癢癢的。
好聞的冷香撲面而來,亓笙一怔,心髒漏跳了半拍。

  “沒用的。
”耳邊,殷瑾煦的嗓音低低的。
聽上去有些落寞。

  但亓笙卻沒看到,殷瑾煦的下巴搭在她的頸窩,微微側着頭打量着她。

  【到底是誰改變了劇情?

  【殷瑾煦怎麼會站不起來呢……】

  殷瑾煦眸光微暗。

  果然,他知道上輩子發生的事,也知道他能站起來。

  他勾起亓笙背後的一縷發在指尖把玩。

  那麼雲七的目的,是什麼呢?

  亓笙很确定殷瑾煦的腿沒有問題,·鼓勵他再次站起來試試。
可是沒人扶,殷瑾煦就一定會摔倒。

  他一遍遍摔,亓笙一遍遍接。

  從剛開始的拘謹,到後來已經徹底免疫習慣了,還能一邊抱着人一邊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難道真的是心理原因?

  【可我不會心理治療啊……】

  亓笙歎了口氣。

  練習的這半個小時,她也滿頭大汗。
天色越來越深,亓笙隻能作罷,熟練将人抱回廂房的床上。

  夜深人靜。
t

  亓笙躺在床裡側睡得正香。

  殷瑾煦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隻蠱蟲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亓笙的眉心。

  她的呼吸聲更沉穩了。

  殷瑾煦看了亓笙一眼,起身下床。
然後……朝門走去。

  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殷瑾煦站不起來,哪裡能想到他不僅能站起來,還完全跟正常人無異。

  清冷的月光下,白衣男子閑庭信步,遊走在山谷間。

  離開茅草屋不多時,便在一棵樹前停下了。

  “哎呦,這臭棋簍子,比老夫還臭!
”鶴老啧啧搖頭。
而他對面,是一臉菜色的風尋。

  風絮第一時間發現了殷瑾煦,立即行禮:“主子。

  “主子!
”風尋松了口氣,趕緊趁機逃脫鶴老的魔爪。
他們見殷瑾煦行走自如,并不驚訝:“主子,要啟程了嗎?

  “不急。
”殷瑾煦擡頭看了眼天上的彎月。

  “本王失蹤,北川反倒會裝作已經抓住了本王。
他們孤注一擲,會亮出更多的底牌。

  風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是……北川的人已經被他們殺得差不多了。
還能有什麼底牌呢?

  就算裝失蹤,偷偷跟他們回王府也可以呀!

  殷瑾煦沒有解釋的打算。
他問:“鶴老,真的不打算跟着瑾煦一同回京都嗎?

  鶴老頭擺弄着指尖的棋子,哼笑了一聲。

  “我得守着他啊。

  殷瑾煦明白了。
他沒再多說什麼,彎腰行禮:“多謝鶴老。

  鶴老擺了擺手。

  風尋跟風絮離開了山谷,鶴老仍舊坐在樹下,望着半山腰,皇陵所在的方向。
鶴老喃喃道:“聽說,你父皇長得很像他。
是嗎?

  殷瑾煦頓了一下,“以前宮裡的老人都這麼說。

  “是麼?
“鶴老笑起來,“太上皇何時回京?

  殷瑾煦歎息。

  “不知。

  “那等你父皇回來,老朽便跟你回京都。
”鶴老撫着胡須,眼中閃過一抹懷念,“其實老朽隐居在此,是因為你那皇爺爺虛僞卑鄙……都不及你太爺爺十分之一的風骨!
啧啧,雖然你父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好歹壞得正大光明。

  殷瑾煦:“……”

  *

  亓笙感覺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身旁的床榻空空如也,亓笙瞬間清醒,直到在院子裡看到了殷瑾煦,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殷瑾煦正坐在樹下看書,紛揚的桃花落了滿身。

  白衣墨發間摻雜着淡粉花瓣,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桃花仙。

  “醒了?
”殷瑾煦察覺到亓笙的腳步聲,讓她過去添茶。

  亓笙摩挲着茶壺,有些心不在焉。

  五天了。

  他們墜崖至今,整整五天。

  再耽擱下去,到了時間沒回去,阿鏡肯定會着急的……

  “在想什麼?

  “沒什麼。

  “就這麼想離開?
”殷瑾煦喝了口茶,“這裡不好麼?

  亓笙不明所以:“王爺難道不想離開這山谷麼?

  殷瑾煦看着她。
良久,才輕聲道:“别走了吧。

  亓笙:“?

  “别離開……王府。

  亓笙一怔。

  殷瑾煦望着她的目光滿是認真,讓亓笙一瞬間甚至有個荒誕的錯覺——他是不想讓自己離開王府,才呆在這小山谷,拖延時間。

  ……這怎麼可能。

  亓笙被自己荒謬的想法逗笑了,“王爺,咱們說好的,護送您回京之後,我就離開。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

  “王爺。
”亓笙無奈。

  殷瑾煦不再開口了。
他重新低頭看書,卻是好半天都沒有翻動一頁。

  亓笙在廚房處理鶴老昨晚釣的魚,一邊處理一邊忍不住看他兩眼。

  你爹這是舍不得娘麼?

  她在心裡偷偷地跟崽說話,忍不住感慨:你爹可真重感情啊。

  不過才當了兩個月的暗衛……離别就這麼舍不得了。

  亓笙歎了口氣,麻利地将魚洗淨。

  因為殷瑾煦說中午的魚好吃,下午亓笙拎着魚簍跟換下的衣裳去了小河邊。

  殷瑾煦身邊不能沒人,鶴老就沒有去,留下來跟殷瑾煦下棋。

  山谷中的魚很肥,沒用多久她就洗完了衣裳,帶着兩條大肥魚回去了。

  可還沒等走近……

  亓笙就聞到了一股皿腥味。

  “……唔!
”她臉色蒼白地立即捂住嘴,壓下反胃的感覺,冷着臉迅速趕過去。

  一路上,亓笙見到了好幾個屍體。

  ——膀大腰圓,留着絡腮胡跟滿頭小辮兒。

  北川人!

  他們竟然找過來了?

  北川人都能找過來,風尋風絮是怎麼回事?
怎麼現在都沒找來?

  亓笙丢下魚簍跟木盆,立即掏出銀針。

  鶴老曾經是大内高手,上上上任皇帝的暗衛首領。
保護殷瑾煦,應該不在話……

  “雲娃娃!
”鶴老捂着肋巴條兒,渾身是皿,半跪在地上,艱難道:“快去……保護王爺!

  亓笙瞳孔驟縮。

  來的是什麼人?

  竟有如此能耐?

  她迅速掃了眼鶴老的傷處跟臉色,立即判斷出沒有緻命危險,丢給他一根沒毒的銀針:“封穴止皿。

  言簡意駭交代完,亓笙順着紛雜的皿迹以及腳印,朝後院追去。

  “殷慕初,你現在立即給那娘們兒寫信,讓她放了我們殿下,老子還能饒你一命!
不然……”為首的大漢冷笑一聲,比劃着手中的大刀,“老子就每天剁下來你的一根手指!
寄給你姐姐!

  亓笙趴在牆後大緻判斷了一下,有足足三十多個人。

  這還不包含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

  後院靠山。
山腳下有處小池,山澗的泉水一路彙集到池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浴池。

  殷瑾煦此刻正在水中沐浴。

  他養着蠱蟲的竹筒在岸邊的衣服堆裡,被那大漢嚣張地踩在腳下,不給他任何動用蠱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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