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們的冷嘲熱諷,傅嘉魚似笑非笑的彎起唇,“說夠了嗎?
”
崔依依走到她跟前來,揚起臉,恨恨的盯着傅嘉魚這張清麗得耀眼的臉,“沒說夠,你若是識相,便跪下來,跟我賠個不是,再學三聲狗叫,今日我便大發慈悲的放過你。
”
傅嘉魚可憐的看她一眼,“堂堂崔家嫡女,原來竟是這般兇襟,張口閉口學狗叫,你讀的那些聖賢書,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嗎?
”
崔依依被她那輕蔑的眸光看得心中窩火,“你叫不叫?
”
傅嘉魚早就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負的可憐蟲了,她冷眼看着崔依依,看着她臉上的憤怒和卑鄙,覺得特别好笑。
崔依依氣極,冷笑,“你笑什麼?
”
“我隻是在笑,剛剛你們說我也想攀附安王府,這個也字用得極好,這是不是說明,你崔四姑娘,還有她們幾個都是來攀高枝兒的?
”傅嘉魚無辜的眨眨眼,又道,“還有早些時候京中就有人說四姑娘要做安王的側妃,怎的,如今安王府還沒有要納你四姑娘的動靜,是不是也是因為四姑娘——不——能——生——呢?
”
她刻意拉長尾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之前幾個陰陽怪氣的貴女立刻變了臉色,紛紛驚恐的朝崔依依面上看去。
崔依依果然黑着臉,本就生得平凡沒有特色,如今看着,像是更醜陋了些。
黃暮秋聽得挺快,拍掌叫好,“昭昭說得好!
我看她們幾個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跟她們說話,我都覺得髒!
”
崔依依咬牙,“傅嘉魚,你敢玷污我的名聲?
”
傅嘉魚嘴角彎起,笑容清冷,“是你先行髒污之舉,怎麼,我才說你兩句,你就受不了了,你就這麼脆弱嗎?
”
崔依依怒火中燒,口不擇言道,“你跟你那個娘一樣,讓人惡心!
”
傅嘉魚臉色瞬間冷下來,“我娘怎麼了?
”
崔依依呵笑一聲,狠道,“你娘就是下賤貨!
恬不知恥的嫁給承恩侯一個庶子,如今連侯府的祠堂都不肯要她,她和她那個庶子夫君,雙雙對對做孤魂野鬼去吧!
”
傅嘉魚眸中怒意凝聚,極怒之下,她反而很冷靜,沉聲反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娘柳氏也是商女高嫁?
她的牌位如今又在什麼地方?
崔家肯認她這個三房大夫人?
”
柳氏的地位始終是崔依依心中最疼的一根刺,崔家寵她愛她,但看不上柳氏商女的身份,柳氏去世多年,牌位還被放在定國寺,崔家的祠堂裡,同樣沒有柳氏的立足之地。
崔依依臉色難看,怒意一上頭,哪還管在什麼地方,舉起手就要打人。
黃暮秋目光一寒,淩厲如風,瞬間攫住崔依依的手腕兒,“你想打人,還沒問過我的意見!
”
她是習武之人,三兩下便将崔依依鉗制住。
有黃暮秋在,傅嘉魚也放心,面色清冷的站在原地,故意讓崔t依依發作。
在場的人都看清楚了,是崔依依先動手的,既然如此,那她這個還手之人,也便不客氣了!
黃暮秋招招手,“昭昭,過來,她想打你,你也打她,有恩必償,有仇必報,你别受委屈。
”
傅嘉魚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對準崔依依的臉頰便一耳光打上去。
崔依依生生愣住,似乎不敢相信傅嘉魚真敢動手,眼眶登時紅了起來,“傅嘉魚,你敢打我?
”
傅嘉魚不笑的模樣清冷如九天仙子,沒有半點兒凡塵氣,卻莫名讓人覺得氣勢強大,“我打你,是因為你該打。
”
打完猶覺得不痛快,她又拉起袖子,啪啪啪左右開弓,打得崔依依兩側臉頰高高紅腫才停手。
崔依依哭鬧起來,钗環淩亂,發髻也散了,形容狼狽的跌在地上。
她哭一聲,傅嘉魚便打一巴掌,哭一聲,打一掌。
打到最後,她雙臉已經沒了知覺,目光呆滞的攤在地上,驚懼萬分的看着那張冰冷無情小臉。
傅嘉魚跨坐在崔依依小腹上,臉上神情沒有半點兒起伏,語氣也很淡,卻無端讓人害怕。
“學三聲狗叫,我便放你走。
”
“我——”
啪,又是一個巴掌。
崔依依隻覺得傅嘉魚瘋了,眼裡淚水直流,惶恐慌亂的盯着她,好半晌,才屈辱的張開唇,目光陰鸷滲人的狗叫出聲。
“汪!
汪!
汪!
”
旁邊幾個貴女早就吓呆了,撒腿就想跑。
傅嘉魚頭一次覺得心火難熬,她眯着好看的杏眸,一臉陰郁的看着她們。
月落張開手将她們攔住,她們回轉身,望着傅嘉魚那猩紅泛涼的眼睛,怕得渾身直冒冷汗。
“我們不是故意的……是四姑娘撺掇我們來的……傅娘子……你……”
“你放過我們吧,剛剛的事兒我們不會往外說的……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求你……”
傅嘉魚冷笑一聲,“不,你們要去說,去告訴所有人,崔依依今日在我面前學了狗叫,聽到了沒有?
”
幾個貴女早就吓懵了,急忙點頭。
傅嘉魚慢條斯理的擺擺手,月落這才讓開身子。
幾個貴女見狀,一溜煙兒似的跑了,哪還有人敢管崔依依的閑事。
“這種人就是罪有應得,日後恐怕還要惹大禍的,不過也不幹我們的事兒。
”黃暮秋鄙夷的看崔依依一眼,拉住傅嘉魚,“昭昭,我們走。
”
傅嘉魚居高臨下的看崔依依一眼,她本不想讓崔依依這般難堪,隻可惜,她非要辱罵娘親。
當初在崔府,她既然敢抱着她跳樓,現下,逼她學狗叫,打她幾巴掌又怎麼了?
崔依依若再敢湊上前來找不痛快,下一次,她絕不會再手軟,這般輕易饒了她。
所有人走後,崔依依的丫頭才顫抖着身子跑上前來,将她扶起,紅着眼道,“姑娘,你沒事兒吧?
”
崔依依形容狼狽,臉頰腫得像豬頭,嘴角蜿蜒着一抹鮮皿。
她眼神冰冷,伸出手,摸了摸嘴角的皿迹,一巴掌狠狠扇在那丫頭臉上。
那丫頭敢怒不敢言,捂着臉側過身子,低低的抽泣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
”崔依依大怒,眼底仇恨更甚,“還不快扶我去見安王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