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霆遠哥!
”
一道清麗的聲音,打破了冷鸷的氣氛。
隻見一個穿着紅色騎馬服的女子不顧士兵的阻攔,直接沖了進來,她梳着高高的馬尾,明豔俏麗。
宋挽風打量着她,同樣,對方進來之後,視線也落在她的身上。
看見宋挽風身上的披風時,沈月岚明顯眼神冷了幾分。
“你來做什麼?
”
沈月岚收回視線,熟稔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語氣嬌嗔:“霆遠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今天要教我騎馬的嗎?
你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
“讓副官教你。
”白霆遠擰了擰眉,語氣生硬。
“我不要!
這是我生日會上,你答應我的,怎麼能随便把我推給别人?
”
沈月岚不滿的撅着嘴,餘光冷戾地掃向宋挽風,繼續道,“我爹讓我跟你學,他說你的騎術是他認識的人裡面最好的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陪我,我就告訴爹,你欺負我!
”
“副官的騎術在軍營裡面數一數二,教你綽綽有餘。
還有,誰讓你來地牢的?
”
白霆遠的語氣不是很好,他冷眼看向沈月岚身後的幾個護衛,這些都是沈家的人。
他是沈家的義子,這些年,沈家的人或許有點太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我隻是……”
沈月岚神色略微失落,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旁的秦副官給攔了下來。
“少帥,大小姐隻是想見您,您就不要跟大小姐生氣了。
”
“就是嗎,霆遠哥,我們都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上一次還是我爹請你去家裡吃飯,我就是想你了嘛,我知道錯了,你就别生氣了。
”
沈月岚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家畢竟對他有恩,隻要不觸及底線,白霆遠願意一直縱着沈家,他看了一眼沈月岚,然後道:“秦副官,帶她出去,以後不準大小姐再來地牢!
聽到沒有?
”
“是,少帥!
”秦妄川轉頭看向沈月岚,語氣軟了幾分:“大小姐,先跟我出去吧,騎馬的話,咱們先去馬場。
”
她有些郁悶地瞪了一眼秦副官,然後轉身離開了地牢。
宋挽風看了一出戲,劇本裡面的兩個重要人物都出現了,一個白霆遠,一個沈月岚。
若光是看外表,她還真的無法想象,剛才那個漂亮的姑娘心思如此歹毒,原主就是死在她手上的!
不過論身份,論關系,論心計,原主根本不是沈月岚的對手。
“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逃跑的,你信嗎?
”
宋挽風坐在地上,仰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看在他給她蓋了披風的份上,在這個男人的地盤,和他搞好關系,是活下去的唯一一條路。
而且,她倒覺得,白霆遠對原主應該沒有殺心,否則也不會在地牢關了她這麼長時間,也沒要她的小命。
或許,他和原主之間,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哦?
”白霆遠眸光微轉,低頭看向少女。
“這是你的地牢,你應該很清楚,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自己逃走。
”
這裡的守衛很森嚴,一天二十四小時,由他的人輪番巡邏,再加上從地牢出去之後,還有白府的府兵,就算宋挽風有這個本事逃出白府,城區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
就算是個高手,到了這江州,也是插翅難飛,更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所以,是誰幫你的?
你的同夥現在在哪?
”
男人邁着長腿,湊近了些,然後半蹲下身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目色森冷地盯着她。
“我的同夥?
”
宋挽風被這男人的腦回路給氣笑了,但凡她有同夥,會被抓回來嗎?
這鬼地方,難道有金子啊,她上趕着回來找死?
“宋北宣的得力助手,宋珂。
還需要我再提醒你嗎?
”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同夥,至于我為什麼會逃出這個地牢,你該好好問問你自己人!
宋珂和我失散之後,我就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你愛信不信。
”
宋挽風氣的直接扭過頭,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解釋。
面對一個心裡已經認定某個答案的人,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白霆遠眸光驟然冷戾,薄唇冷冷地勾起一抹弧度,手上的力氣大了幾分,将宋挽風的小臉掰正,冷聲道:“宋挽風,你這是跟我發脾氣?
”
宋挽風吃痛地擰着眉頭,這男人腦子沒毛病吧?
她莫名其妙被抓回來,莫名其妙受了一堆傷,莫名其妙被關在這個鬼地方,還莫名其妙的差點被人強暴,被人追殺,被他的愛慕者嫉恨報複……
她發個脾氣怎麼了?
真以為軟柿子好捏,就沒脾氣了?
宋挽風擡頭,目光凝視着對方,沒有逃避,也沒有心虛,淡定的回道:“我說實話,你不信,難道非要我說假話?
白霆遠,我這個樣子,難道我還要笑着說,謝謝白少帥救命之恩?
”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用力,直接将人拉到自己的面前,面面相觑。
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再加上常年打仗,自帶殺氣,讓人望而生畏,敬而遠之。
“宋挽風,你又要玩什麼把戲?
”
宋挽風低垂着眼眸,忽然嘴角微微勾起,沒有絲毫的畏懼,直接踮起腳尖湊近,少女身體溫軟,和男人冷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少帥想知道我玩什麼把戲,這還不簡單,把我日日帶在身邊,我有沒有同夥,想做什麼,不就一清二楚了?
”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白霆遠語氣冰冷,直接掏出手槍,抵在少女的腹部,隻要輕輕扣動扳機,一切就結束了。
宋挽風毫不躲閃,一雙幹淨純粹的眸子緊盯着他,“你不會。
”
他若是想殺自己,早就可以動手了。
何必在她‘逃走’之後,親自把她‘抓’了回來。
甚至在原主的記憶中,雖然恨極了白霆遠,卻并沒有他傷害自己的任何記憶,他對原主做過的,最殘忍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把她關在地牢。
“宋挽風,你未免太自信了。
”
白霆遠眸光驟暗,周身的氣氛瞬間冷鸷。
就連一旁的士兵都被吓得吞了吞口水,唯有宋挽風,依舊不露懼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後附到他耳邊,輕聲道:“白霆遠,我是為你而來。
”
話音剛落,宋挽風的身體便支撐不住,整個人一下子癱軟,男人下意識地接住了少女的軀體,很輕,很軟,她身上依舊是熟悉的那股淡淡的花香。
為他而來?
他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一把将人抱起,離開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