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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小山河 瀟騰 2930 2024-08-29 11:05

  遲夏他們這頓飯,從晚上八點斷斷續續吃到了淩晨十二點。

  滿滿當當一桌子菜,愣是被三個人吃了個精光。

  沒有偷懶的份,撐得快走不動道的遲夏被瞿白拎進廚房,三個人又一起收拾了廚房。

  至于放出來的幾部恐怖電影演了什麼,三個人毫無印象。

  “還是有點撐,不好開車,我覺得可以再坐會兒。

  遲夏不想這麼快就離開,拍着肚子走到客廳:“對吧?

  瞿白看了看時間,朝她走過去:“嗯。

  “坐呀。
”她拍拍沙發:“阿德,你也過來呀。

  阿德揉了揉肚子:“我站會兒。

  瞿白坐了下來:“讓你們吃那麼多。

  遲夏和阿德對了個眼神,阿德一本正經地移開目光,遲夏龇牙笑了笑。

  剛要說話,遲夏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看了過去,上面是駱尋的名字。

  阿德下意識看了瞿白一眼。

  瞿白收回目光對遲夏說:“去接電話。

  遲夏心裡有點失落,知道他們也是時候結束這場宴會了,她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拿起手機走到遠處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駱尋聲音有點沙啞:“遲夏,餘吉出事了。

  “怎麼了?

  “在一個廢棄的孤兒院裡,發現了一具屍體,照片已經給你發過來了,是肖征。

  駱尋說:‘咱們得盡快去餘吉。

  “怎麼會是肖征……”遲夏心裡蓦然一緊:“你在哪裡,我來跟你彙合。

  “來局裡吧,常局剛打來的電話,省廳來人了,我們得先碰個面。

  “肖征的事嗎?
”遲夏問。

  “還不清楚,常局也沒說。
”駱尋說。

  遲夏應了一聲,挂電話之前問他:“你好了嗎,叔叔阿姨怎麼樣?

  電話那頭駱尋擠出點笑:“他們比我堅強多了,如果我說我剛才在我爸跟前大哭了一場,你會笑話我嗎?

  “我幹嘛要笑話你。

  遲夏心裡松了口氣:“哭出來才有力氣幹活,不在爸媽跟前哭在誰跟前哭,這是好事。

  駱尋又笑了笑:“不說了,收拾收拾出發,我在局裡等你。

  “好。

  遲夏挂了電話,慢吞吞地往樓下走,下去的時候發現瞿白和阿德已經穿好了外套。

  “走吧。
”瞿白朝她笑笑:“也該走了。

  遲夏撇撇嘴,心情又悶了起來,嗯了一聲,也套上了自己的衣服。

  阿德拿出兩個保溫飯盒給她:“中午之前要吃完的,不然會不好吃。

  遲夏悶悶地嗯了一聲。

  三個人走出别墅,遲夏站定腳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瞿白站在她跟前,撥開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攏了攏她敞開的外套。

  “不管發生什麼,不要顧慮我,我自有分寸,知道嗎?

  遲夏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嗯。

  “堅定信念,記住自己要幹什麼,别讓一些障眼法的東西擾亂你的視線。

  “嗯。

  “多跟駱尋商量。

  “嗯。

  “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嗯。

  “這個給你。

  瞿白從兜裡掏出個手鍊套在她的手上。

  “聽說紫水晶是水瓶座的守護石,我給你找了一條,獨一無二的。

  遲夏低着頭,眼眶發熱。

  “好了,别磨蹭了。
”瞿白說着拍拍她的腦袋:“該出發了。

  他率先踏開步子往車的方向去,遲夏在他身後轉過來:“哥。

  “嗯?
”瞿白轉身時換上笑意:“怎麼了?

  “你會回家吧。
”遲夏說。

  “當然。
”瞿白說。

  遲夏擠出點笑:“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就這輩子不嫁人,老死在這世上。

  瞿白失笑:“為了讓你嫁出去,我也得回來。

  “一言為定。
”遲夏伸出小拇指。

  瞿白走過來,勾了勾她的指頭:“行行行。

  蓋章畫押,遲夏松開手,指了指阿德:“别幸災樂禍,你也一樣。

  阿德有些錯愕,但很快又有點驚喜,他重重點頭:“嗯!

  這次,遲夏率先轉身,她很快走到了自己的車子跟前,上車,開車,沒再回頭。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駛出小區,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駛。

  遲夏到警局的時候,駱尋也剛從車上下來。

  遲夏下車,見他眼睛有點腫,問他:“需要給你一個擁抱嗎?
我想借你衣服蹭一下我沒出來的眼淚。

  駱尋張開雙臂:“趁着車子擋着天黑着,你争分奪秒擁一個吧。

  遲夏上去給了他一個擁抱,借着這個機會反舒散了一下自己的心裡的情緒,兩個人一起朝着辦公樓上去了。

  這個時候的警局辦公大樓靜悄悄的,除了走廊的燈,其他辦公室的燈都是關着的。

  除了常局辦公室。

  駱尋敲了兩下,裡頭很快傳來常有為的聲音。

  兩人進去的時候很快就發現辦公室裡不止常有為一個人。

  “喬叔……“遲夏脫口而出,很快調整過來:“喬廳長。

  “常局,我跟遲夏是老相識了,我想先跟她聊兩句,你看這樣行吧?

  喬立夫先掃了駱尋一眼,目光贊賞,這才對常局說。

  “當然。
”常局也想跟駱尋聊聊,趕緊道:“那我們先出去。

  “麻煩了。

  喬立夫說了一聲,常局和駱尋出去的時候,他招了招手叫遲夏:“過來坐,那麼拘謹幹什麼,咱倆第一次見?

  遲夏笑笑,走過去坐下:“您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前兩天,我收到了一份東西。

  喬立夫臉色嚴肅了起來:“遲夏,那東西肯定是我派出去的那個釘子送來的。

  “是什麼?
”遲夏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問道。

  “一包花籽,一顆子彈。

  喬立夫掏出個袋子,裡頭正是那顆子彈:“這是我當初送這枚釘子出去的時候給他的,他爸爸以前也是個卧底,就是死于這顆子彈下。

  “花籽是什麼意思?
”遲夏問。

  “願以吾輩之皿液,灌以千萬花朵迎風而立。

  喬立夫的歎息聲隐隐帶着顫抖:“他的代号,叫花匠,也是我當初跟你說的,唯一沒折但下落不明的那個釘子,我查了那包花籽,是從餘吉出來的。

  遲夏也開口:“喬叔叔,前段時間,我得到個線索,有個從犯罪集團逃出來的卧底可能為了躲避追殺進了看守所,但我去看守所的時候晚了一步,因為證據不足,他被放了出來。

  喬立夫臉色一緊:“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一直在查找他的下落,但都一無所獲,我們來之前駱尋得到消息,餘吉發現了一具屍體,我們初步斷定,對方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卧底,我以為您來這兒也是為了這件事。

  喬立夫蹭的站了起來:“屍體?

  遲夏點頭,拿出手機找到了肖征的照片:“您看,是這個人嗎?

  喬立夫接過遲夏的電話。

  過了半晌,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極為克制地說:“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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