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熊,這明明是虎好嗎?
”
駱尋把紙條揭下來,那隻畫的像熊的虎旁邊,還十分卡通地畫了個Sayhi的手勢。
“誰家能把老虎畫成熊啊,你眼神不好吧?
”
林文覺揉了揉眼睛:“什麼虎?
啥品種啊?
沒見過啊。
”
“華南虎。
”駱尋将紙條塞進兜裡:“别關心這個了,看東西。
”
駱尋打開袋子,拿出裡面的東西。
一部手機,一個A6大小的筆記本。
“誰送這個?
”曹斌撇嘴:“餘吉興送手機啊?
男的女的送的啊?
遲夏知道不?
”
駱尋給手機開機的時候,林文覺已經打開了筆記本。
隻看了兩行,他臉色就凝重了起來:“老駱,你看!"
駱尋湊身過去。
“我去,這不……這不得來全不費功夫麼!
”曹斌拍拍臉:“我沒看錯吧?
”
筆記本上,記錄的是五年前滅門案案發前半年至案發後三個月内,屠國林的行程情況。
手機開機,駱尋搗鼓了幾下看向面前兩個人:“加密了,需要盡快送去解密。
”
“也就是說,張濤早就察覺到老闆換人了?
”
林文覺看着筆記本上的内容:“按照這上面的記錄,滅門案發生的前半年,有兩個月的時間,屠國林的行程情況是未知的,張濤調查的應該是這兩個月的情況。
”
曹斌問:“那他查到沒有?
”
“上面隻說他當時可能去了東州。
”林文覺說。
“那也就是說,那兄弟倆互換身份,很有可能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情?
”
曹斌點了點張濤家的門:“問問她媳婦?
”
“他媳婦一問三不知。
”
林文覺說着,終于反應了過來:“老駱,那個男人送來的?
”
駱尋點了點頭:“嗯,大概率是自己人。
”
知道他華南虎身份的,除了遲夏,也就那麼幾個人了,而畫技這麼差的,他一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和獵鷹同志一樣,名聲響亮卻沒見過面。
和獵鷹同志不一樣的是,他跟這位算得上不見都恨晚的程度。
林文覺面露思考,不多問了。
倒是曹斌一拍腦瓜子:“老大,你的意思是說,餘吉這兒還有咱們警方的人?
”
駱尋嗤笑:“老曹,看樣子餘吉是你的風水寶地啊。
”
“老大,啥意思?
”
駱尋站起來:“自從來了餘吉,你的智商直線上升。
”
“真的?
”曹斌也站起來:“你别是打着想把我流放到這兒的主意吧?
”
“嘿,我還真有這個想法。
”
駱尋笑他,又把筆記本和手機給他遞過去:“但現在,你得先回去,待會就走,讓技偵那邊盡快解密手機,裡面的内容對我們很重要。
”
林文覺問:“要不讓他跟小魏一起走?
也就不用麻煩蘇小姐了。
”
“不行。
”駱尋搖頭:“有風險,還是按照原計劃。
”
林文覺點頭:“那先等等我,東西先給我,我再進去聊兩句,說不定能問出點新東西來。
”
曹斌又把東西給他遞過去。
林文覺進去後,曹斌問駱尋:“老大,我走了,你們咋辦啊?
”
“勒緊褲腰帶幹呗。
”
駱尋又拿出一顆糖,看他眼巴巴的又給他塞了一顆:“看什麼看,羨慕?
”
“不是。
”曹斌好奇問他:“你最近喜歡吃糖?
這跟你人設不符啊……”
“我媳婦喜歡。
”駱尋瞥他:“我給她拿的,自己吃兩顆怎麼了?
”
曹斌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到了樓梯口:“噎死了,我靜靜,您忙。
”
駱尋笑,疲憊仿佛都消散完了。
過了一會兒,曹斌的聲音又悠悠傳來:“三十多了,不應該啊……”
駱尋才不理他,進去找林文覺去了。
***
遲夏也熬了一晚,把從瞿白那兒得到的線索梳理後發給了駱尋才去了警局。
到了辦公室才發現卷毛昨晚根本沒回家,而是回了專案組,也是忙活了一晚。
遲夏進去的時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暗地。
遲夏給茉莉澆了個水的功夫,卷毛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奶奶的,王八蛋!
”
遲夏好奇問:“餘大哥,怎麼了?
”
卷毛搓着臉又打了幾個哈欠,還處在激動當中:“你是不知道,最近掃了幾眼愛國電影,我夢到我去打仗了,一槍剛打出去,子彈還沒碰着人呢就醒了,我現在難受的很,空落落的。
”
遲夏建議他:“那要不你再睡回去?
”
“那倒不用。
”
卷毛笑了兩聲,拿過桌上的一沓資料:“我昨晚看了一遍卷宗,在原有基礎上又總結了一遍,看起來不會那麼累,你看看。
”
“好。
”遲夏停下手頭的動作走過來:“我先看,你去吃個早餐,回來我們再一起分析。
”
卷毛打着哈欠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昨晚老曹回來啦,你還不知道吧?
”
遲夏詫異:“啊?
怎麼回來了?
”
“老大他們得到了張濤的救命符,但手機加密,所以老曹才回來。
”
卷毛說:“他肯定會來組裡,到時候你再問問。
”
卷毛出去後,遲夏去看他昨晚總結出來的資料。
1.25案件中六個受害者,分别為高校老師向佳、白領梅卓、HR洪雪凡、自由設計師彭思婕,作家鄧悅,以及駱尋的姐姐駱淩菲。
雨天,粉色玫瑰,鏡子,這是兇手作案的必備條件。
在她之前的分析中,兇手很大可能是一個有着性*功能障礙的穿刺癖患者,這也是為什麼受害者都是女性,卻沒有受到侵犯的原因。
如果雨天是為了最大程度的沖刷兇手留在死者身上的線索,那粉色玫瑰和鏡子呢?
粉色玫瑰,這個跟感情連接的花,對兇手來說是愛還是恨?
鏡子……
遲夏想起林老爺子問她的話。
整理儀容,欣賞容貌,看清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兇手需要通過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作案經過,以此來健全自己達到性*滿足的過程?
林老爺子讓她仔細觀察受害者的遇害現場,是不是真的别有深意?
正好,卷毛已經将所有遇害現場的照片拎出來彙總到了一塊,遲夏看起來會更方便。
剛準備把注意力放在這兒的時候,蕭方那邊給遲夏來了電話,說是駱尋讓他聯系的遲夏,她現在可以來見李一鳴了。
遲夏拿起卷毛整理好的東西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卷毛也正好回來:“你去哪兒?
”
“餘大哥,我需要去一趟看守所,這些資料我拿着路上看。
”
遲夏說:“有什麼情況我随時跟你溝通。
”
“那我幹啥?
你得給我安排點活幹呀。
”
“相關物證。
”
遲夏想了想:“我想看看遇害現場發現的所有物證線索,鏡子,玫瑰,死者的衣服,越詳細越好。
”
“行,我就是撒潑打滾也給你都弄來。
”卷毛一拍兇脯:“你小心點啊,要不……要不我陪你去?
”
“不用。
”遲夏舉了舉手中的資料:“這才是你的強項,不用跟我浪費你的時間。
”
卷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過來:“行!
沖你這話,我就熱情似火地去幹了!
”
遲夏走到樓梯口,朝他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加油!
”
“加油!
”卷毛也給自己打氣。
遲夏下樓,上車,車子開出警局的時候,正巧和鄭景懷的車子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