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結束後,遲夏的身體狀況看起來很差。
她躺在實驗台上還沒有恢複體力的時候,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進進出出,她能聽到類似房門開啟的聲音,但她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以看似昏迷的狀态感知着周圍的一切。
老K從始至終都在觀測區沒有出來,直到兩個小時後,遲夏身上的所有連接線被清除。
他走到遲夏跟前,心情很愉悅。
遲夏睜開眼睛,眼裡仿佛帶着茫然看着他。
“狐狸,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他說。
遲夏眉頭輕皺,張了張嘴想說話,似乎很累,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她怎麼了?
”老K問。
“應該是藥物的緣故和檢測過程的原因,太累了而已,沒有大礙。
”有人回答。
老K又問:“什麼時候可以進行标本研究?
”
對方回答:“我們現在在東州的設備和環境條件并不允許。
”
老K沉默了一會:“我知道了。
”
有人又問:“最近警方盯的很緊,對另外那些樣本的研究……”
老K再次沉默,但這次他很快作出了決定:“全部銷毀。
”
“是。
”
老K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緊随其後,遲夏被人解除了禁锢,有人說了一聲:“帶回去吧。
”
但一個完全“昏迷”的人是很重的,遲夏幾次跌倒在地上,有人罵道:“媽的,怎麼會這麼重。
”
“還是小心點吧,這可是老闆的寶貝。
”有人說。
遲夏被帶回了住地,向固進來照料,找機會往她手裡塞了藥。
遲夏吃了藥,藥效很快起了作用,遲夏這次真的睡了過去。
她再醒來的時候是三個小時後,正是午餐的時候。
向固端着午餐進來。
他放下餐食,極其快速地掏出一把槍塞到了遲夏手裡,神情肅然:“拿槍,殺了我!
”
遲夏确實沒料到這個情況,她臉色一凜,撒開手:“你幹什麼?
”
他說話速度很快,一指屋子t一側:“我在那裡放了監控器,不會讓你真的殺了我,但隻要我死了,就意味着你不管願意與否,都必須跟老K站在同一戰線,現在你知道了駱尋病危的事情,憤怒之下殺了我,正是時候。
”
遲夏側頭的時間,向固給槍上了膛。
他再次把槍塞進遲夏手裡,舉着她的手,槍頭對準自己的心口:“我隻有一個要求,帶小樓的人出去。
”
“你瘋了吧?
”遲夏眸光發冷:“給我放開!
”
向固哪裡聽她的話,他用力舉着遲夏的手:“必須加緊時間!
”
就連遲夏都沒想到他會沒有絲毫猶豫就開了槍。
遲夏驚愕于他的速度,隻來得及在他開槍的瞬間用力移開手腕,她沒想到向固的力氣這麼大,決心這麼堅定。
槍聲響起的瞬間,驚動了莊園裡所有人。
最先跑進來的是瞿白和兩個生臉,在他們進門之前,遲夏迅速調整,做出了自己握槍的假象。
瞿白和遲夏對視一眼,呵斥一聲:“愣着幹嘛!
救人啊!
”
那兩個生臉立馬跑上去把向固擡了出去。
“打我。
”遲夏無聲開口。
瞿白擔她現在的體力,但也不得不出手,遲夏已經調整情緒,朝他先出了手。
兩個人從屋内打到走廊的時候,老K也到場了,看到這兩人弄出來的動靜,臉色一沉:“夠了!
”
遲夏才不管,她一拳推開瞿白,在大家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轉身,動作就朝着老K去了。
瞿白一看她這個動作就察覺了她的用意,他腳下踉跄幾下,幹脆讓自己倒了下去。
遲夏一把扼住老K的咽喉,将人往後一推,老K的腰撞在欄杆上,整個上半身都被推到了外面。
他身邊帶着的那兩個雇傭兵甚至沒想到遲夏竟然敢現在這個時候對老K下手。
他們的動作已經慢了一拍,老K的生死在遲夏手上,她盡占先機,他們除了敢掏出槍對着遲夏,做不出任何有力的反擊。
遲夏手上用力,老K憋的臉色脹紅喘不上氣來,眼眸似乎都要凸出來。
“你也會怕嗎,你也會疼嗎,你也該嘗嘗死亡的滋味!
”
遲夏說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壓着老K的脖子往下壓一寸,那種騰空的搖搖欲墜感和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他意識到,她可能真的會殺了自己。
“駱尋要是死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比他痛苦千倍萬倍!
”
遲夏的每一句話,都在顯露着她的怒火:“是玉石俱焚還是你死我活,我不介意選其中任何一樣!
”
這時候,瞿白才站了起來,他走過來,一手搭在遲夏的肩膀上。
遲夏下意識想要對他出手,但看到是瞿白,終究還是忍住了。
瞿白開口:“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遲夏,你骨子裡依舊帶着和我們一樣的兇殘。
”
遲夏掐着老K脖子的力道陡然一松。
得到放松,老K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瞿白繼續道:“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傷害他。
”
他扯開遲夏,那兩個雇傭兵立馬過來解救了老K,但遲夏剛才的行為已經挑戰到了他的權威,剛恢複流暢的呼吸,他就怒然下令:“狐狸,你太過分!
是該受點教訓!
”
他手一指,那兩個雇傭兵就朝着遲夏沖了上去。
那個刹那,瞿白想出手護她,遲夏卻猛地将他一推,她沖上去:“想利用我,就不要惹怒我,最好是求爺爺告奶奶地哄着我,你想讓我不舒服,那我就讓你看看,惹怒我的下場!
”
瞿白明白了,在向固的事情發生的那一刻,遲夏就已經有了打算。
一來,她想要讓老K清楚她的實力,一個昨晚剛被‘懲罰’過,不久前又經曆了實驗的人,竟然會在短時間内恢複體力;二來,她想探一探老K身邊那幾個雇傭兵的虛實。
”
老K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花重金請來的人合力都不是遲夏的對手。
窄小的空間,遲夏痛痛快快,毫無負擔地發洩了一場,而那兩個這兩天在莊園裡耀武揚威的雇傭兵,這會兒都不敢看老K的臉色。
“你這個莊園,還能有幾個人?
”遲夏嘲笑道:“這樣的廢物你也值得當寶貝一樣挂在身上?
”
“狐狸,不要太過分了。
”瞿白走上來:“他對你至少有救命之恩。
”
“救命之恩我早就還上了,瞿白,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經跟我那麼要好,你信不信今天我殺了他!
”
“那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瞿白說:“遲夏,你欠我一條命。
”
瞿白拉起她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身邊,兩人目光相對,瞿白說:“駱尋是你的愛人,但他為你做過什麼,我是你曾經朝夕相對過的家人,我曾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但你如今因為一個短暫相處的男人,想毀了我的家嗎?
”
“這算什麼破家!
”遲夏罵道。
“我再不情願,也已經跟它融為一體,你如今動手殺人,無論如何都回不去想去的那個世界了。
”
瞿白頓了頓:“你何必把事情弄得這麼糟?
”
遲夏咬着牙,憤恨地看着他:“那又如何?
”
“我們才是一家人。
”瞿白牽着她的手往房間走:“你跟我來。
”
遲夏冷眼盯着他,眼裡盡是憤怒。
瞿白側頭詢問老K意見。
老K也是一臉怒然,但瞿白剛才那番話卻讓他心中動蕩。
考慮到遲夏之後的作用,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