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恩縣主,接旨吧?
”宣旨的公公合上旨意,笑眯眯道。
柳嬌娘忙起身雙手恭敬接過聖旨,謙恭道,“辛苦公公了。
”
她從袖中拿出一袋銀子塞給太監,太監立即喜笑顔開多說了兩句。
“縣主,雖說皇上未賞賜你封地,但賞賜了一座宅子,和千兩黃金,此等重賞你可是第一人啊,縣主未來不可限量。
”
柳嬌娘連聲道謝,送走了宣旨太監,含嫣和杏花等人再也憋不住了,激動地上前。
“姑娘,您真的被封為縣主了!
”
“縣主啊!
咱們大邺統共隻有五位縣主,可隻有姑娘您并非公爵貴女,卻被封為縣主!
!
”
含嫣和杏花激動壞了,她們滿眼灼熱地盯着那道聖旨,滿臉喜意。
她們的姑娘被封為縣主,日後再也沒有人敢對姑娘說三道四了!
柳嬌娘同樣猶如夢中,前世的她早早死在甯王府那間偏僻屋子,今生她竟被封為惠恩縣主。
“這多虧了咱們姑娘有先見之明,花了大錢囤積棉花棉布,才能有此殊榮啊。
”鄭娘子本是來向柳嬌娘說鑲玉樓的生意,卻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則好消息!
棉布!
柳嬌娘突然想到什麼,她将聖旨塞到鄭娘子手中,道,“我去一趟殇王府!
”
柳嬌娘心中有種直覺,她能封為惠恩縣主,一定是宴行止在背後幫她!
“肖先生,我想見見王爺,可以嗎?
”
殇王府内,柳嬌娘見到肖墨忙道。
肖墨仍舊熟悉的溫潤笑意,“柳姑娘,王爺自參加宮宴後,便多有不适,隻怕見不了姑娘。
”
柳嬌娘憂心道,“既然王爺身體不适,又何必參加t宮宴?
”
話落,柳嬌娘立時後悔,以她的身份怎能置喙王爺之事。
蕭墨倒是并未在意,隻笑道,“王爺進宮自然有其目的。
”
“是為了給我請封縣主?
”柳嬌娘問。
“柳姑娘,王爺行事自有自己考量,至于縣主一事,也是柳姑娘應得的。
”
柳嬌娘心底湧起一股熱流,她想宴行止将鑲玉樓給她時,興許已經想到了今日之事。
畢竟,一個孤女遠遠沒有一個縣主成為鑲玉樓的東家,更有威懾力。
宴行止知道她心中想要的,也确确實實幫了她。
“肖先生,我想給王爺磕個頭。
”說着柳嬌娘就要跪下。
肖墨趕忙扶住柳嬌娘,面色有些不自然道,“柳姑娘,王爺并不是要你磕頭……”
“我知道。
”柳嬌娘一臉堅定,“鑲玉樓絕不會比以前差!
”
肖墨默默看着柳嬌娘離去的背影,失笑道,“王爺怎會在意一個鑲玉樓。
”
十一月初六,大吉,邺京鑲玉樓重新開張。
當日門庭若市,邺京一大半的人皆前來鑲玉樓看熱鬧。
鑲玉樓一直是邺京大商看中的吉祥之地,不少大族從商者沒想到,空置了一年的鑲玉樓竟然有了主,而他們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當然也有人聽到消息,向不知情者分享。
“鑲玉樓的新東家就是這個冬天最出名的人,柳嬌娘!
”
“柳嬌娘?
那個主動脫離柳家,和柳乾斷絕關系的柳氏女柳嬌娘?
”
“不得了,我聽聞柳嬌娘立功被皇上親封了縣主!
”
“難怪柳嬌娘可以成為鑲玉樓的新主人,雖是女子,但行事有膽有識,我倒真想結交一番。
”
“呸!
人家現在是惠恩縣主,哪裡是我們這等人随便結交的,更何況我聽說柳嬌娘和殇王還有着不可告人的關系……”
鑲玉樓内人滿為患,衆人議論紛紛,看着重新裝潢的鑲玉樓,隻覺新奇。
前來的客人不乏邺京權貴世家的夫人,鄭娘子作為鑲玉樓的大掌櫃,面對這些貴客,接待得遊刃有餘,八面玲珑,很是厲害。
這些貴客中,有一部分人便是聽說了鑲玉樓東家是新封的惠恩縣主,這才前來捧場。
這些夫人小姐之前因為柳嬌娘脫離家族,是一萬個看不上,不少在背後說閑話,可今個兒見到柳嬌娘卻是滿臉笑容。
大邺有幾個縣主?
偏偏柳嬌娘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竟然被封為縣主,可見柳嬌娘不是個簡單的,她們主動前來結交的不是柳嬌娘,而是惠恩縣主這個身份。
柳嬌娘自然明白這些人心中所想,但她并無不悅,因為有了這些邺京貴人前來,才引得邺京這麼多客人上門,就當免費宣傳了。
魏瑩也在其中,她挽着柳嬌娘的手臂,滿眼都是敬佩羨慕,“嬌娘你可真厲害。
”
“我今日過來,祖父還特地讓我準備了厚禮,為你祝賀。
”魏瑩掩唇笑着,“祖父說你能封為惠恩縣主,絕非常人,要我和你多結交,往後也要多去承恩伯府走動。
”
柳嬌娘也笑着,“那以後我們多見面。
”
魏瑩一蘇杭眼睛冒着亮光,連連點頭,“前些時日府中便辦了幾次宴會,給你送了帖子,你也未來。
”
“前幾日因為鑲玉樓之事有些忙,日後我定會去。
”
魏瑩颔首,想到什麼她壓低聲音,“嬌娘,你那個二妹近日和五皇子走得很近,你可知道?
”
柳嬌娘挑眉,柳乾給了十萬兩銀子為的就是保下柳墨娘,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本不在意,可突然想到福山寺之事,“我記得五皇子名喚宴行離?
”
“是啊。
”魏瑩應道。
也就是說柳墨娘當日在福山寺見到的王離,就是五皇子宴行離。
隻是宴行離為何要故意将她的馬車撞壞?
她同此人從未有過交集。
這時屋内衆人紛紛起身行禮,柳嬌娘才知道是明月郡主來了,忙去迎接。
明月郡主笑容端莊,“嬌娘,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麼大本事,不隻封了縣主,還得了鑲玉樓,真是讓本郡主刮目相看。
”
柳嬌娘拿捏不準明月郡主的心思,隻謙恭道,“這都是皇上皇恩浩蕩,嬌娘愧不敢當。
”
“得了,不要跟我裝。
”明月郡主點了點柳嬌娘的額頭,“以前是我小瞧了你,隻以為你隻是繡藝了得,如今想來,能主動脫離家族的,又怎會是個傻的?
”
明月郡主讓人将離譜帶上來,是上好的琉璃瓷器,柳嬌娘忙謝恩。
“郡主能來鑲玉樓,是嬌娘的福氣,鑲玉樓将會為郡主一直備着地方,郡主随時可來,一切皆免。
”
明月郡主終于笑起來,“你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
二人說了幾句,明月郡主眼睛朝四周看了一眼,問,“你那個小七呢?
我怎麼沒見到人。
”
“……小七生病還未康複。
”
難道明月郡主還惦記着小七?
明月郡主沒有見到美男,也失了興緻。
鄭娘子疾步趕來在柳嬌娘耳邊低語幾聲,柳嬌娘忙讓人招呼着衆客,同鄭娘子走出去。
“鄭娘子,你是說對方是宮中之人?
”
出了門,柳嬌娘神色微沉。
“是,而且我可以确定他是個太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