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薄璟宴的聲音很輕,卻強勢地穿過虞安歌腦海中的迷霧,直擊她心底,撥雲見日。
她昏昏沉沉的大腦,也徹底清醒。
她睫毛輕輕顫了下,就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真的,他太擅長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了。
昨天晚上,他才毫不留戀地跟她劃清界限,今晚,他又給了她難以言說的溫暖。
讓她的心,克制不住沉淪。
她也知道,他今晚給她這麼一點點甜頭,隻是看在薄糖糖的面子上。
她若敢癡心妄想,他還是會毫不留情地把她推開。
可在受盡委屈之後,她太貪戀他身上的溫暖了。
所以,明明已經清醒了,她還是想裝糊塗。
在夜色的掩蓋下,肆意偷歡,待到白日,一拍兩散!
“冷……”
虞安歌仿佛還在說夢話,她伸出手,用力抱緊了他勁瘦的腰,還貪戀地将腦袋貼在了他心口。
像,幼獸尋到了依靠,想永遠依偎。
薄璟宴并不知道她已經醒了,他覺得她應該是迷迷糊糊中把他當成了火爐。
他并不想給女人當火爐。
但注意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他心髒軟得一塌糊塗,難得沒把她推開。
虞安歌得寸進尺,手探到他心口取暖。
當柔弱無骨的小手穿過衣服落在他心口,薄璟宴的身體瞬間僵住。
她手明明很涼,他卻覺得,被她觸碰,他在着火。
虞安歌,把手拿開!
薄璟宴話還沒說出口,她忽地閉着眼睛仰起臉,浮起了淡紅的唇,就往他的兩片薄唇上貼去。
薄璟宴現在心火燒得厲害,并不是很想接吻。
但,看在她被凍成這副鬼樣子的份上,勉強親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況且,今天晚上,他在梁家客房親她那一次,的确有效果。
最起碼她唇沒那麼慘白了。
他還想讓她的唇更豔麗!
薄璟宴腦海中剛閃過這種念頭,他的唇,已經死死地咬住了她嬌嬌送上來的唇。
起初,他隻是想淺嘗辄止。
可當她身上的甜香鑽進他鼻孔,他徹底忘記了初衷。
甚至,他覺得,隻是四唇相貼,還無法把他喂飽!
他兇狠地托住她後腦勺,就更兇地鎖住了她的唇,還寸寸侵占。
她不安的小手,還在他心口點火。
薄璟宴低吼一聲,一個轉身,就帶着她一起跌落到了寬大的床上。
每次他親她,總想撕東西。
他不可能撕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可能撕床單、被套,隻能撕毀她身上的布料!
很快虞安歌身上飄逸的雪紡連衣裙,就變成了好多隻蝴蝶,從她身上飛落。
他唇快速下移,強勢地咬住她的甜,恨不能将她生吞入腹!
虞安歌差點兒無法繼續裝睡。
幸好,他完全沉浸在這一場瘋狂之中,并沒有察覺到她其實已經醒了。
直到将她身上的最後一點兒布料都扯下,薄璟宴才意識到他竟然差點兒突破那一層防線。
她大姨媽已經沒了。
但他沒興趣睡一個燒得一塌糊塗的女人。
而且,睡了她會很麻煩,他不想自取其擾!
雖然沒做完最後一步,但床上依舊亂得要命。
床單上一塌糊塗。
薄璟宴沉着臉把她抱到沙發上,換上幹淨的床單,還得幫她清理身體。
他以為幫女人清理身體,他會特别煩。
真的用濕毛巾給她擦身,他才意識到,好像也沒那麼煩。
虞安歌也沒想到他會主動幫她擦身。
她尴尬得腳指頭止不住蜷縮。
他擦的位置……
真的讓人挺難承受的。
她看似安穩地躺在床上,其實心裡一點兒都不平靜,亂得要命。
跟他親吻、被他碰觸,縱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有結果,因為心丢了,她還是覺得很甜很甜。
他沒做到最後一步,她知道是他身體不允許。
她又有些心疼身體有問題的他。
他這麼溫柔地幫她擦身,她又有些舍不得他。
特别羨慕将來能得到他的心的姑娘。
思緒起起伏伏,不多時虞安歌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見他沒在卧室,她覺得他應該是去公司了。
昨晚他給她擦拭過身體後,也給她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她肯定不可能穿着睡衣出門,見床頭櫃上放着一套嶄新的衣服,她連忙下床,簡單清理過自己後,就打算換上衣服去上班。
卧室裡面隻有她自己,她沒必要特地去洗手間換衣服。
她換下睡衣,正想穿那套休閑裝,一旁放着的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昨晚她手機丢了,她隐約猜到這應該是薄璟宴給她新買的手機。
他還給她補辦了電話卡。
畢竟是新換的手機,她之前存的一些号碼肯定沒完全同步,她怕是很重要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她就聽到了顧驚唐那陰冷蝕骨的聲音,“安安,我在你家樓下。
下來!
”
昨晚薄璟宴等人去到梁家後,顧驚唐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處理,他就走了。
他以為後來虞安歌回了家,并不知道她在薄璟宴這邊。
虞安歌并不想跟顧驚唐廢話,正想挂斷電話,卧室大門打開,竟是薄璟宴走了進來。
虞安歌身體一下子僵了。
手指也徹底不聽使喚。
她手一抖,手中的手機,就掉落在了床邊。
她是真沒想到薄璟宴還在家裡!
薄璟宴也沒想到喊她去樓下吃飯,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膚白勝雪的姑娘,俏生生、嬌滴滴地站在原地,及腰的長發,烏黑濃密如同上好的綢緞,那一身的雪白,又好似在發光。
仿佛,剛剛羽化成仙的神女,袅袅娜娜地盛放在蓮花花瓣裡面。
明明是聖潔到極緻的美景,卻勾起了人心底最原始的欲。
其實她這一身的冰肌玉骨,本質還是案闆上的肉。
薄璟宴懶得多看,下一秒,他卻沒能無波無瀾地轉身離開,而是如同虎狼一般将她按在了床邊!
“薄先生……”
虞安歌被他忽然的動作吓得不輕,電話那頭的顧驚唐,一下子就聽出了異樣。
他一身的暴戾再壓制不住。
聲音狠戾得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剝的惡獸。
“安安,你和誰在一起?
你和薄大哥在一起是不是?
”
“你們在做什麼?
說話!
”
虞安歌唇已經被薄璟宴封住,她現在完全說不出話。
她顫着指尖想挂斷電話,可她摸不到自己的手機。
虞安歌手機沒開擴音,但顧驚唐咆哮得太用力,薄璟宴還是清晰地聽到了他的嘶吼聲。
他也沒去挂電話。
也沒停下身上的動作。
相t反,還變本加厲!
他的确不可能對虞安歌負責,更不可能對她動心。
但想到顧驚唐曾跟她睡過,比他更過分地對待過她,他心裡莫名有點兒不舒坦。
所以,他沉着臉更放肆地在她身上作亂。
讓她用情不自禁的聲音告訴顧驚唐,他們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