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梁明月怕自己憤怒地尖叫出聲,用力捂住了嘴。
她恨得渾身發顫,慌忙去找她的親生母親李萍商量對策。
是以,她并沒有聽到姜拂煙接下來說的話。
“但虞安歌不可能是我的親生女兒。
月月最近是讓我很失望,可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也不可能不管她。
”
“她不願向安歌道歉,作為她的媽媽,我隻能想辦法多補償下安歌。
”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寶貝。
他們犯了錯,父母會難過,會失望,卻不可能真的舍棄他們。
姜拂煙便做不到舍棄梁明月……
“媽!
”
李萍在梁家工作多年,深受姜拂煙、梁十安信任。
她現在在梁家有單獨的房間。
梁明月下樓後,就直接沖到了一樓她的房間。
聽到梁明月對她的稱呼,李萍身體僵住,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平日裡,梁明月都是直接稱呼她名字。
她這還是頭一回喊她媽媽。
李萍心髒又軟又暖,她用力擦去眼角的淚光,才轉過臉看着梁明月。
“月月,你畢竟在冷庫凍了那麼久,身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我沒事!
”
梁明月上前,用力抓住李萍的胳膊,“我媽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她還懷疑虞安歌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
“我媽她就是偏心,她讨厭我這個女兒,想把我趕出梁家!
”
“媽,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對,我媽和我爸吵架了,現在是你上位最好的時機!
我要你今晚就爬上我爸的床!
”
“這……”
李萍心裡止不住打鼓。
她總覺得她去勾梁十安,像是在玩火。
“媽,連你也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
梁明月身上徹底失去了名媛的高貴與優雅,近乎凄厲地對李萍嘶吼,“如果我媽把我趕出梁家,别說薄大哥不會多看我一眼,驚唐肯定也不會再要我了!
”
“沒有了梁家千金的身份,我會一無所有!
”
“媽,我不想變窮,我不想被人嘲諷,我更不想虞安歌那個賤人,搶走屬于我的一切,把我踩在腳下!
”
李萍生怕被人聽到,連忙去鎖門。
鎖好門之後,她才輕聲問梁明月,“月月,你确定夫人懷疑你的身份了?
”
“确定!
”
梁明月笃定無比開口,“我親耳聽到她對唐阿姨說,覺得虞安歌像她,而我不像她。
萬一……萬一她跟我做親子鑒定,一切就都毀了!
”
“隻有她死!
隻有爸爸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我才能永遠是高高在上的梁家千金!
”
聽到梁明月竟然想要姜拂煙死,李萍吓得連忙去捂她的嘴。
她卻毫無畏懼地繼續開口,“不僅我媽得死,虞安歌那個賤人也得死!
”
“隻有她們都死了,我們才能一勞永逸!
”
“媽,你難道不喜歡榮華富貴?
若你不喜歡,你怎麼會千方百計把我和虞安歌掉包?
為了我們母女的前程,媽你今天晚上,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
二十二年前,李萍能把尚在襁褓中的虞安歌扔在河中妄圖溺死,證明她并非善類。
現在虞安歌、姜拂煙的存在,威脅到了她寶貝女兒的前程,哪怕她心中隐約有些不安,她也不可能對她們心慈手軟!
“月月,你放心,你是媽媽的寶貝女兒,是我的命,我絕不會讓虞安歌那個小賤人搶走本該屬于你的一切!
”
“誰敢攔你的路,我便送她上路!
”
李萍那張臉長得不錯。
小家碧玉,雖然沒法跟姜拂煙比,卻也我見猶憐。
李萍才四十歲,肯定還能生,梁明月希望她今晚中獎,懷上梁十安的孩子。
她精心給李萍打扮了一番,才讓她去了三樓的書房,給梁十安送茶。
姜拂煙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了梁十安面子,兩人算是鬧僵了,現在是李萍趁虛而入的最好的時機!
“梁先生……”
梁十安盼着姜拂煙過來看他一眼,他故意沒關死書房大門。
李萍象征性地敲了下門,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現在身上穿的還是梁家傭人統一發的春裝,但上面的襯衣,她刻意多解開了兩顆扣子。
她把茶端給梁十安的時候,刻意俯了下身,剛好可以把溝展現在他面前。
她對自己的身材其實很自信。
她以為她這麼刻意露出自己的傲人之處,梁十安的視線會控制不住鎖在她身上。
她怎麼都不敢想,她百媚千嬌地擺好了姿勢,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夫人現在在氣頭上,您别生氣,等夫t人想開,她不會再跟您鬧脾氣的。
”
李萍身體又往前傾了下,溫柔開解梁十安。
她這也才看到,梁十安剛寫好了一首肉麻得要命的情詩。
他現在正在寫檢讨。
檢讨書上,他姿态低得要命,完全沒有高不可攀的梁家掌權人的影子,倒像是哪位富婆包養的小奶狗。
李萍心中止不住生出了一股子妒意。
憑什麼姜拂煙對他态度那麼差,他還千方百計哄她,而她李萍,主動送上門讓他睡,他卻不願多看她一眼!
李萍越想越恨,忍不住想抹黑一下姜拂煙。
“您對夫人那麼好,她還跟你生氣,她……”
“出去!
”
李萍的母親,之前就是梁家的保姆,李萍又在梁家工作了這麼多年,梁十安對她還算是頗為照顧。
但,哪怕她是來勸慰他,他也不容許任何人說姜拂煙的不是。
一句都不行!
梁十安寫情詩、檢讨書的時候,身上還溫柔得要命,讓李萍生出了他離她很近的錯覺。
此時,他身上冷意傾瀉而出,仿佛要将方圓百裡都凍得寸草不生,讓李萍駭得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畢竟沒見過世面,吓得一下子都忘記了她今晚過來的目的,慌忙拿着托盤離開。
走出書房後,遠離了梁十安的威壓,李萍那張妝容精緻的臉上,瞬間覆滿了瘆人的怨毒。
她想爬上梁十安的床,沒那麼容易!
可她得護住女兒的榮華富貴!
所以,姜拂煙、虞安歌這兩個賤人,不配活着!
薄璟宴沒送虞安歌回家,而是帶她去了他别墅。
吃了藥容易犯困,虞安歌身上本就難受,路上,她就沉沉睡了過去,并不知道,她被薄璟宴放在了他卧室的大床上。
親女人、摸女人,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
他今晚并不想再跟她有身體接觸,給她蓋好被子後,他就打算去側卧休息。
誰知,他還沒走出主卧,就聽到了她低低地嗚咽聲。
疼痛,無助,絕望,仿佛被困在了陷阱中的小獸。
薄璟宴心髒劇烈一顫,他擰着眉命令,“閉嘴!
”
她哭得更兇了。
仿佛做了一個疼痛無邊的夢。
她雙眸緊閉,卻有大顆大顆眼淚滾落,委屈得要命。
薄璟宴不着痕迹地撚了下左手腕上的佛珠,他後悔把她帶到他别墅了,想直接把她扔出去,眼不見為淨。
可他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他沒把她扔到窗外,倒是疾步走到床邊,緊緊地将她箍在了懷中。
他還嘴抽筋一般,說了一句,“别哭,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