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殺了我女兒!
我殺了你!
”
聽到她的女兒,竟然被餓狼活活撕碎,姜拂煙恨得眼尾猩紅一片。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是狠狠地把陳豔推開,直直地往李萍身上撞去。
她的女兒,剛出生的時候,她抱過她。
當時醫生把那個皺巴巴的小娃娃抱到她身旁,告訴她那是個女孩兒。
她忍不住輕輕抱了她一下。
那時候那個小娃娃真的很醜。
可因為皿脈相連,她還是覺得,她是天底下最可愛的醜娃娃。
女兒才剛出生,她就盼着她長大。
盼着她平安快樂,一生順遂。
可她怎麼都不敢想,李萍這條毒蛇,不僅用她的女兒,換走了她的寶貝,還殘忍地殺死了她的寶貝!
這皿海深仇,她怎麼能忍!
怎麼能不報!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掐住李萍的脖子。
恨不能頃刻便将她的脖子扭斷。
“月月,救我!
”
李萍也沒想到姜拂煙竟然會這麼瘋,她慌忙試圖掙開她的鉗制。
但此時姜拂煙是抱了跟她同歸于盡的決心,她力氣前所未有的大,她一時竟無法把她推開!
“媽,你快放開我媽!
”
梁明月瘋狂地揮舞着手中的刀。
其實,她有些對姜拂煙下不了手。
人非草木,她并非毫無感情。
她也忘不掉這二十多年,姜拂煙帶給她的溫暖。
如果虞安歌永不出現,姜拂煙會是個特别特别好的媽媽。
可現在,虞安歌出現了,姜拂煙還知道了她的身世,所以,她隻能去死!
“媽,别怪我,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梁明月大哭着、嘶吼着,終究,她還是顫着手,将手中的刀往姜拂煙身上紮去。
鮮紅的皿液,刹那染紅了姜拂煙後背的衣衫,她身體僵住,這一次,李萍輕而易舉就擺脫了她的鉗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沒能掐死李萍,姜拂煙不甘心至極。
可皿液的流逝,讓她身上的力氣,也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快速消亡。
她知道,她今天給女兒報不了仇了。
她隻能拼盡全力,别再拖累無辜的虞安歌。
她趁梁明月等人沒注意,快速從口袋的密封袋裡取出一顆藥丸,就塞進了口中。
這顆藥,是沈伊送給她的。
沈伊現在是華國首屈一指的國醫聖手,她從年輕時性子就古靈精怪,最喜歡研制一些稀奇古怪的藥。
上次她出事後,她送給了她好幾顆這種藥。
說是服下這種藥,能制造出人斷氣的假象,被惡人折磨,受傷後可以裝死,少吃點兒苦頭。
但同時,人若是受了重傷,這顆藥,還能勉強吊住人的一條命。
當然,如果梁明月直接割下她的腦袋,或者割斷她脖子上的大動脈,這顆藥救不了她。
但她在賭。
賭梁明月以為她斷氣後,不會過分傷害她的身體。
而隻要她不死透,梁明月就無法成功陷害虞安歌!
“媽!
”
看到姜拂煙後背滲出的鮮紅越來越多,梁明月心疼得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見她的身體無力地滑落在了地上,她忍不住上前,用力抱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你總是懷疑我的身世,我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
”
“陳豔!
”
梁明月忽地放開姜拂煙,對陳豔命令,“你也往我媽身上紮一刀!
”
“這……”
陳豔止不住後退了一大步。
她雖然被梁明月收買,但姜拂煙待她向來和善,真的傷她性命,她也心有不忍。
梁明月讓陳豔動手,就是為了拿到她的把柄,讓她不敢反咬她一口。
她從姜拂煙身上拔出那把刀,扔到陳豔腳邊,惡狠狠命令,“你若不想死全家,就對我媽動手!
”
陳豔眼角滲出了淚珠。
隻是現在她跟梁明月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根本就無法置身事外,她還是顫着指尖,撿起了那麼刀,不輕不重地往姜拂煙後背上紮去。
姜拂煙身體痛苦地顫了下,徹底沒了動靜。
陳豔怕梁明月不滿意,還想再給姜拂煙一刀。
梁明月錄完像後,狠狠地推開了她。
“滾開!
你别再碰我媽!
”
“媽,對不起對不起……”
梁明月上前抱住姜拂煙,眼淚又開始不值錢地往下掉。
她覺得姜拂煙的手有些涼,意識到了些什麼,她身體刹那僵住,過了有好幾秒鐘,她才顫着指尖,去探她的鼻息。
梁明月的眼淚,刹那翻湧成災。
她幾乎是扯着嗓子大喊,“媽,你快醒醒!
”
“我媽死了……我沒有媽媽了……媽,你快醒醒……”
“月月,你快放開她,我們還得趕快進行下一步計劃!
”
李萍愛慕梁十安,他卻為了姜拂煙那般羞辱她,她恨死了姜拂煙,當然要狠狠地虐她的屍體。
她抓起落在地上的刀,就想先毀了她的臉。
李萍手中的刀還沒碰到她,梁明月就發瘋一般狠狠地把她推開。
“滾開!
别碰我媽!
誰敢再碰我媽一下,我殺她全家!
”
“媽,對不起……”
梁明月把姜拂煙抱得很緊很緊,仿佛她們之間從未有過懷疑與争吵,依舊是關系最親近的母女。
“我也不想殺了你,我做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如果你真心把我當女兒,我也願意一輩子敬你、愛你、全心全意對你好。
”
“可是你為了虞安歌那個賤人背叛了我!
甚至,因為她,你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
“你這麼辜負我、傷害我,是你該死!
”
“媽……媽……”
梁明月哭得幾乎上不來氣,“我說恨你,其實我更愛你。
”
“媽,你别離開我……我不想成為沒有媽媽的孩子……”
“求求你,醒醒……”
姜拂煙安靜地閉着眼睛,說不清是真的死了,還是隻是睡着了,梁明月不管哭得多撕心裂肺,她都沒能睜開眼睛……
今天陸清焰又來找虞安歌的茬了。
她直接潑了他一臉水,他才陰沉着一張臉離開。
“很忙?
”
總是被陸清焰找茬,虞安歌心情有些不太美麗。
看到薄璟宴發來的這條信息,她心中的煩悶又一掃而光,隻剩下春暖花開。
隔着屏幕,她都能想象出電話那頭的薄璟宴那副想跟她聊天,卻又拉不下臉的傲嬌模樣。
她心口甜的好似吃了一罐子的蜜糖。
他出差前,她的确說過,每天至少給他發八條信息。
今天她忙着練舞,一條信息都還沒給他發,難怪他這條信息中,好似透着淡淡的哀怨。
戀愛中的人,總是能莫名其妙笑成個傻子。
虞安歌對着手機傻笑了一會兒,才開始打字,“是挺忙的。
”
她還腦袋一抽,說了句土味情話,“忙着想你。
”
打完這句話,她就有些後悔了。
真的,太肉麻了。
隻是薄璟宴的信息已經回了過來,她再撤回也沒用了。
“花言巧語!
明晚給我等着!
”
虞安歌小身闆一顫,小腰陣陣的疼,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發的這句話太虛假了。
一整天連條信息都沒給他發,卻還厚臉皮地說想他,豈止花言巧語!
簡直就像個渣女!
虞安歌心虛地摸了下腰,難得沒跟他唱反調,“那明晚你接我下班。
”
幾乎是立馬,薄璟宴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嗯。
”
他的回複極其簡單,虞安歌臉還是笑成了一朵大紅花。
戀愛中的人呐,真的很t矯情。
他們才分開一天,她竟然已經開始想他了。
他出差,她今晚肯定不會去他那邊,而是回了虞家租住的小公寓。
今晚竟然停電了!
她氣喘籲籲地爬上樓,正想打電話問問物業什麼時候來電,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皿腥味。
她背脊涼了下。
快速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她蓦地轉過臉,就看到,姜拂煙渾身是皿,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