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
梁明月當然不是姜拂煙的親生女兒,但這話她不可能說。
她隻能繼續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淚。
姜拂煙也沒心情繼續跟梁明月廢話,擡腳就往後院的方向沖去。
但願,大錯還未鑄成,一切還來得及……
好冷……
冷庫說白了就是一個超大号的冰箱,在裡面待時間長了,真能把人凍死。
虞安歌穿的清涼,再加上發燒,本來她就覺得特别冷,被困在冷庫裡面,她更是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開門!
”
她不甘心就這麼被困死在這個鬼地方,強忍着身上的不适,用力拍打冷庫的大門。
“你們沒資格這麼對我!
放我出去!
”
“我沒有害梁明月,你們這樣是草菅人命!
開門!
”
冷庫已經被人從外面鎖死,且梁十安讓人把她困在這裡,就是為了給梁明月出氣,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幫她。
虞安t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沒再浪費力氣敲門,而是試圖用運動,讓自己覺得稍微溫暖一些。
“我不能死……”
虞安歌腦袋暈得厲害,剛跑了沒幾圈,她身體猛一踉跄,就狼狽地栽倒在了地上。
“我必須活下去……”
她妹妹虞清歡還在讀大學,弟弟虞清野今年夏天高考,爸爸奄奄一息,媽媽身體虛弱,家裡還負債累累。
她現在是家裡的依靠,若她死了,肯定會影響虞清野高考,爸爸媽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對他們更是緻命的打擊。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搓自己的胳膊,想溫暖一下自己。
沒什麼用。
身上的雞皮疙瘩怎麼都消不下去,她清晰地感覺到,她唇都止不住輕輕顫動。
她開始跳舞。
像一隻破碎的白天鵝。
在正常環境中,跳舞的确能讓人身體變暖,但這冷庫裡面,溫度真的是太低了,虞安歌一遍遍跳着熟悉的動作,身體還是止不住變涼、變僵。
好像身上也開始結冰,凍得她大腦又開始緩慢地凝滞。
一個回旋,她沒能翩然站在原地,倒是不受控制地半趴在了地上。
這一次,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都沒能爬起來。
這麼趴在地上,周圍的涼意,更是放肆地鑽進了她身體裡面。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冷庫緊閉的大門。
她真的不想死。
可這一次,她好像真的要被絕望地凍死在這個鬼地方了。
多可笑啊!
害人之人高高在上,她無辜,卻要承受莫名其妙的報複與傷害,黑白颠倒,世道不公!
但不管她多恨這世道的不公,她的身體,依舊在快速變涼,好像她心中也下起了細小的雪,凍得她甚至都不能動一下手指。
隻能僵硬地、麻木地半趴在地上,絕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虞安歌!
”
就在虞安歌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冷庫大門忽然打開,竟是薄璟宴疾步沖了進來。
冷庫裡面很黑,外面卻燈火通明。
他這麼朝着她走來,也好像攜帶了光明進來。
她掀起冰冷而僵硬的眼皮,怔怔地看着他。
她覺得人活着最可怕的就是,清醒地沉淪。
她知道,他瞧不上她,永遠不可能愛她。
可看到他的這一瞬,她的心,還是克制不住沉淪。
而他殘忍地看着她,清醒地沉淪!
虞安歌恍神的刹那,薄璟宴已經緊緊地将她抱在了懷中。
她動了下唇,想問他一句,薄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隻是,她張了下嘴,發現,唇伴随着牙齒不停地打顫,她甚至都無法發出聲音,隻能任他把她一點點箍緊,帶着她離開冷庫。
姜拂煙已經讓人給私人醫生打了電話。
客房也早就已經準備好,薄璟宴直接把她抱到了梁家的客房。
被困在冷庫的時候,虞安歌一直極力保持清醒,被他抱在懷中,她似有了依靠,身體漸漸放松,大腦也被鈍鈍的麻意席卷。
隻是覺得特别特别冷,而他身上很熱,忍不住想靠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虞安歌,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
将虞安歌放在寬大的床上後,薄璟宴下意識垂眸,就看清楚了她此時的模樣。
小姑娘臉慘白慘白的,唇幾乎也是同色的白。
不過是一天沒見,她臉看上去卻好似更小了。
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易碎的琉璃,輕輕一碰,她就碎了。
而他,不想看到她破碎。
她毫無皿色的唇,也刺眼得要命。
“好冷……”
聽到虞安歌如同夢呓一般的呢喃聲,薄璟宴連忙又拿了床被子裹在她身上。
兩床厚重的被子壓着她,襯得她越發嬌小、羸弱。
明明是保暖效果特别好的被子,但此時對她來說,卻沒有多少溫暖的作用。
她依舊不停地發抖,唇更是劇烈哆嗦着,顔色還持續變得慘淡,好似她身上所有的皿色,都要消失。
明明紅色更醒目,可此時面前憔悴的白,卻刺得薄璟宴瞳孔生疼,這疼痛似乎還會傳染,一直浸透到了他心底。
他再無法忽略,他有那麼一點點心疼她。
越來越看不得她這副蒼白、病态的模樣,他猛地俯下臉,就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唇。
似乎是想要用他身上的熱,驅走她身上的寒意。
也用惡狼一般的兇狠,把她的唇,咬出幾分皿色!
男人在接吻的時候,很難手一動不動、隻是老老實實地親吻。
薄璟宴本質上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親到意動,他手止不住滑入了被子裡。
虞安歌被他親得呼吸不暢,腦子徹底變成了漿糊。
她眼皮沉得睜都睜不開,隻是覺得,唇上的東西很熱,被子裡好似進了個暖寶寶,她忍不住想靠近這可貴的熱源。
她主動靠近,像是對他的一種縱容,薄璟宴身上火焰燒得越發炙烈,動作止不住也更兇了幾分。
唐婳、姜拂煙走得沒他那麼快,她倆從後院回來後,也連忙來了這間客房。
“小宴,安歌她現在怎麼樣了?
”
唐婳推開虛掩的房門,拉着姜拂煙一起走進來。
她正想上前查看下虞安歌的情況,就看到,自家那号稱對女人不感興趣的臭小子,托着人家小姑娘的腦袋,兇狠地親。
真的,特别兇,如狼似虎,跟要把人家小姑娘嘴給咬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