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維克多醫生,林總在裡面等您。
”
陳清軒領着人往醫院裡面走,腳步匆忙。
維克多容貌出衆,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連拐了好幾個彎,終于到了檢查室門口。
“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準備好了所有檢查器材。
”
“好的。
”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炫轉過身來。
維克多掃了他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她一把抓住林炫的胳膊,神情激動,“你現在的狀态,可能一年都活不到。
”
她說話太過于直白,林炫的臉刷一下就黑了。
抽回自己的胳膊,林炫态度冷淡,“維克多醫生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
”
“你是我的病人,我當然要對你負責。
”維克多一本正經開口。
陳清軒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
“林總,我們要不要先去做檢查?
”
又是大半天的時間,林炫臉色蒼白的從檢查室裡出來了,三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向外走。
“等結果出來以後,我第一時間跟老師溝通用藥方案。
”維克多說着,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這裡比不上聖心醫院的條件。
”
對于她的話,林炫充耳未聞。
他突然停下腳步,“還有其他事情嗎?
”
維克多看了他一眼,從包裡掏出一瓶藥來,“這是那天根據你的情況重新添的藥,你先吃着。
”
“謝謝。
”
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走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陳總助,你親自送維克多醫生去酒店休息吧。
”
“那你呢?
”陳清軒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
他生怕林炫又一個人心情郁悶的跑到酒吧裡喝酒,鐵人的身體都經不住這麼折騰,更何況他現在身體虛弱。
林炫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擔憂,拍了拍陳清軒的肩膀,“放心吧,我回家。
”
“維克多醫生,麻煩你那邊盡快調整方案。
”
“當然。
”維克多當即答應下來。
揮了揮手,林炫打開駕駛座的門揚長而去。
陳清軒苦笑一聲,彬彬有禮的打開車門,“維克多醫生,請。
”
不遠處,candy舉着手機一臉猥瑣。
她剛好路過,一開始被維克多的容貌吸引過去,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站在她身邊的竟然是林炫。
她第一反應就是将這一幕拍了下來,萬一就派上用場了呢。
陳清軒開車,維克多坐在後座上研究林炫的病情,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
“維克多醫生,林總的病情你們有把握嗎?
”
對于林炫的病,陳清軒并沒有很深刻的認識,他隻知道很嚴重,心中卻始終存着一絲僥幸心理,萬一還有得救呢!
維克多搖了搖頭,“很難,可以說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
她說着,忽然擡頭看向陳清軒,“你和林先生是朋友嗎?
”
“對。
”
“那你能幫忙勸勸他,讓他趕緊出國治療嗎?
林先生的表情瞬息萬變,隻有最先進的技術和設備才能随時檢測他的狀t況,聖心醫院是最好的選擇。
”
要不是因為林炫的情況特殊,她根本就不會跑這一趟。
“這些話我說了沒用。
”陳清軒坦然一笑,忽然像是打開話匣子一般,對着維克多解釋起來。
“林總很愛他的妻子,他們剛剛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如果沒有這個意外的話,将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所以生病的事情一但暴露出來,将會帶來毀天滅地的打擊。
”
“夫妻不就應該共同面對嗎?
”維克多十分不解。
無論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
陳清軒輕笑一聲,“你沒有喜歡的人吧?
”
維克多搖頭。
“所以你沒有辦法理解,站在理智的角度,其實我也沒辦法贊同林總的做法,可是這是他的選擇,我們能做的隻有尊重。
”
維克多一臉若有所思。
陳清軒踩下刹車,“醫生,我們到了。
”
他拎着行李,護送維克多往酒店大堂走,“這段時間,林總的病情就拜托你了。
”
“這是我應該做的。
”接過行李,維克多扭頭向樓上的房間走去。
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林炫的臉,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不理解愛情?
”
另一邊,林炫将車停在老宅門口,還沒調整好情緒,他有些近鄉情怯,竟然不敢推門進去,索性繞着後花園吹風。
剛走沒幾步,就看見了一棵挂滿了橙子的樹,俞初霁站在樹底下,正在墊腳挂燈籠。
紅彤彤的小燈籠,透露着過年的喜慶。
枝頭有些高,俞初霁踮起腳尖都夠不到,正準備再一次努力嘗試,手背上突然覆蓋上一層溫熱。
“小妞,你身高不太夠啊。
”林炫笑着,極其自然的玩笑道。
“你回來啦。
”俞初霁聲音一下子就輕快起來。
一時不察,差點摔倒在地,好在關鍵時刻林炫将人抱了個滿懷。
“初初,你是小孩子嘛,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
”
懷裡摟着溫香軟玉,林公子聲音中透露着寵溺。
俞初霁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手忙腳亂的從林炫懷裡退出來,“這是在外面,你收斂一點。
”
林炫但笑不語,仰頭看着橙子樹上的紅燈籠,“怎麼突然想起來挂這個了?
”
“奶奶說這是安安第一次過年,必須要喜慶些。
”
“讓管家找幾個人做就行了,外面這麼冷,你怎麼親自出來了。
”
俞初霁聞言,睨了他一眼,柔聲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抱着安安在樹底下摘過橙子,總覺得有些不一樣的意義,而且橙子是可多好的兆頭啊。
”
“有什麼兆頭?
”
林公子一邊幫着挂燈籠,一邊輕聲問道。
他人高腿長,做起這件事來,格外的順手,不知道比俞初霁輕松了多少。
“心想事橙,橙心如意,說起來都很吉利啊!
”
“既然如此,那應該把安安抱出來,讓他也挂一個上去。
”
“可别,他到時候又鬧着要摘橙子。
”
想起上次一個橙子酸倒一家人的事,俞初霁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一個遞一個挂,不出半個小時,橙子樹就挂滿了紅燈籠,遠遠看去,猶如滿樹繁花,整個冬天都一下子亮堂起來。
卻仍舊化不開林公子眼底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