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下了班,林炫一刻不停,直奔俞初霁辦公室。
“下午不忙嗎?
”
見他幾乎是掐着點到的,俞初霁沒好氣的問。
“那些無聊的工作早就在見初初之前完成了,任何事都不能阻擋我要見你的心。
”
好好的一句話,林炫總能用咯噔的修辭手法,把它說的讓俞初霁聽不下去。
“林炫。
”皺着眉頭,俞初霁認真的看向他。
“怎麼了?
”林炫目不轉睛的笑着看她。
“我們以後正常說話,說人話就可以了,好不好呀?
”俞初霁也露出假笑道。
“不好,姐姐現在就是覺得我黏人了呗,膩歪了呗,哼!
”
林公子無風起浪,自己給自己整委屈了。
天可憐見,俞初霁什麼都沒做。
“好了好了,下班,咱去醫院看看吧。
”
她随手拎了抱抱,扶着林炫的肩就要推她出去。
“姐姐。
”林炫突然站定,一個轉身将俞初霁摟進懷裡。
“怎麼了?
不走嗎?
”不解的看向林炫,俞初霁迷茫道。
“唉,姐姐心裡都裝的别人,什麼時候才能勻一點心思給我。
可能是我還不夠懂事,不能讨姐姐喜歡吧。
”
林炫又皺巴着一張好看的臉,自怨自艾了起來。
“……”
無語凝噎,俞初霁都不知道這人怎麼那麼能借題發揮。
“林炫,你到底想做什麼?
”
“我想……”林炫狡黠一笑,低頭看向俞初霁,“要姐姐的一個吻。
”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輕柔又富有磁性,就像是一片羽毛拂過心房,讓人心癢癢。
兩片柔軟的唇瓣印了下來,俞初霁猝不及防的張大了嘴巴,讓人有機可乘。
一吻結束,俞初霁氣息不穩,險些站不住了。
“初初真可愛。
”
伸出手揉了揉俞初霁的臉頰,林炫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趕緊去醫院!
”
拎着自己的包包,俞初霁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一點都不想回頭去看那個惹她面紅耳赤的始作俑者。
醫院,兩人到的時候,發現陳清軒碰巧也在。
“林總,俞經理。
”
兩人是上下級的關系,陳清軒還是會給林炫面子。
沖他點點頭,林炫上去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
“不怎麼樣。
”陳清軒搖搖頭道,“我問過醫生了,徐師傅雖然昨天搶救過來了,但因為車禍傷勢嚴重,而且傷到了腦子,後面可能……難說。
”
聞言,俞初霁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他是唯一的證人,如果他出事了,三和這次的風波可就說不清了。
”
“初初,不用着急。
”林炫反而雲淡風輕,“徐師傅現在躺在這裡,隻恐怕有人會比我們更着急。
”
他笑了一下,話裡有話。
“你是說……”
頓時反應過來,俞初霁及時住嘴。
“沒錯,既然有人安排了這場車禍,就是希望他的嘴能永遠閉上。
現在他命大,還躺在醫院,自然會有人放心不下。
”
林炫聲音發冷,眸光卻愈發沉了。
“你是想引蛇出洞?
”
摸了摸下巴,陳清軒反問。
“聰明。
”
給了陳清軒一個眼神,林炫笑了笑。
兩人多年朋友,陳清軒跟他簡直可以說是狼狽為奸。
他要是想殺人,陳清軒就是在旁邊幫着遞刀埋屍,他要是想救人,陳清軒就會拿着喇叭幫他名揚天下。
“怎麼引?
”
俞初霁這會兒沒功夫為兩人的默契鼓掌慶賀,隻想弄清楚這件事到底要如何解決。
“我猜林總的意思八成就是讓我放個消息出去,說徐師傅已經醒了,三和要開澄清發布會。
趁着這個時機,必然有人會有所動作。
到時候我們隻需要守株待兔,就能逮到幕後黑手了。
”
陳清軒自認為了解林炫,于是開口代為解答。
這次的林炫并沒有誇他,反而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長。
“陳總助還是很聰明的,我隻想着要讓人放出消息,但還沒考慮後面的。
既然陳總助已經規劃詳盡,那我想應該沒人比你更适合去做這件事了。
”
說着,林炫拍了拍陳清軒的肩膀,似乎在委以重任。
莫名其妙的,陳清軒似乎覺得那裡不太對勁,他剛剛好像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打發走了陳清軒,兩人本來也是要離開醫院的。
但臨走之前,俞初霁又想起了李月娥,決定去看看她。
她一個婦道人家,而且身患重病,如今徐師傅躺在搶救室,她便是徹底的孤家寡人了。
三人病房裡,李月娥靠在床頭,兩眼空洞,目光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姐。
”
輕喚了一聲,俞初霁把手裡的水果放下了。
“哎呀妹子,怎麼能勞煩你破費呢?
”
李月娥回過神來,看見桌上的水果,一幅受寵若驚的神情。
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那些親戚朋友。
她剛得病那會兒,為了看病把親戚朋友都借光了,現在早就沒來往了,也不會有人提着水果來看望她。
“李姐,一點水果而已,不用這麼客氣的。
”
俞初霁心裡過意不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唉,妹子,你這樣我真的……唉……無以為報……”
李月娥是個命苦的人,同她母親一樣,她們活着的時候唉聲歎氣,沒有幾天舒心的日子過。
“李姐,你言重了。
現在徐師傅他……不管如何,你自己的身子要保重好。
”
俞初霁的确是不會勸解人的,她知道人家的苦楚,心裡也一萬分同情,卻偏偏沒辦法用嘴說。
“唉,也不知道老徐他今天怎麼樣了。
要是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活。
”
說着,李月娥又擦起眼淚來。
又勸了t兩句,兩人才從醫院出來。
俞初霁被林炫拉着,兇口仿佛壓着大石頭,輕松不起來。
“初初,别想太多了。
因緣際會,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經曆,我們能做的,隻能是幫一把。
”
知道俞初霁在難受什麼,林炫一邊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頭發,一邊寬慰。
“林炫,我隻是……覺得她挺命苦的。
”
俞初霁主動抱住了他,聲音有些發悶。
反手摟緊了俞初霁,林炫何嘗不知道,她見了李月娥就想起了自己那命苦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