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昀掀起的風波沒有涉及人名,哪怕被查到了也犯不上多大的事。
反正網上言論的重頭戲全在蔣煜身上。
天華集團遲來的辟謠簡單粗暴,發了張白底紅字的假字聲明,轉頭将雲霞集團一位女藝人懷孕五個月的事爆出來。
一片新的腥風皿雨中,蔣煜掀起來的風波就算正式過去了。
後續發生的一切與躲在家裡的周喜彌和許昀無關。
八月十七号,今年的七夕如約而至。
礙于公衆人物的身份,加上七夕的西圖瀾娅餐廳都處在高峰期,周喜彌和許昀絕了出門的心思。
一大清早,許昀提前訂好的食材和鮮花按時送了過來。
雖然說許昀之前認為花束算情侶稅,但說到底他是人,真正到了節日那天,他依然乖乖交稅。
周喜彌昨天享受了一次推拿,技師手法很好,她舒服到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
厚重的窗簾全部拉開,隻留了一層白色輕紗。
陽光被稀釋後并不刺眼,她揉了揉眼睛,床頭一大束卡布奇諾玫瑰霧蒙蒙地出現在她視線。
單是讀出卡布奇諾玫瑰這六個字,空氣中仿佛已經布滿了它獨有的醇厚奶香。
經過花香的層層稀薄,送到她手中時餘留清清淺淺的香甜。
卡布奇諾玫瑰的花名十分寫實。
玫瑰水紅的花瓣像被潑上了一杯卡布奇諾,淡淡的咖啡色從花蕊中心暈染出,灰粉的邊緣如最精心的拉花圖案,伸出食指輕輕t劃過,仿佛還能接到一滴挂不住的咖啡。
輕薄的歐根紗像一件神聖的婚紗,為包束着的十九朵玫瑰增加了一絲莊重,隻靜靜放着,複古氣息便混着花香撲面而來。
外面額外套了一隻乳白色的禮物盒,禮盒另一側放了隻棕色的小熊,小熊正高高舉着一張賀卡。
周喜彌在床上匍匐前進,伸手取下賀卡。
“周喜彌,早上好。
我愛你。
”
右下角還有一張EMOJI笑臉。
許昀的字蒼勁有力,看上去少了幾分柔情,比起是在告白,更像是普通同志間的一句早安問候。
所幸結尾調皮的EMOJI把畫風又拐了回來。
周喜彌抽出賀卡,翻下床走出卧室,許昀正在廚房處理火鍋食材。
許昀最近沉迷健身,肩上比之前多了點腱子肉,他每用一次力,袖子下的手臂便鼓起流暢的肌肉線條。
洗菜濺起來的水滴幾乎打濕他整個小臂,粒粒水滴順着他的動作往下滴,滴到菜葉上滑落不見,被水燙微紅的修長手指正在細緻地擇菜。
他皮膚白得像中秋節前兩天的月光,衆所周知,白皮肌肉更難練出型,加上他天生體脂低,随便一盞白熾光一打,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肌肉立馬藏了個嚴實。
他常說明明在健身房看不是這樣的,怎麼一回家肌肉就垮了。
所以他們的晚上通常隻留一盞暖黃的台燈。
但在周喜彌眼裡。
許昀這個程度剛剛好。
有線條,沒有贅肉,肱二頭肌大小也在合理的範圍内,不會顯得過于羸弱,也不會顯得過于油膩。
特别是他藏在輕軟衣服下的八塊腹肌,标準漂亮得像從教科書裡摳出來的模闆。
她很喜歡。
他們相處地越久,周喜彌越來越不掩飾自己對于他肉體的喜愛之情,經常聊着聊着天,她的手就跟找到雷達似的鑽進去。
周喜彌安靜地看了一會他的背影,一大早上有些口幹舌燥。
她不再幹看,而是鬼鬼祟祟地靠了過去。
洗菜的水流聲一停,她也停住,許昀像是在思考下一個處理的幸運食材是誰,呆了一會再打開水龍頭沖洗。
她成功潛伏到他身後,食指勾起他的圍裙帶子,微微用力扯扯。
“今天什麼日子呀?
”
明知故問的問題。
許昀輕聲笑了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的突然到來。
他微微歪頭,學着她的語氣,回答:“七夕呀。
”
她舉起賀卡,撒嬌道:“我剛起床,看不清上面的字,你讀給我聽。
”
許昀将水龍頭關了,擦擦手,繼續學她。
“怎麼辦呀?
我不識字呀,這要怎麼讀啊?
”
“許昀!
”
周喜彌還沒将平時耍賴的話說出口,許昀一手将她攬到懷裡,俯身堵住她的嘴。
唇瓣相互摩挲時,許昀依稀能聞見她身上未消的花香,随着他的不斷探入,她身上的花香愈加濃郁。
恍惚間,他以為回到了小姨的花店。
他們仿佛為了紀念那段時光,正在重溫那個在花團錦簇上,充滿雨水鏽氣的接吻。
不同的是。
十九歲的周喜彌沒有現在的周喜彌那麼大膽。
不會親着親着,手就不老實地伸到他衣服裡頭放肆遊走。
動作熟練得像他的腹肌是她的阿貝貝。
可她不知道,處于熱戀期的情侶一點擦槍就會立刻走火。
平時他可能就随着她去了。
什麼時候想要,那就什麼時候做。
但他今晚有别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