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葉然的車停在了平北最靠近中心的一座四合院之内。
門口穿着老式長衫的中年男人一看到她的車就立刻迎了上來,“葉總,歡迎歡迎,我們家老爺子剛剛還說起你呢。
”
“老爺子最近身體還好嗎?
”葉然關心問。
“挺好的,換了一家醫院之後,比以前好多了,這不是最近才回來,大抵是思鄉情切吧,昨天都能下地走動了。
”
正說着,葉然被領到了正廳之中。
正座上迎客的是一名俊郎的年輕人,看到葉然過來,他立刻迎了上去。
“葉姨你來了,這邊請。
”
葉然的到來引起了正廳中其他客人的注意。
“這位就是葉然啊,好年輕啊,我之前一直沒見過,還以為已經四五十歲了。
”
“葉然居然和唐家也有關系,剛剛小何總居然叫她葉姨,兩家關系挺不錯的啊。
”
“何家祖上可是平北的毀于,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後來出事之後,有分支去了國外,還有一部分留在了這裡,難不成,葉然和何家是親戚?
”
衆人議論紛紛。
整個平北的有錢人此時此刻都聚在了何家,甚至還有不少海外公司掌權人也出現在這裡,為的就是慶祝何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何老爺子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在外打拼,那是真的靠着自己的一雙拳頭打出來的,後來改革,生意逐漸洗白了,這才走上正軌。
現在年紀大了,年輕時候闖下的傷副作用也都出來了。
而葉然可是近兩年從國外遷居回到平北的,也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平日裡,他們有些人想見也見不到的。
“聽說這個葉總三十五歲還從沒有結過婚,也不知道什麼人能入他的眼,你們說,我能不能有機會呢。
”
一個上了年紀,卻還算儒雅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裝,擡起了眼眶上的眼睛,笑呵呵問。
這話一出,立刻遭到了一波嘲笑。
“我看你是大白天做夢,妄想呢,難道你不知道,M國的那個查理先生已經追求葉然好多年了,人家都沒答應,就你。
”
“就是,查理還比葉然小兩歲呢,青年才俊,能力出衆,人家都瞧不上,你還是别說出來丢人了。
”
遭到幾個生意上朋友的打擊,男人也沒生氣,反而一臉吃驚。
“哪個查理啊,我怎麼一點兒也沒聽說。
”
“就是之前促成了何家和唐家合作的那個,曼特爾的查理先生。
”
曼特爾便是查理家族企業的名字。
話說到這裡,從大門到廳堂的這段路上,又是一陣驚歎聲。
一個二十五左右年輕俊美的男人迎着衆人的目光出現。
方才說話那人又道:“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唐家的小唐總來了。
”
“也是奇怪,最近海外那些公司的紮堆的往國内來,是不是國外的市場出了什麼動蕩,不會影響咱們吧。
”
“應該不至于。
”
幾人的話題越聊越偏,已經從男女八卦到國際貿易上了。
這邊被稱作小何總的年輕人剛剛接待完葉然,又見唐卿,至今上前與他碰了拳。
“怎麼今天來的這麼遲?
”
兩家在三個月之前達成了合作,何青淵與唐卿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而且還都是在國外長大,可以說是志同道合,合作以來便相談甚歡,偶爾也會約個飯局,成為朋友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唐卿笑了笑:“處理一點事情來晚了,今天的場面,挺大的嗎。
”
何青淵點頭:“那可不,我們家老爺子發話了,他回家鄉,一定得弄的聲勢浩大點,不然上頭的老祖宗們泉下有知,隻怕會唾棄他。
”
說到這裡,何青淵撇了撇唇:“你也知道,我們家祖上那點事情,老爺子啊,總惦記着當年的富貴,面子上過不去。
”
“人老了,總會念舊的。
”唐卿拍了拍他肩膀,“我去看看老爺子。
”
“行,你自己去吧。
”何青淵很不客氣的對他招招手。
唐卿來過這裡兩次,也算熟稔,很快找到了何家老爺子休息的地方。
正t廳之中,所有人都相談盛歡,多數人都在思索着今天來的權貴這麼多,等會兒該想什麼法子上去說兩句話,最好能夠成功攀上關系,也不枉他們來這裡一趟了。
角唯有角落裡的顧淮一言不發,眼神陰沉的盯着方才葉然離去的方向。
這個女人,是葉染。
不會有錯的,葉染這個賤人,化成灰他都認識。
她是當年害死小薇,打破他在林霞與唐靜薇之間平靜生活的罪魁禍首。
他承認自己這麼做不道德,愧對唐靜薇。
可是他沒有辦法,要想過上好日子,賺大錢,光靠他一個人是不可能有辦法做到的,隻能依仗林霞的母家。
盡管他經常不在唐靜薇身邊,錢财方面卻從來沒有苛待過這個女人。
直到唐靜薇的生下兒子兩三天,葉染這個賤人撞破了她和林霞的事,不顧他的阻攔回到同新鎮将這件事告訴唐靜薇。
如果不是她,這種現象能夠永遠維持下去。
葉然,葉染。
兩個幾乎相同的名字。
此時此刻,顧淮徹底明白了。
難怪他幾次三番的向葉然抛出想要合作的橄榄枝,對方都視而不見,甚至他拖朋友從中調和都沒有打動她。
難怪葉然辦立的每一場晚會都不會邀請他。
她是葉染!
顧淮捏着酒杯,手指的骨節過度用力下,已經泛白。
盡管當初聽到葉然這個名字的瞬間他有些恍惚,甚至還在大晚上夢到了唐靜薇,他都沒有将這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當年那個靠着巴結唐靜薇,從她的手底下讨飯吃的小丫頭,不過是十多年沒見,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從海外歸來大集團的掌權人。
隻聽今晚上那麼多人見到葉然,都目露灼熱光芒,就能知道能和她的集團合作有多麼的搶手。
那是合生集團,也是他做夢都想達到的高度。
這一刻,不甘,嫉妒,悔恨交織在一起,充斥在顧淮的兇腔裡。
他腦袋嗡嗡做響,如果不是扶着走廊上的柱子,現在就已經癱坐在地上了。
顧淮很清楚,葉染有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