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夫妻倆合力,才是将秦惠芝要給錢的心思壓下去。
“曉曉,你這腳怎麼了?
”秦惠芝察覺董曉曉走路有些跛。
“媽媽,前兩天嬸嬸被壞女人害啦。
”
沒等董曉曉回話,軟軟便拉着她講起了事情經過,秦海陽和秦海月也跟着,一人補一句。
秦惠芝聽的心驚肉跳,拉着董曉曉湊近了,果然看到她臉上已經淡化的皿痕,“這臉傷的,這李嬌嬌心真是夠黑的,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你們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回來照看你啊。
”
看着董曉曉滿臉傷痕,她憂心不已,“這好好的臉,幸虧沒毀容。
”
“我這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二姐你别擔心,你看我現在都能走動了。
”
董曉曉說着就站起來要走給她看,秦惠芝忙攔住她:“哎呦,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坐着,别再動了。
”
“對了,你大姐呢。
”
董曉曉沒有絲毫隐瞞,直接道:“她走了,我們的意思是和她斷絕關系。
”
“為什麼,惠嬌她雖然比較厲害,但是吧……”
秦惠芝想說點什麼找個補子,左右想想她這個姐姐打小就刻薄,對秦樹更是厲害。
再者,她之前住在這兒的時候,也見識過秦惠嬌有多能作。
“二姐,我也不瞞着你,當天我上山,就是被秦惠嬌糊弄去的,這麼說吧,我差點兒死在山上,她也有一份功勞。
”
“!
!
!
”
秦惠芝瞪大眼,臉色都變了,“這,這是真的?
”
這竟然是她大姐做出來的事!
董曉曉:“我還能騙你不成,她的為人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心虛,她怎麼會直接離開。
”
秦惠芝不說話了。
正如她所說,這個大姐什麼性子,她太清楚了。
知道這些事情需要消化,董曉曉也沒再說什麼,拍了拍她肩膀,給了她時間。
軟軟就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僵硬的臉色,有些好奇:“媽媽,你心情不好嗎?
”
“沒有,軟軟快去玩兒吧,哥哥姐姐等着你呢。
”
“好的。
”
小姑娘心大,轉頭跑了出去。
秦惠芝端坐在堂屋,手揉着眉頭,深深歎了口氣。
廚房裡炒菜聲嗡嗡,她擡頭看了一眼,餘光被桌子上一張紙條吸引。
她認得的字不多,平北兩個字卻是認得的。
合生集團,劉行。
合生集團,平北……
秦惠芝撿起名片,思緒仿佛在這一刻被拉回到十多年前。
她比秦樹大幾歲,第一次見到這個弟弟的時候,他還在襁褓之中,聽爸媽說,那個送他來的人是平北的大人物,是什麼集團的老總。
以前她不懂,後來秦樹大了,爸媽對他的态度也不好,漸漸的,她也察覺到了什麼。
可是終究是猜測,她當時年紀小,也記不大清了。
她捏着名片,在堂屋想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飯菜已經端上桌,董曉曉笑吟吟的招呼她洗手吃飯,她這才回過神來。
“二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大好?
”
難不成是秦惠嬌的事情吓到她了,可是都這麼久了,離婚的事情都經了過來,不至于這件事想不通。
“沒什麼。
”秦惠芝扯開了一抹笑。
隻是這笑實在太面前,乍一看,倒像是在哭。
“曉曉啊,這是哪兒來的?
”她把名片遞過去。
“昨天來了個什麼人,自稱是合生集團董事長的助理,要和秦樹談合作,請他去平北。
”
“平北,那這個劉行長什麼樣啊?
”
董曉曉覺得古怪,描述和一下劉行的長相。
秦惠芝默默聽着,抿起了唇瓣,盡管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相貌變化太大,但是憑借這兩句話,她還是能确定,這人就是當年抱秦樹過來的青年。
董曉曉放下筷子,坐過去要給她把脈:“二姐,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
秦樹也看過來,一臉的擔憂。
“我沒什麼,就是,有件事,想和小樹你說一說。
”
她想,這件事終究還是不要瞞着他比較好。
董曉曉一愣,“那我出去轉一圈去。
”
“不用。
”
秦樹與秦惠芝異口同聲。
“你坐下吧,你是小樹的媳婦,又不是外人。
”
或許,這個家裡,她才是唯一的外人。
“好,二姐你說。
”董曉曉重新坐了下來。
秦惠芝深吸口氣,緩緩開頭:“二十多年前,有個年輕男人,穿的特别好,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他抱着一個孩子到了我們家。
”
秦惠芝的目光落在了秦樹身上。
“我聽爸媽說,這個男人姓劉,是平北來的,那個時候合生集團還不是集團,就是雜貨鋪子,我那時候年紀小,也沒記住多少。
”
“不過從那天之後,我多了一個弟弟,秦家多了一個兒子。
”
堂屋裡一陣沉寂。
秦樹皺着眉,面色還算平靜,“所以,我不是秦家的人。
”
董曉曉倒抽一口涼氣,眸中波瀾湧動,無比震驚。
秦樹居然不是秦家的人,是那個劉行送過來的。
難不成,劉行是秦樹的親生父親?
不對啊,聽劉行的那個語氣,倒也不像,而且五官也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秦惠芝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我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或許不是的,但是爸媽對外都說,你是秦家的人。
”
秦樹沒有說話,回憶着幼年的一切。
父母的冷待,鄰居家孩子指着他罵野孩子,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後來,爸媽也知道我聽見了,就叫我不要說出去,如果我說出去,就把我賣給别人家。
”
是以,這個秘密,她守了二十多年。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看到了這張名片,她都快忘了還有這茬兒。
“小樹,或許,我們真的不是親姐弟,也或許,這個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
她伸出手,握住秦樹的,“小樹,去平北吧。
”
去了平北才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良久的沉默之後,秦樹嗓音沉沉,深黑的眼眸裡墨色暗湧:“那為什麼爸媽要把這個房子留給我?
”
秦惠芝笑了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房子,原本就是屬于你的。
”
别的她不清楚,從小的日子非常苦,也沒有這三間房住。
是從有了弟弟之後,才有的這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