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是被冤枉的!
我沒有殺人,沒有殺馮大郎!
”
南溪被綁在了中土寨專門用來懲罰罪人的火刑架上,腳下是已經開始燃燒的火堆。
她用盡全力大喊着,試圖讓人聽見她的冤屈。
然而,圍觀的衆人,全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沒人在意她是否被冤枉了。
就在她陷入絕望,打算就這麼認命的時候,雲茯騎着白馬出現了。
眼見着那火苗就要燒到南溪的身上了,雲茯來不及思考,沖過去救人。
戚寒洲是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聲,才知道雲茯沖進了火海。
“那女人誰啊?
她不要命了!
怎麼往火裡沖呢?
”
“應該是個瘋子吧!
”
畢竟,正常人,誰會往燃燒的火堆裡沖呢?
“雲茯!
雲茯!
你給我回來!
”戚寒洲也快要瘋了,急瘋了。
他眼睛看不見,根本就判斷不了此時的危險程度。
好在,雲茯很快就救了人,帶着南溪沖出了火海。
“戚寒洲,你剛剛喊我幹嘛呢?
有事?
”
雲茯确定南溪除了受到了一點驚吓,其它沒什麼大問題,才仰着小臉去和戚寒洲搭話。
“你,沒事吧?
有沒有被火燒的?
”
戚寒洲疾步上前,用手去摸的方式,确定她的情況。
從臉頰到粉頸,再到手臂。
那修長的手指,每到一處,都像是點了把火。
雲茯舔了舔發幹的唇部,沖進火場的時候她身體都沒這麼熱。
重點是,她居然一點都不讨厭他的觸碰。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故意伸手觸碰到自己的臉,雲茯可能會立即折斷那人的胳膊。
回過神來,雲茯的小臉上浮出一抹紅雲,她假裝淡定地把人推開,實際上,心底早已不受控制,亂了節奏。
“戚寒洲,我沒事。
”
雲茯深吸一口氣,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轉移話題:“南溪,你來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你不是嫁人了嗎?
怎麼就成了殺人事件兇手了。
”
南溪也緩過來了,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昨晚上,新郎馮大郎回房的時候,已經被灌得酩酊大醉了。
她替他擦了擦臉,便也和衣睡下了。
誰知,第二天早上,身邊的人就沒了呼吸。
馮家人一口咬定,是她殺了馮大郎,緊接着,她就被綁在了火刑架上去。
中土寨的寨規,殺人者,處以火刑。
而她昨日嫁給了馮大郎,便也算是中土寨的人了。
可對此,馮家人卻有不同的看法。
“你這毒婦滿嘴謊言,你根本不想嫁給大郎,嫌棄他是個傻子,所以,你就殺了他。
”
“我是不想嫁給他,可我也不可能去殺他。
”
雲茯大概是聽明白了,馮家這邊咬定了南溪殺人,隻是因為她有殺人動機而已。
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南溪殺了人。
那這就好辦了。
雲茯看向領頭的中年男子,猜他應該就是中土寨的寨t主。
“如果她真是兇手還好,可她若不是呢?
那令郎豈不是死不瞑目?
我聽說,枉死之人,魂魄得不到安息,很難再度投胎為人。
”
馮裡一聽她這麼說,态度軟了些。
“如果不是她,那還能有誰?
”
雲茯道:“這樣吧,讓我看一下令郎的屍體,我替你把這件事查清楚。
”
“你?
你這小丫頭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憑什麼會相信,你會無緣無故地幫我們”。
馮裡這才發現雲茯和戚寒洲這兩張臉都面生。
應該不是八等區的人。
雲茯也就是想要查清楚真相,救南溪一命,這會兒聽他這麼一說,覺得自己不提點要求都不合适。
“自然不會白幫你,我有要求,不過,不着急,等我查完了以後再提。
”
馮大郎死的突然,馮家還在趕制棺材,屍體就暫時擺放在了家中。
人剛死沒多久,屍體也還算新鮮,沒那麼糟糕。
雲茯對活人死人這些也沒什麼忌諱,湊過去就開始進行初步的屍檢,也就是觀察屍體的表面。
瞧着瞧着,那眉心就越蹙越緊。
這馮大郎的屍體,表面沒有任何外傷,所以,馮家人才懷疑他是被南溪下毒給毒死的。
可雲茯檢查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中毒的迹象。
倒是這馮大郎,有個身為寨主的爹,按理說不應該是如今這皮膚蠟黃,臉頰瘦到脫相的情況啊!
雲茯考慮,這種情況,大概率是患了什麼病,身體本來就快要不行了,昨天又被灌了酒,這才去了的。
“馮大郎生前,是不是患了什麼病?
”
似乎是看出了馮家人在猶豫,雲茯緊接着說道:“我是醫者,有沒有生病,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騙不了我的。
”
馮裡這才開口回道:“也沒什麼,也就是前不久染上了風寒,已經給他抓了藥吃了。
”
“你們确定他染的是風寒?
”雲茯覺得不太像,從那馮大郎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瞧着倒像是另外一種病症。
“他是不是頭疼過,大概是在額頭的部位,也可能會出現枕部,大概的症狀就像是有針刺的感覺。
過了幾日之後,又出現了腹痛、惡心、嘔吐、腹瀉、嗜睡等症狀。
”
“是,是的,你怎麼知道?
”馮裡吃驚地點了點頭。
“因為我是醫者。
”雲茯确定這些症狀之後,最後,給出了一個結論:“馮大郎感染的壓根就不是什麼風寒,而是寄生蟲病。
”
“何為寄生蟲?
”戚寒洲聽得很認真,并且在第一時間提問。
“就是從外界進入人體的蟲子,并且在人體存活了下來,與人體共存,這種共生的模式,便為寄生。
”
戚寒洲不愧是皇家書院的好學生,很快就明白了雲茯說的是何種病狀。
“你說的應該是書中所記載的蟲症。
”
雲茯嗯了聲:“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吧,你們可以簡單的理解為,他的身體裡有很多蟲子,是那些蟲子的存在導緻了他的死亡,和南溪沒關系。
”
馮家這邊的态度,還是半信半疑的。
“你說是,就一定是嗎?
你年紀輕輕的,即便會點醫術,又能有多厲害?
你和這毒婦認識,也許你是為了替她開脫故意編了這些假話呢。
”
雲茯神色淡淡,水眸掃過以馮裡帶頭的中土寨衆人:“有兩個辦法證明我的話是真是假,一種是,剖開馮大郎的肚子,抓出蟲子。
第二種則是,再等一等,等你們都感染上了寄生蟲,和馮大郎一起躺在這裡了,再來确定我說的是真是假也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