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沙寨排行老三的白蛟龍,是水匪集團唯一的女性頭目,是大當家赤蛟龍的親妹妹。
是個蛇蠍美人。
但她這三當家的位置,卻不是靠着自己親哥哥這層關系坐上去的。
而是靠着自己狠辣的手段和那一手行雲流水的鞭法。
據說,她一口氣幹掉了幾十個不服她的水匪,坐上了那個三當家的位置。
這白蛟龍除了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外,還有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方。
那就是喜歡長得俊俏的郎君。
黑沙寨其他幾位當家,是喜歡出去搶女人。
而她,則是喜歡出去搶男人。
隻要是她看中的男人,不管人家是什麼身份,多大年紀,有沒有成親,樂意不樂意,都被她強行擄進這水匪老巢。
但是那些男人在她身邊,一般隻能待個十天半個月,稍微長點的能待個半年時間,她就過了這新鮮勁,把人賣到小倌館,或者直接殺了。
雲茯:這是鐵渣女啊!
渣到沒邊了。
要是照這小喽啰說的,那戚寒洲這會兒可能有點危險了。
那位平時,可是連自己不小心碰一下他的手,都要炸毛的。
要真是被那白蛟龍給調戲了,指不定能氣成什麼樣呢。
“你們家三當家住哪?
”
雲茯收回亂七八糟的心神,從那小喽啰的口中打聽到了白蛟龍的住所。
就乘着夜色,一路悄摸摸地摸了過去。
白蛟龍作為黑沙寨的第三把交椅,住的地兒自然不會差,但雲茯沒想到能這麼好。
寬敞的大院落,有點像是小型的行宮,雕梁畫棟,亭台樓閣,美景如畫。
雲茯溜達了一圈,沒有在主院裡最大的卧室找到人,剛想再去揪個人過來問問,就聽見院子裡,兩個小喽啰的對話。
“我聽說,咱們三當家帶回來一個瞎子,這是真的嗎?
”
“我瞧見了,确實是個瞎子,但長得甚是俊美,比之前咱們三當家帶回來的那些個男人都要好看。
”
“難怪,三當家這麼迫不及待,直接把那人帶到了後山的溫泉池子,這是要和那男人玩鴛鴦戲水啊!
”
……
鴛鴦戲水?
這白蛟龍不愧是渣女海後,玩得可真花!
雲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後,在心底吐槽了兩句,就趕往後山,去找那溫泉池子。
——
後山,露天的溫泉池子裡。
戚寒洲赤裸着上身,露出薄薄的線條流暢的肌肉,淩亂的黑發被水汽給弄濕了,披在肩頭。
俊眉緊緊地擰着,臉色绯紅,那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和脖頸。
那近乎完美的俊眉五官,在溫熱的霧氣下,更有那種下凡谪仙的味道了。
此時,脖頸處和雙手的手腕,都被鐵鍊拴着,他正在努力地掙紮着。
像隻被逼到了絕境的困獸。
“放開我!
”
戚寒洲嗓音微微沙啞,帶着被打磨過的顆粒感,隐約包夾着怒火。
而他的正對面,白蛟龍一身薄薄的小衣,也已經被池水浸透了,眼神近乎狂熱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潤了潤唇瓣。
“戚小将軍,咱們好久不見!
”
“什麼好久不見,我不認識你。
”
“你自然是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啊!
咱們大盛的戰神将軍,将軍府的三少爺,盛京一衆貴女心中的如意郎君。
”
白蛟龍擡手,那胳膊如水蛇一般劃過戚寒洲的兇膛,做了個撩拔的動作。
聲音越發地嬌媚了。
“三年前,我曾在這黑沙江上,見過你一面,那一面之後,便對你念念不忘,找了幾個替身,可替身終歸是替身,又怎麼配和你比呢。
”
戚寒洲被她觸碰到皮膚,難掩惡心,臉色難看到了極緻。
“你到底想做什麼?
”
“我,當然是想和你做快樂的事啊!
”白蛟龍搖晃着腰肢,慢慢貼近了過去,沖着他吹氣。
“快樂?
你的靠近,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别碰我,我不喜歡髒東西!
”戚寒洲聲音冷硬,滿滿全是嫌棄和厭惡。
白蛟龍被他這麼嫌棄,面上也有些難看。
陰陽怪氣地說道:“呵,你嫌我髒?
莫非,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受衆人追捧着的戰神将軍呢?
戚寒洲,你怎麼還沒認清現實呢?
你照照鏡子吧!
”
“哦,我忘了,你這會兒是個瞎子,就算是照鏡子,也看不見啊!
哈哈哈哈!
”
“瞎子,廢物,就别裝什麼清高了!
你是流放的犯人,我是水匪,咱們也算是絕配了。
”
……
白蛟龍是真喜歡他這張臉,還有他這一身矜貴的氣質。
否則,也不會這般急不可待地把人帶過來。
說着,那手指又輕輕地撫上了戚寒洲的臉。
“戚小将軍這唇,長得可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吻起來,是什麼滋味,我好想試一試。
”
“放心,待會兒,你會主動纏着我做快樂的事。
”
——
雲茯一路找過來,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那火爆的小脾氣,一下子就爆發了。
像個被點着的小炮仗,沖了過去。
“誰特麼的讓你把他放水裡了!
你知不知道,他身上這傷用了我多少藥,才養成這樣的!
”
白蛟龍被她從背後扯住頭發,直接按進了水裡,猛地嗆了好幾口水。
雲茯随手把她丢開,過去替戚寒洲扯斷了手上的鎖鍊,剛想去掰開他脖子上的枷鎖。
就被他用力推開了:“你又是誰?
别碰我!
滾開!
”
戚寒洲看不見,隻能感覺到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也沒聽清楚雲茯之前說的那些話。
“戚寒洲!
是我,雲茯!
”雲茯忘了自己開了變聲器了,立即對他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雲茯?
你是雲茯?
可你這聲音……”戚寒洲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之前糟糕透頂的心情,好像也沒那麼差了。
可這聲音,聽着并不對。
“不是我,還能有誰這大晚上有覺不睡,來這水匪窩裡救你!
至于這聲音,口技罷了。
”雲茯解釋道。
她這語氣一出,戚寒洲就可以确定是她沒錯了。
乖乖的不再掙紮,任由雲茯湊到他身邊,貼着他的兇膛,替他掰開了脖子上的鎖鍊。
那股熟悉的帶着淡淡藥香和女子幽香的氣息,傳入了戚寒洲的鼻息。
隻是這味道,好似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