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警察局裡。
警察們看着面前這個蒼白的女人,眼中流露出憐憫來。
“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幫兇。
但是也并沒有造成惡劣效果,你的積極配合也有重大立功表現,所以大概率不會判刑。
“隻是梁女士,你知道嗎?
我們查了你的丈夫……查出了很多東西。
“或許,有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
梁卿紅着眼眶,驚訝地擡起頭來:
“什麼事情?
”
“我們查到……你是十年前嫁給你的丈夫的,那個時候你才剛上大學。
“你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傷亡,你還遭遇了強奸……”
梁卿開始渾身發抖。
那些不願意提起的記憶,被赤裸裸地撕開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幾乎絕望地捂住了臉:
“别說了,别說了……”
“這不是你的錯。
”一位短發女警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多女性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歸咎于自身的問題,甚至社會環境也會對她們有偏見。
“可這是不對的,該死的是那些犯罪者。
“你并不會因為成為受害者,而被掩蓋光芒。
你依舊是一位優秀的女性。
“你當時被強奸之後,是你的丈夫救了你,并且讓你不要報警,說這件事會讓你的名聲受損,是嗎?
”
梁卿點點頭。
“因為我們的深入調查,我們發現當初的這個強奸案似乎是……
“由您的丈夫親手主導。
”
梁卿猛的擡頭,臉上的表情像是撕裂一樣!
“怎麼可能!
”
“是的,我們找到了一些證據……可惜如果當年您報警的話,或許你就不會落入那個魔鬼的手裡十年。
“甚至我們發現……你父母的那場車禍,也有你丈夫的手筆。
”
梁卿如遭雷擊,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她忽然想到,之前自己還在學校的時候,紀揚隻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他總喜歡跟蹤她,在她經過的時候吹口哨。
而她是他們學校的校花,成績優秀,父母雖然不算多有錢,但也是家庭和睦,很寵愛她這個獨生女。
一切都很好,直到後面變故突生。
女警坐在梁卿的身邊,用力擁抱了一下她: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會特别大,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知道真相。
“我們以前辦過類似的案件,你丈夫的心思和心理也很好猜。
“因為你太優秀了,他愛慕你想得到你,以至于開始心理扭曲。
“他是在社會底層t的淤泥裡沉淪的人,所以也想把你拉進淤泥。
“于是他混進汽車修理廠,在你父母的車上動了手腳。
“随後在你父母死亡之後。
又找人強奸你,最後化身為救世主,将你帶了出來。
“你以為是他拯救了你,實際上,是他親手将你推下的深淵。
”
“不……爸爸……媽媽……”梁卿臉色慘白,嘴唇不住的發抖,快要崩潰了。
女警捧住了她的臉:
“梁女士,你看着我。
“我隻想對你說,其實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
“你看,即便你被那樣的惡魔帶進了地獄,受了那麼多的折磨,可是你在事業上依舊有所成就。
“你是一塊金子,一顆珍珠,就算深陷淤泥也依舊能發光。
“現在淤泥消失了,你自由了。
“你沒有罪也不肮髒。
“你所能得到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你值得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
梁卿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嚎啕大哭。
十年了,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每天被紀揚貶低辱罵甚至毆打,慢慢的,也覺得自己下賤。
現在忽然有人告訴她——
你值得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她忽然覺得在這一刻——
她重新活過來了。
-
傅寒趕到醫院的時候,星星已經睡下了。
他站在病房的門口,看着熟睡的小孩,看了許久。
穿着黑袍,臉色慘白,以至于有一種死神要來收割性命的感覺。
時默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研究星星的手術方案,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
過來準備看一眼星星的心率監測情況,結果一走到門口,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拿起手術刀,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傅寒的背後——
猛地擡手!
刺了過去!
這個遊戲,他和傅寒一起在醫院裡的這段時間做了很多次。
每次傅寒都會擡手擋掉,然後也會給他來上一針。
但是這一次,他手術刀直直刺進了傅寒的後背。
時默心中一驚,猛地停下來,手術刀堪堪劃破他的皮膚,流出鮮皿。
“怎麼,想死?
”
時默這次赢算是赢了,可是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傅寒甚至都沒有回頭,他隻是低聲道:
“不想死,但是……我應該受到一些懲罰。
”
如果不是他硬要留在那裡的話,星星或許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時默将手術刀上面的皿在傅寒的黑袍子上面擦了擦,收回了腰間,嗤笑一聲:
“你們今天一個個的什麼情況?
都想讓我獎勵你們是吧?
”
他說完不想理傅寒,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将星星床邊的心率監測儀數據做了一點記錄。
随後走了回來,悄悄帶上了病房的門。
“星星怎麼了?
”傅寒問他。
時默不想理人,可是看到傅寒的臉色意外地蒼白,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大發慈悲将一切情況簡短地說了一遍。
說完擺了擺手:
“好了,滾回你的實驗室,不要打擾我工作。
”
傅寒垂下眸子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道:
“我的藥劑研究想換個方向了。
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
時默像是見鬼一樣看向傅寒:
“你被奪舍了?
”
傅寒輕輕地歎了口氣,猛地擡手,一根銀針就直接刺向時默的脖頸!
時默心中一驚,連連後退。
差點被暗算,但他卻笑了起來:
“看來還是那個傅寒。
“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的話,那确實。
我在藥學上有一些需求。
“親愛的二哥,也突然知道疼弟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