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你們在開玩笑嗎?
”朱韻微微擡起頭,凜然的目光望向兩人。
赫連珩終于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是修飾的極為美豔的一雙眼睛,還中了睫毛,有點多此一舉。
“少廢話!
我給你們三個數,不拿出來撞死你們!
”紅色摩托上的男人異常兇橫。
他說着就開始扭動油門。
轟轟的聲音異常刺耳。
朱韻扭頭看向赫連珩,淡淡問:“能站穩嗎?
”
“嗯。
”赫連珩應聲的同時朱韻就松開了手。
旋即,她突然閃出去的身影完全不受臃腫衣服的束縛。
隻頃刻間,朱韻就來到紅摩托車車主身前,她一隻手握住摩托車車把手,繡腿一擡。
但聽砰的一聲悶響,摩托車上的男人直接被踹了下去。
“哥!
”另一輛車上的男人見狀吓得不輕,當即跳下去朝朱韻而去。
朱韻反身一把握住他朝她砸過來的拳頭,猛地一折。
“啊啊啊啊,疼,疼啊。
”男人嗷嗷喊起來。
朱韻一把甩開他,冷聲道:“滾!
”
兩個男人都被朱韻非人的身手吓得不輕,二話不說,騎上摩托車就頭也不回的溜了。
赫連珩靜靜看着朱韻,嗓音裡帶着玩味的笑意:“身手不錯。
”
朱韻也啞聲笑笑:“不然怎麼進的銀衛,您好點了嗎?
”
赫連珩朝她伸出手:“還是有點頭暈。
”
朱韻臉一沉,上前重新扶住了他。
這一路他們沒有在碰到任何人,一路回到了房車。
“珩爺。
”守在房車周邊的保镖齊聲問好。
“去休息。
”赫連珩命令。
保镖低頭應聲:“是。
”
朱韻把赫連珩扶到房車的卧室。
“藥在哪裡。
”朱韻問。
“隔壁。
”赫連珩道。
朱韻來到隔壁的小房間,看到裡面擺滿的藥還有冰箱裡封存着的中藥,抿了抿唇。
墨子淵準備的倒是挺齊全。
找了兩盒胃藥,朱韻給他拿了瓶常溫的礦泉水回到了卧室。
一盒兩顆,喝完半個小時後我給你再探探脈。
赫連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低了低下巴:“有勞。
”
朱韻對于這麼有禮貌的赫連珩突然感到有些别扭。
她把藥給赫連珩後,抿了抿唇:“如果珩爺沒有别的事。
”
“在墨子淵回來之前,你就在這個沙發上休息,我有事會叫你。
”赫連珩道。
朱韻本來也沒想離開,隻是想去外面候着,但想到赫連珩身體還沒恢複,于是便乖乖坐在了沙發上。
“你叫朱韻。
”赫連珩盯着她問。
“嗯。
”
“哪個朱,動物的豬麼?
”赫連珩又問。
朱韻:“……”
他有病吧!
“朱紅的朱。
”朱韻強忍着脾氣道。
赫連珩把藥吞下,微微仰起頭。
他修直的脖頸上喉結滾動時,該說不說的還挺性感。
朱韻别開視線,不看!
赫連珩放下水杯,繼續跟朱韻聊起來:“進銀衛多久了。
”
“不到一個月。
”朱韻回答的很快。
“為什麼進銀衛。
”赫連珩繼續問。
朱韻有點不耐煩了:“這是機密,不歸珩爺管。
”
赫連珩輕笑:“念念手下的人,果然都個頂個的遺傳了她的狗脾氣。
”
朱韻:……
你才是狗!
“珩爺胃不疼了?
”朱韻問。
赫連珩朝她伸出手:“好多了,你來看看?
”
朱韻不甘不願的起身,走到他床前俯身搭住了他的脈。
說來也奇怪,赫連珩現如今的脈倒是平穩了不少,除了有些胃寒,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就好像那個蠱毒已經從他身體裡消失了一樣。
隻是暫時的假象吧。
這真是觸及了她的知識盲區。
赫連珩低頭,目光落在朱韻的纖細的手指上。
即便那手背上又一層逼真的燙傷痕迹,但赫連珩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慕念的手。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白的發光。
她從來不做美甲不塗指甲油,指甲永遠都剪得短短的,上面淺白色的月牙很好看。
朱韻手指稍稍用力,幾分鐘後收回手:“珩爺身體暫無大礙,如果胃不疼了就洗漱休息吧,明天還要進山。
”
“好。
”赫連珩胃裡好了很多,力氣也恢複了七八成,下床去了衛生間。
朱韻在他離開後,狠狠吐了口氣。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赫連珩還是個話痨。
他平時也這麼健談?
随便跟個人都能聊起來。
她還以為他還跟以前一樣高冷,生人勿進呢。
赫連珩洗漱的時間很長,朱韻靠在柔軟的沙發裡,在昏暗的光線下很快就有了睡意。
她昨夜就沒怎麼睡,今天趕了一天的路,确實很疲憊。
再加上這個地方讓她覺得無比的放松,衛生間裡淅淅瀝瀝的水聲更是催眠。
沒一會,朱韻就窩在沙發裡睡着了。
赫連珩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時,看到睡着的朱韻,不由放輕了腳步。
他慢慢走到她身前,蹲下,仔細看着她露出來的眉眼。
半晌後,他苦澀一笑。
她一邊抵不過内心的愧疚和善良,還是選擇跑過來幫助他。
一邊又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所以這才這麼費勁僞裝了自己。
他到底是該拆穿她,還是不拆穿她呢?
如果不穿拆她,她肯定會跟着自己上山,山上環境惡劣,即便進村前沒有太兇險的事情,在山裡的那些天也是難熬的。
若是拆穿她,她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己。
再等等吧,等到他們進山前,他再讓她走。
“哥哥。
”
窩在沙發裡的慕念突然像是做了噩夢般,渾身一個顫抖,薄唇微動,輕輕将這兩個喊出聲。
兩個字,輕而易舉的撕裂了赫連珩的心髒。
多久。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她這麼喊自己了。
再次聽到,他竟然一瞬間有種恍若隔世的疼痛感。
一股熱流從心尖竄上來,瞬間就熏紅了赫連珩的眼睛。
慕念喊完自己也倏然醒了。
察覺到手上的灼熱,慕念猛地将手從赫連珩手裡抽出來,下意識道:“珩爺做什麼。
”
“你抓我的。
”赫連珩一本正經。
“不可能!
”慕念不可置信。
赫連珩笑笑:“你似乎做了噩夢,剛才抓着我一直喊哥哥,你哥哥怎麼了?
”
慕念想到剛才自己的夢,察覺到自己出的一身的冷汗,有點懷疑人生了。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該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