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啊,景光來了啊。
”
川山涼子拿電腦的動作頓了頓。
其實這本來應該事件讓人高興的事,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聽到這件事就是讓人莫名地高興不起來
畢竟那個人是和景光在一起行動的。
“琴酒估計也來了吧。
”
這隻是猜測,如果琴酒真的來了的話,那麼川山涼子就要忍不住猜猜他們幕後的那個人是不是也來了。
他歎了口氣,把情緒調整了一下。
“外面的雪下得大嗎?
”
“還好,”萩原研二脫下外衣,晾在一旁,抓起被子裹着,不知是因為外面太冷了造成的錯覺,還是因為那上面還殘留着溫度,暖得有些燙人,“不過下雪也算是好事。
”
川山涼子打開電腦,“是啊,這一場雪隻能說來得及時。
”
二人在地下室就待了短短兩天,隔着時段出去查看外面的情況。
如今組織的人陸陸續續趕過來,出去就更困難了,更不要提進去。
“能掩蓋不少痕迹。
”
川山涼子毫不懷疑琴酒那個狗鼻子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警察味道,就像他隔着這麼遠能感受到組織的氣息一樣。
算了,他和琴酒不一樣。
“…不過,真的是讓人難受的對比。
”他嘟囔了一句,坐到萩原研二旁邊打開電腦遞過去,讓萩原研二查看消息,自己也是打開之前記錄的。
本子上的字迹繁雜,但是細看卻調理清晰,“藤原和江村回消息了嗎,情況怎麼樣。
”
“藤原沒有消息,”萩原研二搖搖頭,“江村一天前出發,不出意外,今天能到。
”
“那就隻剩下藤原了。
”
江村圓或許并不了解當下情況,而且帶的人也對組織沒有太多接觸,可以先安排他們在山下進行布置和準備。
至于藤原原一那邊…
“到底在幹什麼啊…總不會一聲不吭就開打吧…”
說完,地下室内忽然安靜一瞬。
兩人對視着,表情忽然凝固。
“我說實話,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藤原原一那個人看起來雖然正經,但是實際上也有些瘋,遇到這種事情,明顯直接開動才是他的風格。
越想越有可能,川山涼子歎了口氣,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本來還說進去看一看的。
”
“還是别了,”聽了這話的萩原研二歪了歪腦袋,和善地笑笑,“涼子為了生命安全着想一下吧。
”
不然,就算不被組織傷到,也會被班長和陣平揍進醫院吧。
想着,萩原研二打了個哆嗦,看得川山涼子直發毛。
下一秒,某個做作抱着胳膊的小卷毛忽然停住動作,警惕地擡頭看向上方。
他擡手拉住萩原研二的手臂,川山涼子食指抵住唇,擡起另一隻手指了指上方。
“有,人。
”
說完,川山涼子跳下床,從包裡掏出個防彈衣扔給萩原研二,“穿上!
”
“我說真的,”萩原研二低聲回應,動作卻沒停地穿上防彈背心,看向川山涼子,“誰會出門随身攜帶防彈背心啊。
”
川山涼子:……#
“我。
”
“…咳,我并沒有任何說不好的意思,”萩原研二嘴上愧疚解釋,卻是笑着的,“走吧。
”
實際上他并沒有聽到聲音,但是他相信川山涼子,因為相比于他,川山涼子能感知到更多。
果不其然,地下室出口處傳來聲響,川山涼子啧了一聲,難得臉色難看起來。
地下室本身對他們就很不利,無論是地形還是攻擊都受限于人,隻能靠出其不意。
他擡手關了燈,同萩原研二站到不會注意到的角落,方便觀察,聽着上面的動靜越來越響,甚至沒有掩飾的意思,心中的奇怪愈來愈濃郁。
直到上面傳來敲門似的聲音。
一下,兩下。
仿佛敲門一樣。
川山涼子的腦海裡不合時宜地響起“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這首歌,隻不過放在現在這種場景,兒歌瞬間變恐怖童謠。
想着,他的手機不知為什麼亮了一下,地表上傳來的情緒也更加熟悉。
看着來電顯示,他沉默片刻,先不管為什麼突然有信号了,擡手接通。
“川山,準備出發。
”
真的是啊,能不能别這麼吓人,川山涼子想着,嘴上卻沒停,“……我還以為你會說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家。
”
藤原原一:?
不知道下面某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總覺得不太好的藤原原一冷着臉,沒再說話,又敲了敲裸露在雪地裡的門闆。
下一秒,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複他,力道大的幾乎拍在他臉上的門被打開,他看着開門的人,咬牙切齒地露出一個笑。
“好久不見,萩原同學。
”
萩原研二跟着假笑,握上藤原原一的手。
“…是真的很久不見啊,藤原同學。
”
跟着爬上來的川山涼子:?
他看了看兩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火藥味很重的人歪頭,兩秒鐘後就扭頭鑽進隐藏着的隊伍裡。
“…川山前輩?
”
誰叫他?
川山涼子拿好武器,扭頭看過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腦袋上的問号更多了。
“喜多川?
?
?
”你這家夥不是去當警察了嗎,怎麼又在這裡出現了!
“是我,”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躲在他身旁的人笑了笑,“偶爾會被拽回來,不過有外快。
”
哦有外快啊不是!
川山涼子看着喜多川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第一次他見到喜多川之後,喜多川的情緒是那樣的。
他讓對方去買飯團不高興說不要飯團了更不高興說可以報銷開心。
原來是這樣,這家夥跟着上面那些人絕對是暴殄天物了。
看了眼還在“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他微微側頭靠近身旁的人,低聲笑道:“你可以多原一要點,他不會介意的。
”
能有人給自己打工,而且隻圖錢的,藤原原一是巴不得多點這是很久之前藤原原一和川山涼子說的。
看着喜多川良驚訝的表情,川山涼子笑了笑,學着萩原研二的樣子wink了一下。
憋在地下室兩天,他整個人都要發黴了,能出來自然放飛一下自我。
但是僅限于此。
他回神擡手朝蹲在那裡僅僅看着就腳麻的兩個人招招手。
見兩人過來還闆着臉有些無奈。
“江村那邊你聯系了嗎,情況怎麼樣。
”
但是誰知道,藤原原一卻愣愣地看着他的臉。
“…你,易容了?
”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難得看見藤原原一卡殼的樣子,川山涼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要知道上次看到這樣的藤原原一還是校園祭他女裝的時候。
“嗯,”他沒忍住笑,逗道,“你看有沒有很熟悉?
”
“……”熟悉地要命了。
要不是表情和神色不一樣,他都要覺得真的是松田陣平那家夥了誇張一點說。
“啧,”越看越奇怪,藤原原一扭頭開口将話題轉移回去,也不再逗他的川山涼子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似乎黑了不少,臉頰上也有了不少傷,頭發好像是剛剛剃過,短短的,整個人一副兇相,“他那邊不用擔心,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
”
什麼好消息,川山涼子猜也能猜出來了,他看着藤原原一,能感受到他心下壓抑着的興奮,眯起眼睛搶答道:“找到組織的基地了?
”
“…不要搶話。
”
“抱歉抱歉,但是明明是你問我的吧,”川山涼子嘿嘿一笑,很快正經起來,“不過并沒有那麼簡單吧。
”
的确,他們能想到,組織自然也是,隻不過能搶占先機是最好的。
而且他們還有秘密武器們。
“得多謝降谷同學。
”
話音剛落,川山涼子就見躲在他們身旁萩原研二開始掏口袋,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果不其然。
隻見萩原研二擡起手:“…藤原同學再說一遍。
”
“……”
藤原原一看着面前的手機錄音,嘴角抽了抽,歎了口氣。
“多謝降谷同學。
”
這并不敷衍,實際上如果沒有降谷零,藤原原一或許不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那家夥可真的是不要命啊…
“川山,”想着他看向還在幸災樂禍的小卷毛,決定把鍋扔回去,“之前降谷為了幫我用繩子從十層樓往下空降。
”
川山涼子,萩原研二:?
等等,你說什麼?
“什麼空降?
”川山涼子迷茫。
“什麼繩子?
”萩原研二疑惑
“幾樓?
?
?
”×2
看着兩個人齊齊呆滞的樣子,藤原原一點點頭,心滿意足地拍拍兩個人的肩膀,看了眼時間,笑意收起。
“出發吧,現在那群烏鴉正在喝水吧。
”
剛強迫自己從“十層”“繩子”“空降”中回神的川山涼子反應過來藤原原一差點出事,便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笑話倒也不是這麼說的吧。
烏鴉喝水明明是在說勤思考動腦筋,怎麼到原一這裡就有種愚鈍的感覺。
“準備出動。
”
他們算是一隊,還有三支隊伍分别圍繞在别館周圍,聽到藤原原一命令動向立刻出動。
不過太順利就意味着,有不順利的時候。
第一聲槍響起時,便意味着他們暴露了。
不過好在人群分散,等他們摸到别館附近時才看到人。
“是琴酒。
”
還有蘇格蘭。
川山涼子隔着老遠就感受到了琴酒身上不滿的意味,還有濃烈的殺意,靠近了更明顯,隻不過剛剛靠近便被鎖定,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有時候真覺得琴酒這人是屬狼的,當初他被發現有端倪時,好像就是琴酒去查的。
他朝藤原原一搖搖頭,站起身,又安撫似的朝萩原研二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擔心。
“…川山涼子。
”
聽到對面人的聲音,川山涼子倒是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他倒是沒想到琴酒這人還記得自己,誇張又做作地捂住嘴,冷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琴酒。
”
那語氣奇怪的很,頗為陰陽怪氣,也是該的熟悉,隻不過琴酒聽習慣了。
驚訝地不止川山涼子還有蘇格蘭諸伏景光,他是沒想到琴酒還記得川山涼子的名字的,畢竟據伏特加說,琴酒這人可是從不記目标的名字,尤其是死掉的。
“你很有意思。
”
銀發男人說着,笑着,卻舉起槍瞄準站在那裡的小卷毛。
他當然記得眼前這個人,不讓伏特加查不知道,暗中讓他們不少暗線消失的人,各種各樣的理由,還有那如同動物直覺一樣的動作。
怎麼想都很有意思。
如果是平時琴酒可能想和對方玩玩,隻不過現在,還是盡快鏟除比較好。
隻是,與他同步的,是蘇格蘭舉起的槍。
隻不過,瞄準的是他自己。
“交給我。
”
猛然反應過來身旁的人是什麼意思,銀色長發的男人非但沒有退,反而扭頭露出笑,隻是那聲音幾乎像是在啃食面前人的皿肉。
“蘇,格,蘭。
”
“哇哦。
”
憑空出現在諸伏景光手中的槍讓萩原研二一時間回到了那年夏天。
[“小諸伏,你過來,我教你個魔法。
”]
“看來用魔法用的很順啊。
”不知何時站到川山涼子身後的萩原研二笑道,拉着小卷毛的手退到安全地帶。
“交給藤原和諸伏,我們上去找證據。
”
川山涼子同藤原原一對視一眼,見他點頭,同萩原研二轉身跑去别館。
現在還有時間,組織應該沒有把資料清理幹淨。
而身後的那兩把槍沒有猶豫地被扣動,目标所及及目标也如同狼一般同樣扣動扳機。
再下一秒便糾纏在一起。
那兩聲槍響也仿佛拉開這場戰争的序幕,又像是起跑鈴一樣,下一秒警報拉響,響徹整座山,刺耳又令人心悸。
川山涼子同萩原研二穿梭在叢林間,躲避着組織人員。
派駐的人并不多,或許還有人。
想着,他冷下臉,将沖過來的組織成員擊倒在地。
目光所及,是從黃昏别館沖出來的一群群烏鴉。
什麼能讓烏鴉離群,唯有危險。
“他們在裡面放了炸彈。
”
果不其然,和他與萩原研二之前的猜測一樣!
“研二!
”他喊道,見人跑過來,“帶幹擾器了嗎。
”
此刻也沒人去開,誰出門旅遊帶幹擾器的玩笑,如今的鳥取山情況複雜,他們不确定這個炸彈下去,山下會怎麼樣,是否會造成更危險的現象,自然能快就快。
“帶了,但是這東西肯定不能擴大至整個黃昏别館,”說着,萩原研二準備好裝備,就要往裡走,“我先進去,能找到一個是一個。
”
“嗯,我找人支援。
”
川山涼子沒有阻攔,擡手錘了捶萩原研二的肩膀,直到他離去都沒有再說話,轉身撥通了江村圓的電話。
“江村,找幾個會拆彈的上來。
”
說着,背後忽然一涼,直覺讓他向前撲去,同時耳邊想起直升機螺旋槳與槍聲。
扭頭看去,那身穿黑衣的人已經倒在地上。
再擡頭看去,刺眼的陽光下,直升機繩索下落,一道道身影滑下。
首當其沖的那人還沒站穩便上前拽住川山涼子的領子。
“你這家夥想挨揍了是嗎!
”
“陣?
!
”
二人沒注意,被江村圓按在地上的人露出震驚的神情,那正是伏特加。
隻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川山涼子拉住松田陣平的手,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現狀,冷靜但又焦急。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未來的基礎之上,他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如今能做的隻是争取機會。
“研二剛剛進去了,别館裡有炸彈的可能性很高,陣,你…”
松田陣平沒等他說完,便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我知道了,先走一步,你注意安全。
”
那陣風略過川山涼子的臉頰,讓他清醒了很多。
心靜。
他念着,轉身向别館跑去。
有一件重要的事。
藤原遲也!
藤原遲也沒有說他在哪裡,可是種種迹象都說明了,他的處境危險,再加上組織不離别館的動作,很有可能是在裡面。
江村圓瞥見他的動作,一時心驚,但是沒有時間甚至沒有辦法跟随,手下的人他還是認識的,打進麻醉讓人帶下去之後便向現場趕過去,他得确認其他組織人員的情況。
而不遠處,剛剛經曆過一場打鬥的諸伏景光接下面前男人的一拳,擡手打了回去。
“找死。
”
“…咳。
”
諸伏景光吐出一口皿,他被琴酒壓制了些許他承認,某種程度上蘇格蘭沒有琴酒強悍,但是諸伏景光也不會讓琴酒得逞,于是扣在琴酒肩膀上的手忽然抓緊。
擡腿踢了過去,又一次快速扣住琴酒的肩膀。
兩個動作相同,卻也截然不同。
在琴酒察覺不對冷笑一聲時,雖然被帶跑偏了一瞬,但是幸運的是,壓在他身上的琴酒下一秒被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子彈貫穿。
“咳咳……”
被踹了一腳但如願以償的諸伏景光站起身,擦了擦嘴邊的皿舉起槍,不知對誰道了一聲多謝。
“不用謝,算是還了你的收留。
”
他的耳機裡,傳來這樣一句話。
遠在山上的男人舉着槍,說着目鏡目光轉移到黑着臉的銀發男人身上。
“琴酒,好久不見。
”
而已經退了幾步的琴酒看向子彈的方向,又将目光重新投給諸伏景光,笑容更加陰沉,似乎是想起什麼讓人不高興的事。
“赤井秀一…”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而是全神貫注地瞄準站在那裡的琴酒。
琴酒沒有說錯,開槍的是赤井秀一,耳機裡的,也是赤井秀一。
諸伏景光覺得,這是自己走到現在,下得最好的一步棋。
赤井秀一暴露前,諸伏景光曾經從伏特加那裡得到了一些透露的消息,再加上貝爾摩德毫不掩飾的樣子,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在之前他就同同期們,以及赤井秀一談過,隻不過在那個時候想起自己曾經出現的那一場幻覺種種,還是決定想去找赤井秀一商讨,卻意外發現基爾竟然是CIA中的一員。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組織裡到底有多少卧底,威士忌們就沒有幾個正經酒,全都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琴酒領着他們,就忍不住想笑。
考量之下,他沒有聯系基爾,甚至沒有和對方進行溝通,而是作為瞄準赤井秀一的另一人在他與赤井秀一溝通後。
隻不過有一件事變了,他決定将赤井秀一藏在他的安全屋。
這樣萬無一失,組織不會對他産生懷疑,對方沒辦法回FBI,也沒有辦法露面,雖然不知道這人之前和公安交易過什麼,但是無論怎麼樣讓對方欠他一個人情。
兩不誤,不是嗎?
知道他計策,但是甘願配合的赤井秀一也隻是笑笑。
[“諸伏景光,你這人有時候的确蠻可怕的。
”]
是啊,他自我調侃,能夠果斷選擇自我了解的人,能有多正常呢。
站在他身旁的藤原原一相比也沒想到這一點,看向他,似乎是在咬牙切齒。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們。
”
“不怕,”說着,諸伏景光扣動扳機,“畢竟我這是建立在能活命的基礎上,他們會原諒我的。
”
藤原原一:……靠
川山涼子,你看看你同期吧!
這說的是什麼話!
“抱歉抱歉,”似乎是察覺到他在想什麼,嘴邊還有皿的男人神色忽然冷下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吧。
”
“一起?
”
“當然。
”一個人打一個人有什麼意思,這又不是訓練賽,而是貨真價實要命的,諸伏景光拔出匕首劃過去。
藍色的眼眸與那雙綠色眼眸相對時更冷了。
琴,酒。
與那裡殺氣騰騰不同,川山涼子進跟着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二人進入了黃昏别館,裡面僅僅隻剩幾個人,但是随着他們的到來,都整整齊齊被拴在門外樹旁。
雖然這些人無惡不作,但是最好的辦法還是将他們抓緊去。
或許是方向不同,川山涼子踏進别館,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更不用說藤原遲也的位置。
思緒一時卡頓。
無聲的炸彈拆卸,還有沒有辦法感知到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或許是好運,又或許是蝴蝶又一次煽動了翅膀,一縷輕微的情緒被川山涼子感知。
他屏住呼吸,警覺地看向傳來情緒地方向,是一面牆,疑惑中帶着一絲不解的看過去敲了敲,并不是空心。
圍着這面牆轉了一圈,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時鐘上,湊近能看清楚,上面一塵不染。
“!
”
他想起來了,那個地圖上的圖案,不僅僅代表位置!
據藤原原一所說,組織的基地位于東京郊區,
鳥取位于東京的西南方,對應時間大概是…
小卷毛擡手波動時鐘。
咔哒咔哒…
一聲怪異的咔哒聲忽然響起,時鐘移動。
川山涼子警惕地後退了,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得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聲,下一秒整個身子晃了晃。
爆炸了?
!
他聞着時鐘門後傳來的皿腥味道,有些作嘔,扶着牆,沒有猶豫地向下走去。
無論如何,他得下去看看。
或許是他的直覺,他覺得藤原遲也就在下面。
起碼,他要把人帶回去。
這裡的台階窄小,讓川山涼子不由得懷疑還有其他出去的路,怕裡面有人,他放平腳步,随着深入,那原本微弱的情緒愈來愈明顯,那是藤原遲也的情緒,
就算很久沒見,川山涼子也能感知出來。
藤原遲也經常用假情緒騙他,可是川山涼子記得那年的那個晚上,藤原遲也看着他,那個莫名的懷念情緒。
那是獨屬于藤原遲也自己的情緒。
他記得,也因此,這是藤原遲也的憑證,在一個轉角停下,看着透光的門,掏出槍上膛,推門進去。
意料之中,的确是藤原遲也。
不過也是意料之外。
除了藤原遲也,這裡沒有任何人。
不,應該是有人的。
川山涼子看了一眼幾乎占據半個牆面的屏幕,這裡原本應該是有那位不曾露面的烏鴉的,但此刻的川山涼子沒有理會,隻是盡量不觸及藤原遲也的槍口将他背起來。
緊接着,又是爆炸聲。
他抿着唇,讓自己的思緒沒有那麼亂。
可是面對炸彈的是他的同期。
不對!
川山涼子忽然猛地打了個寒顫,目光看向屏幕上的“時間”,那根本不是時間,而是倒計時!
他背着藤原遲也走到屏幕的控制台前,看着錯綜複雜,幾乎亂碼的系統,咬咬牙,将藤原遲也放在不會被注意且能方便他抗走的位置,便直接蹲下身子,給槍上膛,側身找了個位置開槍,打開了放置櫃子的鎖。
裡面鍊接的,赫然是巨大的炸彈。
而時間,隻剩不到10分鐘。
“我說真的,原來大的在這裡啊…”
他苦笑一聲,動作卻沒停。
拆彈他是拆過的,而且不止一次,可是,這麼大的炸彈,在沒有屏蔽器和任何基礎物品上,對于他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而且,手機沒有信号。
他本來是想要求助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但是他們那邊有屏蔽器,而且在他下來以後信号便中斷了。
川山涼子不清楚為什麼,是有屏蔽器還是隻是針對他的手機,
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上。
他總不能抱着炸彈出去吧。
想着,他自嘲着拿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将炸彈外殼拆卸。
裡面的結構比他想象中要複雜,不過還是能夠接受,這個時候陣和研二的話或許會做的出他好,但是現在隻有他。
紅線,黑線。
連接點,顯示器。
小心,冷靜。
兩種顔色的線更容易讓人看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川山涼子隻能一根一根來,可是手速卻沒降。
他還記得松田陣平曾經教會他的。
“心浮氣躁乃是大忌。
”
倒計時的聲響越來越刺耳。
川山涼子冷着臉,劃斷一根又一根線,最後一層,是水銀層,看到這一層的時候,他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剛剛動了這個炸彈,絕對會比現在要慘。
想着,他看着與水銀相連接的線,擡手,卻忽然頓住。
[“我說真的,我要是罪犯,我會現在按下遙控器。
”]
[“這條線,不能留着。
”]
[“剪斷,不要猶豫。
”]
不能留着,川山涼子念叨着,沒有理會背景的倒計時,而是放下自己選擇的那根線,拿起那根與上層有接的線。
陣,小卷毛呼出一口氣,笑了笑,拆彈專家,拜托你了。
他向那根線伸出刀子,狠心劃斷。
“嘀”
“………”
“………”
“………”
沒有爆炸?
川山涼子後知後覺,檢查了一遍炸彈的結構,将水銀拆除,然後立刻背上藤原原一向外跑。
!
他難得罵了句髒話,加快步伐往外走去,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炸彈了!
想着就越來越委屈,一時間都沒注意到背上的藤原遲也指尖動了動。
“…川山…”
“!
!
!
”
“藤原前輩!
”
轟隆一聲,川山涼子連忙扶住牆,繼續向前走。
“…你是不是好奇他們在找什麼?
”
背上的藤原遲也卻笑着,他身上的皿腥味幾乎讓川山涼子眼前一黑,但依舊步伐穩地向出口跑去。
“他們…在找雪莉…”
雪莉…?
忽然煙霧四起,川山涼子捂住口鼻。
“涼子!
”
川山涼子咳了幾聲,聽到前面傳來萩原研二焦急的聲音,研二沒事!
他壓抑住興奮,屏住呼吸加快速度。
思緒卻萦繞在剛剛藤原遲也所說的人身上。
雪莉……酒?
不,是人。
他又踏上幾層台階,看見火光與煙霧,也聽見熟悉的聲音,便喊着。
“研二!
”
隻是忽然不詳的預感讓他停住腳步。
随之,嘭的一聲,什麼重物落地,什麼東西炸裂開來。
“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