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拿出婚書與信物,我王媛娘但凡猶豫一下,我就不信王。
!
”
王氏雖氣,可心中還是期待的,不論如何,隻要能退親就成,有今日這事在,遭人議論,丢人的也先是沈家,她最多降低些要求,往後給清婉招贅就是。
王氏冷眼看着林氏,隻等着她拿出婚書與信物,立即退婚。
林氏雖本意就是退親,可看着娘家嫂嫂一副迫不及待,瞧不上她兒子的模樣,心裡也頗為不爽。
“嫂嫂,你也莫強撐着,林家如今這般情況,我是知道的,清婉她…自身又無出彩之處,且還善妒不容人,離了墨哥兒,怕是再難尋到這般出色的兒郎。
”
退親自然是要退的,可王氏這般求之不得的态度,着實礙眼。
王氏冷笑一聲,“那就不勞你來操心了,我婉姐兒知書達理,乖巧聰慧,自是有她大好的姻緣等着呢。
”
“你家墨哥兒在出色,我們也不稀罕,我家雖落魄,可女兒也是極金貴的,不屑去你沈家與一群女人争奇鬥豔,打擂台。
”
“哪家的姑娘喜歡熱鬧,姐姐妹妹的盡管去,我王媛娘絕不眼紅。
”
“隻是今日你對自己的娘家尚且如此手黑,不留情面,我倒等着看,京中還會有哪戶人家瞧的上你這般勢利狠的婆母。
”
“那也不用你操心。
!
”林氏恨聲道,“我兒何等風采,大有高門大戶的貴女求着嫁。
”
王氏看她一眼,原來是已經有下家了,不由有些奇怪是哪家的小姐,這般不長眼。
“婚書,信物,拿出來吧。
”
王氏不欲在與她廢話。
林氏從袖中抽出婚書,臉色難看,“這是婚書,信物在墨哥兒那,你們自己去要就是。
”
王氏臉一黑,怒拍桌案,“林氏,你什麼意思,忽悠我玩呢!
”
沒有信物,如何退婚,屆時即便毀掉婚書,可沈墨咬死不認,她又能如何。
林氏也很不高興,“我那麼閑,特意跑來與你吵架不成。
!
”
她是不拿嗎,那是要不過來行嗎。
“反正你也想退婚,我也想退婚,婚書我是帶來了,至于信物,你們自己想辦法去。
”
王氏直接起身,“帶上你的婚書離開,什麼時候帶來信物,我随時接客。
”
鬧了半天,東西都沒帶齊,白瞎她高興一場。
林氏見王氏直接下了逐客令,立即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退婚?
”
她今日可是背着墨哥兒才出府的,錯過今日,再想退婚可就難了。
王氏冷眼瞧着她,根本就不屑在與她廢話。
林氏氣焰低了些,“我…我不是不帶,而是…而是墨哥兒不肯……”
“若是等着從他手中要來信物,那這婚事,猴年馬月也退不掉。
”
她苦心婆心勸了許久,墨哥兒從開始的漠然,到如今她隻要一提起,墨哥兒就立即沉下臉,轉身就走,她能有什麼辦法。
但凡是能将信物偷來,她都不會束手無策到來尋王氏,用這般不體面的方式退親。
王氏也沉默着,沈墨的态度她是知道的,若是讓他主動退,怕是不易,可沒有信物,若沈墨不認,這門婚事,便随時都有可能反水。
“古來遺失信物的比比皆是,隻要姑母寫下退親書來,道明信物遺失緣由就是。
”在外聽了半晌的林清婉挽了珠簾進屋道。
“姑母是長輩,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您寫下退親書,這信物在與不在,想來都是無礙的。
”
即便屆時沈墨拿出信物,可有退親書在前,已言明信物丢失,退親便是闆上釘釘,再無更改。
王氏與林氏同時看去,各自眼中都浮上思忖。
王氏道,“你還猶豫什麼,過了今日,墨哥兒知曉夠,可是再沒有這機會了。
”
林氏抿着唇,遲遲不曾點頭,她帶着司文情,本是想着借由王氏發火退親,事後就算墨哥兒惱怒,她也能全部推到王氏身上,是林清婉不容人,非退婚不可,如此,也不會損傷他們母子之情。
可若是她寫下退婚書,屆時,墨哥兒肯定會将滿腔怒火都發到她的身上。
她雖是他的生母,可他更是沈家之主,自小就生性涼薄,若是其他事,她倒是敢借由生養恩,倚老賣老一次,可這婚事……
她是看着他長大的,親眼目睹他對這丫頭的感情,沒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執拗,甚至他們年少時的那些小禮物,也是她陪着他,親手做的。
還有那根及笄時的白玉簪,也是她看着他一刀一刀,親手雕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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