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的聲音中,仿佛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質問。
新月卻覺得有些莫名。
她認真地看着他,在确認眼前的人的确是“喻遲”,自己的确沒有認錯後,她才說道,“不僅是我不想要吧?
你不也不要?
”
新月可沒有忘記之前他是怎麼嫌棄自己的孩子的。
而且後來孩子沒有了,他都沒有半分觸動。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能理智地分析利弊。
一想到這裡,新月突然想要将他從自己身上踹下去。
不過喻遲顯然也掃了興,那扣着她的手也直接松開了。
雖然剛才新月就覺得沒意思,但他真的抽身離開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凜了一下。
喻遲也沒說什麼,直接撿起地上的衣服出去。
那狠狠甩上的門,仿佛還帶了幾分憤怒。
他在憤怒什麼?
新月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懊惱?
畢竟這件事就好像幾天前他給自己的那個耳光一樣,他辯駁不了,是因為他心虛以及理虧。
新月也不管他,直接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再閉上眼睛。
奇怪的是,自己現在對他的心态卻明顯放好了。
知道喻遲現在被氣得不行,她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閉上眼睛後也直接睡了過去。
喻遲去抽完煙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程新月甚至連衣服扣子都沒有扣上,就這麼蓋着被子睡了過去。
看着她那安靜的睡容,喻遲突然很想沖上去将她搖醒。
但在盯着她看了幾秒鐘後,他到底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隻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隻是心情依舊不忿。
然後,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對面的書架、那一張照片上。
那張照片依舊被倒扣在上面,如果不是程新月說她看過那張照片了,他甚至都沒有發現那照片被她動過。
因為……已經太長時間了。
長到他甚至有些忘了看見她是什麼感覺,所以在重新見面的時候,那種心髒重新踴躍跳動的感覺才讓他那樣不知所措,甚至喪失理智。
但關韻詩卻不一樣。
和當年一樣,不論現在的自己在别人面前如何成熟穩重,又有多成功理智,在她面前,她永遠都會比自己多一分成熟。
所以她才能斬釘截鐵地告訴自己,他們不會有可能。
所以哪怕他要跟别人結婚了,她也依舊可以無動于衷。
喻遲閉了閉眼睛,又看向旁邊的人。
程新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那定定的眼神,也不知道在那裡看了自己多久。
喻遲突然有種莫名的心虛。
他動了動嘴唇,還沒說什麼時,程新月已經直接轉了個身背對着自己。
夜裡的靜谧依舊在延續。
喻遲突然覺得心情有些郁悶,最後幹脆手一伸,将新月一把撈入懷中!
這動作自然是将新月吵醒了,她也震驚地看向他,“你幹嘛?
”
喻遲沒有回答,反而安心地閉上眼睛。
新月覺得不忿,又想起他剛才盯着照片看的眼神,握了握拳頭還是覺得不解氣,幹脆一個低頭,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