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就坐在病房中。
手邊是徐澤送過來的加緊文件,他正低頭閱覽着,眉頭緊緊地皺着。
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調了靜音,此時正微微震動着。
在看見上面顯示的名字時,他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确認她還在熟睡後,這才起身去接電話,“父親。
”
“還在醫院?
”
“嗯。
”
“情況如何?
”
“您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
”
大概是喻遲的态度太過于冷淡,那邊的人明顯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薛小姐這次做的的确過分,但現場的人都說在那之前已經看見兩人的沖突,所以大概也隻能算是意外。
”
喻父的話說完,喻遲卻是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您放心吧,我知道這次項目薛家為主理人,不會因為這件事耽誤大事的。
”
“那就好。
”
話說着,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樣太過于無情,頓了頓後又說道,“我也不是不在意你們孩子的意思,就是覺得孩子已經沒了,現在做什麼都于事無補,不能……”
“我都知道的。
”
喻遲有些不耐煩的将他的話打斷,“您還有什麼事嗎?
”
喻父自然能聽出他聲音中的情緒。
頓了頓後,他才說道,“沒有了,挂了吧。
”
喻遲沒再說什麼,隻幹脆利落的挂斷電話。
等他轉過身時,卻發現床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她那眼神讓喻遲心頭莫名的跳了一下,唇角也忍不住抿緊。
“你醒了?
”
靜默中,喻遲率先開了口。
新月沒有說話。
“感覺如何?
”喻遲又問了一聲。
“所以,你是為了項目才沒有問責薛歡的,是吧?
”新月卻是說道。
——顯然,她将剛才喻遲的話都聽進去了。
喻遲不意外,但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喻遲,你真行。
”新月忍不住笑,“我原本還在想呢,薛歡這麼做就不怕得罪喻家?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不怕……因為在你們心裡,我根本就沒有一樁生意來的重要。
”
她笑着,一雙眼睛也越發紅了起來,聲音更是嘶啞。
喻遲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終于還是說道,“隻是現在不做什麼而已,以後……會幫你讨回來的。
”
“幫我?
”
新月嘴角的笑容更深,“嗯,也是,反正從頭到尾,你都沒想過要這個孩子,所以他當然是我自己一個人的。
”
“于你而言,他就是一個用來衡量利益的砝碼而已,甚至連砝碼都算不上,隻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
”
“程新月,你一定要這麼咬文嚼字?
”
“是我在咬文嚼字?
難道不是你暴露了你真實的想法嗎?
”
喻遲不說話了。
新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說道,“出去。
”
喻遲皺眉。
“我叫你出去!
”
新月又再重複了一次,“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
“程新月,你……”
“反正你不是不想跟我結婚?
如今正好遂了你的心願。
”新月說道,“我們……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