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回到酒店時,一眼就看見了那坐在大堂的男人。
酒店的大堂經理正弓腰站在他的身邊,緊張熱切的詢問他還需要什麼。
男人似乎經過了長途的跋涉,盡管面龐和五官依舊俊逸,但眼底下依舊是難掩的疲憊,面對經理的詢問,他也隻擺擺手。
新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鐘後,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繼續往前走。
也是在這個時候,喻遲發現了她。
但他沒有直接起來。
說真的,新月倒是有些感激他沒有過來,要不然大堂這麼多雙眼睛這麼多張嘴,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至于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新月當然也不會去管。
她就這樣獨自進入了電梯。
大概是心裡有預感,所以當她進入房間剛喝了口水,敲門聲就響起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的意外。
那握着水杯的手在微微一頓後,朝門口那邊走了過去。
上一次見面,是在他别墅的門口。
她讓人将他從車上扛了下去,再如同逃兵一樣離開。
那時的他還被藥物操控着,神志不清。
之後的兩天,新月刻意避開了所有可能跟他碰上的場合。
再然後,就是公司中各種讓她焦頭爛額的事情。
以至于現在回想起那一天,新月都有些混沌和模糊。
當她拉開門時,卻發現喻遲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身上單穿着一件襯衣,領帶扯松了挂在脖子上,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精壯的小臂。
“我剛從U國回來。
”
看見她後,他先說道。
新月隻哦了一聲。
喻遲認真的看了看她後,又繼續說道,“你公司現在狀況如何?
”
新月原本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但沒有想到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關于自己的公司。
愣了一下後,她回答,“就那樣,我還在想辦法。
”
喻遲不說話了。
新月看了一眼時間,剛想說沒事她就要關門睡覺了,但下一刻,喻遲又問她,“那天在車上……”
“沒有!
”
新月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矢口否認的樣子,似乎唯恐喻遲再說出什麼來。
喻遲的眸色倒是一下子沉了下來。
新月避開了他的目光,然後,她也不再問他了,直接擡手準備将門關上。
但喻遲的手卻很快抵在了那上面。
新月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還想再說什麼時,喻遲卻說道,“你們公司如果有資金問題的話,我可以幫忙。
”
他的話說完,新月的表情卻是一下子消失了,眼睛也看着他。
那眼神讓喻遲的心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時,新月卻已經回答,“不用。
”
話說完,她也不等喻遲反應,直接一把将門關上!
她太過于用力,門闆震得天花闆都在嗡嗡作響,喻遲的鼻子甚至都差點被撞上。
他不得不後退一步。
他原本想再次擡起手敲門的,但頓了頓後,他到底還是放下了動作,再轉身離開。
——在U國原本安排了兩周的工作量,他硬生生地壓縮到了八天。
他原本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
但現在,隻是看上她這麼一眼,他就覺得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