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夫人遵循前一天的約定,一大早就派人過來接新月。
程太太表面上笑着将新月送上了車,暗地裡卻是将一口牙齒都差點咬碎了。
新月倒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想要發作,又礙于喻夫人也在車内,所以臉上隻能極力擠出笑容。
樣子幾近扭曲。
新月看着倒是很開心,甚至還朝她招招手道别後,這才上車。
喻夫人就在她旁邊坐着。
看了一眼新月的笑容後,她說道,“等你和喻遲結了婚可不許這樣笑了。
”
“身為喻家未來的女主人,要時刻保持優雅和端莊,笑不露齒是基本。
”
新月隻輕輕的哦了一聲,再收起笑容。
那樣子……倒也乖巧。
喻夫人看了她一眼後,什麼也沒說。
很快,拍攝地點到了。
喻夫人這才想起幫喻遲解釋一句,“他上午還有個會議,你先化妝吧。
”
“好。
”
新月倒也沒說什麼。
但她這表現倒是讓喻夫人很滿意。
畢竟……支持丈夫的工作,保證不讓自己影響到丈夫的發展,這也是喻家女主人的修為要素。
正因為如此,喻夫人還主動給喻遲發去了催促的信息,讓他會議結束後立即過來。
就在這時,攝影師已經進來,“您好喻夫人,趙老師他今天生病了,我是今天的代班攝影師,林怡。
”
聽見聲音,喻夫人的表情頓時消失。
與此同時,喻遲正好結束會議。
看見喻夫人的消息,他正準備回複說自己馬上過去,但下一刻,他的手機卻先響起。
上面顯示的号碼讓他的動作頓時停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一串數字。
——這麼多年了,哪怕他已經将她的号碼删除,但這串數字卻好像拓印在他的腦海中一樣,怎麼也忘不了。
所以,他也很難将這一個号碼定義為“陌生來電。
”
電話也不知道響了多久。
或許隻是幾秒。
但喻遲卻覺得好像過去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然後,在對方挂斷電話之前,他直接接了起來,“喂?
”
“喻遲。
”
那邊的人聲音痛苦,“我剛才吃的東西好像有過敏的,現在好難受……”
聽見這句話,喻遲的臉色頓時變了,“你現在在哪兒!
?
”
……
新月的妝化了整整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中,旁邊的人倒是忙碌個不停,但身後等候區的沙發卻始終一片空蕩。
等新月都已經換好了衣服出去時,卻發現喻遲還沒有到,甚至連喻夫人都已經不見了。
新月在原地愣了愣,然後轉過身去找自己的手機。
喻遲的電話通了,但無人接聽。
他母親的倒是直接關機。
“你們看見喻夫人了嗎?
”她問旁邊的工作人員。
她們也隻是茫然地搖頭。
新月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再提着裙擺往前。
——喻夫人今天将整個拍攝地都包下來了,所以現場連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
新月提着裙擺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種……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棄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