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後,新月就在床上坐着。
低瓦數的燈光昏暗,但依舊能看清楚外面人的身影。
——他正站在院子裡打電話。
周圍似乎有蚊子,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擡手趕了趕。
然後,他好像感覺到了新月的目光,又轉頭看了過來。
新月直接扭開頭。
她覺得自己的反應還算快的。
但喻遲好像還是察覺到了什麼,不一會兒就挂斷電話進來了。
新月就坐在床上看他。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後,他朝她走了過來。
新月的身體立即繃緊,看着他,“你要幹嘛?
”
“睡覺。
”
他回答地理直氣壯。
說真的,他也的确是這個想法。
畢竟這邊的網絡信号極差,他剛才連手機郵箱都沒有辦法打開,沒辦法處理工作和做其他的事情,自然隻能睡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喻遲的話音落下時,突然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就是農村人多生孩子的原因?
隻是喻遲剛一坐下,新月就直接将他推開,“誰準你在這裡睡的?
”
“要不我睡哪兒?
”喻遲眯起眼睛。
“對面房間!
”
“我剛去看過了,裡面什麼都沒有。
”
“什麼沒有?
裡面有被子。
”
“那被子已經發黴了。
”
喻遲的話說完,新月突然沉默下來。
畢竟她也說不出讓他去蓋發黴的被子這樣的話。
而喻遲也不等她再說什麼,直接在她身邊坐下,再說道,“你放心吧,我現在對你沒有什麼心思,隻是單純的想要睡覺。
”
話說完,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新月皺眉,“你不是剛睡醒!
?
”
“嗯,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能做什麼。
”
喻遲的話說着還指揮了一句,“關燈。
”
——燈管的開關就在她的左手邊。
新月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按照他說的那樣,關燈,再躺下床。
一米五的床倒也不算小,但喻遲的身形高大,兩人一同躺下後到底還是有些局促——尤其是新月還努力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不想讓他碰到自己。
大概是下午睡了一會兒,現在新月倒是沒什麼倦意。
她也直接轉了個身,說道,“你明天就回去。
”
“為什麼?
”喻遲的聲音清明,顯然也沒有睡着。
“你說為什麼?
這裡什麼都沒有,哪能委屈喻總住這裡?
”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
新月不說話了。
——拒絕的話她已經說了太多次,但喻遲好像都聽不懂一樣。
說了太多次,現在新月也不願意再說了。
她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但下一刻,她卻突然感到一陣涼意。
她立即先擡手擦了擦眼睛。
但她很快發現并不是自己,而是……從窗外飄進來的。
新月愣了愣,随即推了一把旁邊的人,“下雨了!
都怪你拆了我的窗戶!
漏雨了!
”
房間裡的燈很快又亮了起來。
新月就坐在床邊,看着喻遲拿着窗戶紙和斧頭出去,重新将木闆釘上,連帶着防雨的窗戶紙。
等他回來時,身上已經濕透。
新月抿了抿嘴唇,到底還是給他遞了塊毛巾,“擦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