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這句話讓新月一愣,然後,她笑着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打算讓人去将她殺了不成?
”
喻遲看着她臉上的笑容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那表情,新月有一種……他好像真打算這麼做的感覺。
但下一刻,喻遲卻是問她,“程清瑤這麼說你,你都不生氣的麼?
”
他的話說完,新月先是一愣。
然後,她笑了一聲,“有什麼好生氣的?
從小到大,她翻來覆去的就這麼幾句話,我聽膩了。
”
新月的這句話落下,喻遲卻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新月看着他那緊皺的眉頭和繃緊的下颌線,心裡突然又有一種格外痛快的感覺。
于是她接着說道,“我跟你說過麼?
我到程家的第一天,程清瑤就将我所有的東西搶走了,包括我媽留給我的手镯。
”
“後來,我還在垃圾桶裡發現了那個手镯,她把它給砸爛了。
”
新月的話說着,還輕輕笑了起來,“後來上學後,她還帶着學校的其他人排擠我,誣陷我偷東西。
”
“那個時候,隻要我身邊出現一個對我好點的同學,她就會讓人先去欺負他,到最後,我身邊不僅沒有朋友,别人甚至跟我說句話都不敢。
”
新月還說了很多。
整個過程,她甚至可以用滔滔不絕來形容。
喻遲始終沒有回答。
新月也不介意,反正這些事就算不說,也會爛在她的肚子裡,此時她找到了機會,自然是痛快地說了個夠。
到後面,新月口幹舌燥的時候,喻遲甚至還給了自己一瓶水。
當他将擰好瓶蓋的水遞到自己面前時,新月的聲音倒是慢慢消失了。
然後,她擡起眼睛看着喻遲。
他正平靜地跟自己對視着。
那波瀾不驚的樣子,突然讓新月覺得很沒有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吵?
”新月扯了一下嘴角,說道,“那我就不說了。
”
“沒有。
”
喻遲終于開口,新月也才發現,他的聲音是無比的嘶啞。
她皺了皺眉頭,但也沒再說什麼,隻将水接了過來,喝了兩口。
喻遲将車停了下來。
新月這才發現已經到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下車,喻遲先從前面繞了過來。
也不等新月反應,他直接伸手抱住了她。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新月僵在了原地,眉頭也皺的更緊了幾分。
“你……”
她想要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喻遲已經捧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來。
這個吻卻是讓新月有些抵觸了,人也下意識往後退,但他很快摟住了她的腰。
和從前他習慣的霸道強硬的吻不同,此時他的吻很是溫柔,這讓新月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回到巢穴的受傷的野獸,她的同伴正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舐她的傷口。
新月那原本還有些抵觸的心思就這樣慢慢落了下來。
喻遲自然感覺到了她的心思,吻也越發溫柔,舌尖舔舐過她的,再慢慢引着她跟自己交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後突然傳來了輕輕的笑聲。
然後新月才想起——孩子還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