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新月已經是一聲平靜的“喂。
”
而對方似乎為了預防電話再次被她挂斷,直接說道,“我要跟你談關于孩子的事。
”
——軟肋,被精準地抓住了。
新月的唇角也在這瞬間繃緊。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可以。
”
“今天下午三點。
”
新月皺了眉頭,正準備去看自己的日程表的時候,對方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說道,“我隻有這個時候有時間,過時不候。
”
話說完,他也直接挂斷了電話。
新月的牙齒忍不住咬緊了。
然後,她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本來都已經不疼了的。
新月一邊拆開旁邊的止痛藥吞下,一邊腹诽一定是何朝這個奸商給了她一批假酒。
吃完了藥,新月也吃了一個早中飯。
正好工作告一段落,下午的會議她也推到了何朝那邊,所以她還能躺床上睡個回籠覺。
下午兩點半,鬧鐘響起。
新月也扯了眼罩起床。
換衣服,化妝。
三年的職場生活将她的習慣培養地雷厲風行。
喻遲在電話中隻說了時間沒有地點。
但新月卻是能讀懂他話裡的意思——地點就在他的辦公室。
今天是周六。
但對于一個高強度運轉的公司,周六顯然隻是一個時間标記點而已。
新月進去的時候,保安、前台乃至秘書室裡的人,一個不少。
新月戴了墨鏡,頭發也紮成了馬尾,再加上喻遲秘書室裡的人似乎換了一批,所以沒有一個人将她認出來。
當然,就算被認出來,新月也不介意。
“喻總就在裡面。
”
新秘書長相甜美,幫新月推開門後,又朝她一笑,“您請。
”
新月朝她點點頭,這才入内。
三年時間,喻遲的辦公室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還是那幾扇落地窗,還是那套黑色的沙發。
新月也曾經在這裡呆過不少的時間。
在那段兩人的關系還是别扭朦胧的時候,他每天都要帶着自己來公司,守着她工作。
現在這些事情想起,就好像是一股清淡的煙,從新月的眼前飄過,再慢慢消散。
新月也沒有多加留戀,瞥了一眼後,目光又回到了喻遲身上。
他身上單穿着一件藍色的襯衣,上面的幾顆扣子解開,袖子挽起,露出那塊黑色的腕表以及白皙的小臂。
他的臉龐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相反,經過三年時間的沉澱,他的五官顯得越發沉穩堅毅,眼神是讓人不寒而栗的銳利。
也是。
雖然這些年新月在國外,但她依舊能聽見不少關于他的“戰績”。
比如當初,他是如何利用資本運作,親自将他父親踢出了喻氏。
甚至棄他父母的顔面不顧,親手撕下他父母多年的恩愛不過是一場騙局,事實上……他父親已經出軌多年。
雖然在這之前就已經有風言風語。
但這跟喻遲親自爆料的程度完全不同。
而他父親也因此備受人指責,到今天,幾乎完全銷聲匿迹。
一個對自己父親都能下如此狠手的人,怎麼可能讓人不害怕?
“喝什麼?
”
喻遲的聲音傳來,人也走到了水吧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