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原來是不知道說什麼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旦開了口,她的話就變得越來越多。
等她意識到時,已經兩個小時過去。
她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了,隻趴在喻遲的床邊沉沉睡了過去。
這幾天的高壓生活,但其實新月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
此時聞着醫院中她最讨厭的消毒水味,新月卻反而一下子睡了過去。
朦胧中,她感覺身邊的手似乎輕輕動了一下。
這個發現讓新月整個後背立即挺直了,整個人也猛地醒了過來!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迹象,時間倒是已經到了新月該去公司的時候。
新月有些失望的坐下時,忍不住說道,“你這是生怕我遲到了,特意提醒我的嗎?
”
喻遲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她。
新月也不介意,隻扯了扯嘴角後,轉身出去。
之後的幾天,每次下班後,她都會來醫院。
跟她在公司中發生的事情。
說她如何跟那些老股東吵架,說她如何說服那些浮躁的人心,還有就是政府的那個項目。
雖然已經落定,但各個關卡還是得促成,所以那段時間,她也天天有應酬。
隻是她每天跟喻遲說那麼多的話,他依舊沒有醒來的迹象。
有時候新月也會覺得疲憊崩潰,尤其是自己喝的吐了幾遭,回來看見的依舊是他那張沉睡的面孔時,她都會哭。
但她又不敢哭太大聲,她怕他會聽見。
所以,她隻能将自己一個人鎖在洗手間中,借着水聲捂着自己的嘴巴掉眼淚。
但有時候她又覺得,隻要他在她旁邊,她就覺得足夠滿足。
正月過去,新月帶着小喻洲去了一趟寺廟。
從前的新月也并不相信這些的,但如今她卻也開始寄托于這些,隻因為某天她在網上浏覽的時候,看見一個人說她老公成植物人後,她每天都會去寺廟拜一拜佛祖。
後來,她老公醒了。
那條視頻下面甚至還有兜售佛牌的鍊接。
新月知道這可能是商家的手段,但她還是買了佛牌挂在了喻遲的床頭前,此時也帶着小喻洲,拜了又拜。
“媽媽,我想去看看爸爸。
”
回去的路上,小喻洲突然說道。
新月先是一愣,然後扯了一下嘴角,“他還在出差呢,等他出差回來就……”
“媽媽你知道嗎?
”小喻洲卻将她的話打斷了,眼睛看着她,“以前爸爸出差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跟我打視頻的。
”
“但現在,我已經十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
“而且我也知道,爸爸現在在醫院對嗎?
”
小喻洲的聲音很是平靜,臉上的情緒更是帶着小孩子不該有的冷靜。
新月倒是愣了愣。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我……你怎麼會知道的?
”
“我同學說的啊。
”小喻洲垂下眼睛,捏了捏衣角後,說道,“我知道媽媽在說謊,我不會怪媽媽,因為我知道,媽媽是為了保護我,但媽媽,你讓我去看看爸爸好不好?
我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他,我都有點忘記……爸爸長什麼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