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就一個人坐在候診大廳。
所以當那雙锃亮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新月第一個反應就是Kerr回來了。
“你回來的正好,我有點口渴,你幫我……”
她擡起頭想要說什麼,但在看見面前的人是喻遲時,聲音頓時消失。
喻遲自然也能看得清楚,她的眼睛裡面……是明顯的失望。
——她以為自己是Kerr。
他的目光先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落在了她受傷的手臂上。
那裡是長長的一道,上面的皿已經幹了一些,但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
傷口後,就是她身上的外套。
那明顯寬松的男士外套……
喻遲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他的身形原本就高大,容貌更是紮眼,此時他就這麼沉默不語地站着,周圍的人幾乎都看了過來。
新月看見還有幾個人偷偷拿起了手機。
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好在這個時候,叫号系統已經叫到了自己的名字。
新月想也不想的起身往前。
喻遲頓了頓後,跟在了自己身後。
新月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讓他走,他肯定也不會同意。
所以,她幹脆也随他去了。
兩人身上都穿着正裝,所以當看見他們這打扮時,醫生先是一愣,饒是他見多識廣,此時目光也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圈。
“您好,麻煩幫我處理一下。
”
新月很快坐了下來,也将手臂上的傷口給醫生看。
“這怎麼弄到的?
”醫生皺了皺眉頭。
“不小心劃了一下。
”新月倒是雲淡風輕。
醫生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喻遲,這才拿出鑷子,開始幫新月處理手臂上的玻璃碎渣。
喻遲就站在旁邊看着,眉頭越皺越緊。
那樣子,就好像受傷的人是他一樣。
反倒是新月,整個過程中,她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不用擔心。
”
醫生上藥的時候,發現了喻遲的臉色,也說道,“傷口看着吓人,但其實不深,回去後好好休養,忌辛辣,不要碰到水就好。
”
喻遲慢慢點頭。
醫生幫新月纏好了繃帶後,又給她開了兩張單子。
新月一隻手受傷擡着,另一隻手則是拿着脫下來的外套。
喻遲見狀,正要準備幫她将單子拿過來時,新月卻是避開了他的動作。
然後,自己将單子取了過去。
“我幫你吧?
”喻遲低聲說道。
新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Eva,你怎麼樣了?
”
話說着,他也極其自然的将新月手上的衣服接了過去,重新披在她的身上。
“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
”新月回答。
Kerr的眉頭卻是緊緊地皺着,“那女人真是太過分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将這件事追究到底的。
”
“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
話說着,Kerr也扶着新月往外面走。
整個過程,他的眼睛裡隻有新月,甚至連站在旁邊的喻遲都沒有發現。
直到他們要走出診室的時候,喻遲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程新月,可以讓我送你回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