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最後一句話落下,聲音和臉上也帶了幾分明顯的怨恨。
新月擡起眼睛,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後,将手上的花束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然後,她說道,“所以你是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喻遲,讓他回到你的身邊麼?
”
她的話音落下,關韻詩也扯了扯嘴角,“對。
”
“但就算我用這樣的方式,我還是輸了。
”
“程新月,你是不是很高興很得意?
前段時間,我還那樣笃定和自信地跟你說他一定會選擇我,結果今天……我就成為了被抛棄在醫院中的人,甚至連我差點死了,他也沒有半分觸動。
”
“真的,很可笑不是麼?
”
“我為什麼要高興和得意?
”新月反問她。
這句話讓關韻詩皺起了眉頭。
“用性命來綁住一個男人,我覺得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新月說道。
當“愚蠢”這兩個字說出口時,關韻詩的臉色也明顯變了一下。
“而且,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做的。
”
“不值得?
”關韻詩忍不住笑,“程新月,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是怎麼将他勾引到手的?
”
——又是這件事。
新月知道,因為她曾經将他從程清瑤手上搶過來這件事,如今已經成為了她的污點。
因為這件事,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去評判别人的做法。
因為她本身就是黑的。
又有什麼資格取笑别人?
“所以,或許你可以試試。
”新月說道。
這突然的一句話卻是讓關韻詩皺起了眉頭。
新月看着她,繼續說道,“他現在需要一個孩子,會選擇我,不過是剛好我懷孕了而已,但……你也可以啊。
”
“甚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
新月的話說完,關韻詩先是愣了愣,然後再笑,“你幫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
關韻詩的話……也沒錯。
新月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從推心置腹,變成了互相怨恨。
她們……早就不是朋友了。
就連曾經的那些情誼和過往,也都變成了一文不值,甚至可笑的過去。
“如果你不願意,那你隻能看着我跟他結婚了。
”新月說道。
話音落下,關韻詩的臉色也更難看了幾分。
新月也走到旁邊,倒了一杯水後,遞給關韻詩,“所以,你要不要相信我一次?
”
關韻詩的目光在她遞過來的那杯水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擡起頭看她,“為什麼要幫我?
”
“因為我不想跟喻遲結婚。
”新月回答,“我不喜歡他了。
”
“其實你現在相不相信我又有什麼區别呢?
”她又說道,“反正對你而言……你也隻能賭一次了。
”
她的話說完,關韻詩倒是笑了出來,然後,她伸手将新月那杯水接了過去。
她說道,“好。
”
新月沒再停留,直接轉身。
“程新月。
”關韻詩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我需要做什麼?
”
新月的腳步一頓,再說道,“做原來的你,關韻詩。
”
“想想之前喻遲喜歡的你是什麼樣的,就可以了。
”